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啊,他们都说我脾气太暴躁了,没人会受的了这样的我,没人会跟这样的我做朋友,我会孤独一辈子。我怕啊,于是我匆忙把我所有的棱角都藏起来。跟别人说话先估摸对方的爱好,才喏喏地迎合话题,生怕惹人尴尬,惹人不开心。
但是我的棱角还在我的血液里,它们消灭不了,并且日渐饱满。它们总在喧嚣着,在我不自觉的领域张牙舞爪,像被抛弃的小孩,以一切办法去博得周遭的人的注意。我极力地扼杀它们,可是啊,它们像野草在我土地般的生命里春风吹又生。我们俩一直这样制衡着,挣扎在同一个容器内。
慢慢地,我才发现无论我再怎样改变迎合总有人会不喜欢我,事情不总能按我想的方面发展。每当夜色侵袭时我总惊呼:我为什么不能被所有人接受?我真的已经努力把它们藏起来了。
可惜啊,无人回答!我怯怯地在被窝里流泪。我小心翼翼地把嘴捂紧,生怕哽咽声会引得别人的不适。眼泪顺着脸颊流到我的嘴边,我就着沉沉的夜色吞下,然后轻轻叹口气,劝自己:快点睡吧明天还要上课。可是啊,每晚我辗转反侧……
我动摇了这种生活模式,我心里解放棱角的念头又窜出来了。我犹豫再犹豫,那些棱角一再一再央求我,深夜哽咽的不适也挑拨我的神经。我是爱众星捧月的我还是爱自然的我呢?我终于松口了!
终于在今天我许诺自己可以获得自由的气息,可以不再入室,不再活在他们的桎梏里。放胆做自己,不再汲汲于他们给我完美人际关系的香甜。而是大口品尝安抚我的棱角,并且央求它自由施展,让我的血肉分明起来,让我重新直立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