前两天,死党给我发来几句话,原本尘封的记忆又再一次涌入眼前,说实话,我不知所措。
原来有些东西一直在心里潜藏着,一不留意就给你一巴掌。
他说他把所有前女友给他写的信,包括送的礼物都烧掉了,我还在想是哪个前女友呢,他说是欣瑜,我说希望你可以好好生活。
中学时代,我们就每天混在一起,这小子多情的很,但是女人缘却好的出奇,我想这就是那句话说的对了,“和他在一起有谈恋爱的感觉,即使他是个浪子”三年高中生活这小子不知道换了多少女朋友,唯有欣瑜最难忘。欣瑜也是我的朋友,我们在一起度过了很多快乐的时光,共同经历的年少的疯狂,羞涩,最初的离别和欢聚,我们是彼此少年成长的见证者和守护者,只是他俩到最后还是没能走到一起,说到底怕是异地恋阻碍了他们还是他们的少年幼稚,怀疑,不理解结束了这段感情,这段在我看来来之不易感情。
我至今印象深刻,那是圣诞节的假期,死党换了新衣服,烫了头,染了一头淡紫色的头发,一双崭新的马丁靴。小城刚刚下过雪,夜晚刚降临,他的情敌就带着人来到我们教室门前叫嚣,冲上讲台直呼死党的名字,我们兄弟几个有点懵逼,反应过来就是远远和我冲上去一把把他摁出教室,在一个漆黑而且臭气熏天的厕所解决了问题,我感觉那是我高中时代为数不多最勇敢的时刻,现在想来简直帅呆。
之后事件平息,老师也拿我们没有办法,所以各自和小女朋友在校园里大摇大摆,直到高三我们分分合合,吵架,和好,写着煽情的文字,喝着数不清的酒,后来各自天涯,我来了京城,死党去了洛阳,欣瑜留在了保定。
异地的刚开始总是新鲜的,我们假期也会约在保定,一起看过了总督府,在日租房中喝酒聊天,泡泡脚,看看电影,畅想着未来,怀念着过去,只是好景不长吧,那个小子死性不改,风流成性,勾搭一个学姐,两个人闹得朋友圈“满城风雨”,最后不欢而散。
我记得他们给我打电话时的语气,欣瑜带着哭腔一字一句的说,失望透顶的语气,浇灭了我最后想为死党挽留的火苗,死党惊慌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办,而我一边骂他一边安慰他。结果最后他们分开,其实他们家长都见过了,最后还是没有赢过少年的稚气。
我知道他们分开之后依然藕断丝连的,只是互相都不再有什么念想了,死党的女朋友像流水线一样,换了一个又一个,欣瑜过了好久才重新开始了新的生活,如今我和欣瑜联系渐少,死党依然我行我素。
只是突然的句话让我想起那时的时光,那时的欢笑,那时泪水,那时年少,那时单纯那时懵懂,但是那时我们都相互信任,我们也会有摩擦,但是会毫无痕迹的和好,我们成长缓慢的像家乡的小城,日日年年缓慢的走啊走啊,而现在我们时时刻刻在变化,也随了家乡的快速裂变,高楼大厦拔地而起,曾经的水塘,蛙鸣,稻香,柳絮都不见了,我们的年少轻狂的时光也不会再找见了。
当下的生活就像雨天的空气,沉闷粘稠,像一头跌进挣扎不尽的盘丝洞,时时刻刻都在给你趔趄。
我呢从中学毕业就和初恋女友分开了,我好像和其他人不一样,经过了这几年的纠纠缠缠,仅剩的感情也消失了,不舍也没了,留恋也不曾再出现了。
现在我爱慕着一个不会喜欢我的女孩,每一句话在黑暗中辗转反侧,在阳光下却换了模样,反反复复像旧疾一样,甩不掉忘不了,破碎又难熬。
这样的话说多少也不会说尽,偏是说多少都忘不掉,偏是我一个人在这纠结。
反正这就是一场惨烈的暗恋,我一个人备受折磨,我一个人承受着一切,没有安慰,没有理解。
如今我再次回到这个成长的小城镇,模样我都有些不认识了,回家的路上多了公交车,却不知道怎么在曲曲折折的路上找到熟悉的店面,再也没有转角的期待,曾经的高楼也不在挺拔,曾经的故事也没有人再来传播宣扬了,我们就像无声无息的消失在生长的地方,见证我们年少无处安放的情感的老地方也深深的印上一个拆字,总之那些年的人和物都渐渐模糊,近来的故事还没有成为记忆,我就活在一个灰色的地带,慌慌张张的找寻安放迷茫和恐惧的避风港。
门前的银杏树落叶了,叶子从头顶上飘下来,我找寻着秋叶,但好像揉破眼睛也看不见落下的那片叶子,我知道前尘过往都已飘落,只是我固执而且幼稚的希望晚一点落尽繁花,凋零过往。
小时候我们催促着时间快一点走,我们迫切的想要长大,可以骑自行车骑摩托开汽车,成为一个“科学家”或像父母一样的生活上班下班。那时候时间像一个蹒跚的老奶奶,而现在她像是长了飞毛腿,我们再也不需要催促她而只能任由她随意摆弄我们,而我们却无能为力,徒劳兴叹感慨,写下多少文字也不能篡改时间。
玩伴一个个失去了联系,新朋友一个个的出现又失去,心也慢慢变得坚硬,少了柔软。泪水也不再流了,笑声也多了一丝沉重,面具愈加真实,成长的代价不知耗费多寡,可以量化的只有年岁的累加和青丝终添白发。
童年就这样悄无声息的逝去了,梦想也在一个个辗转难眠的深夜中渐渐模糊了,徒劳失去也一无所获,前尘散故人,旧梦尚缱绻。真有些似可追忆却当时惘然之意了。
既然旧时光都过去了,就别再留恋前尘了,落叶零落辗作泥土,该皈依的皈依,该偿还的偿还,该亏欠的亏欠,该寻觅的寻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