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为了一个什么理由来到一个城市呢,一定是一个特别的理由么,是为了一个人,一处风景,还是朝思暮想的一段感情?其实,或许我们都习惯了去带着目的猜测,却没有尝试过,不带目的地去旅行。
前几天QQ空间里评论一个朋友的状态,我问她怎么去西安了,又要去山东么,她回答道,只是想体验一下长途坐车旅行的感受,觉得很好玩所以就来了。我一时觉得很惊喜,因为我这次去北京,也是毫无目的,只是期望着旅途的惊喜能够抹平未知的恐惧。
我一直没有忘记的是上次在重庆的一家青旅午睡起来的时候,内心的孤独感和恐惧感,现在还觉得挥之不去,自己问自己,我为什么出现在这座城市,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非常清楚地知道,在社交媒体对旅游意义大肆鼓吹的时下,任谁都有“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的冲动,但并不是谁都能做到放下一切去旅行的,我晓得这样的压力和困境,还有我们大脑左半球对意义的不断追问。
关于存在的疑问我们一直都有,康德说:存在即是合理,我们更想知道的是存在的意义。讽刺的是,意义没有在当初造物之时像说明书一样随产品附赠,而是我们自己挖掘、观察、解释的结果。
换句话说,意义没有先于事物而存在,存在即是合理的意思是说,没有无缘无故的存在,没有啼笑皆非的存在,一时间看来可笑的事情或者行为,背后总是有它的原因。既然注意到意义和存在的关系,我们就可以避免首先去让意义在无中生有中产生,再去寻找事物本身的做法,我们也会逐渐放下轻浮和傲慢,放下嘲笑和谩骂,实事求是地看问题。
小镇除了没有梦幻的街道,从来都不缺乏梦幻的想象,城市化、工业化的步伐无法和大城市相比,但是人们依然是怡然自得,在仅有的几处休闲娱乐场所和几种玩法中小心翼翼地安排着宁静的饭后时光。
很多人沿着铁轨散步,或许是踩在枕木和碎石上会人觉得是踏上现代化的快车道吧。通向广场的路上,少有的安宁与静谧。这是我的家乡,岫岩满族自治县。
北京有啥好,北京是自己不需要说什么,全国各地的人就会自动来朝拜的地方,大家挤破了头想留下来,即使教育资源和医疗资源的争夺是如此的残酷,也掩盖不了北京产生的机遇和视野,因为北京是中心。商业步行街上,永远都有一群男男女女的青年人上演着某剧某套路。
这是一个关于人和梦想的故事,和所有的上高中的孩子一样,受到家长、老师和社会的鼓励,我们中国孩子普遍挂在嘴边的就是“清华北大”,就连某医大学的校长,也喜欢“清华北大某医大”。足可见清北在国人心目中已经是高层次高学历的代名词。我在高中也以考上清华北大为梦想,那是我第一次认真的去看待梦想,和梦想相处,并告诉自己一定要实现它。
直到现实狠狠地将梦想击碎,我重新“看到了生活的真相”,才理所应当地接受了自己距离最优秀还有差距的事实。我不知道大学里有没有这样的统计,就是毕业十年以后自己学校的学生都在干啥,在这个社会的阶层中怎样的分配?而高中时代这一次与梦想独处的经历,事后大家都是怎么总结的?
“我不是上清华的料”,然后带着一生对教育的自卑在远离一线城市,远离喧嚣的地方生活,深埋梦想,在下一代身上倾注所有,包括清华北大的梦,心里在代偿与挣扎中让孩子延续着自己年轻的梦。
“没考上清华北大,但是我没有放弃自己”,永远当一个学生,继续向往着清北,像一个被拒绝无数次却仍不肯放弃的痴情男子,心甘情愿地把爱和牵挂寄托在这个校门前。
清华的学生,骨子里透着一种天然的自信,就连清华的门卫保安,都带着这种自信的气质。教育越是开化,人是越接近本来面目,还是越装腔作势呢?其实教育本身不会决定什么,教育的产品参次不齐,有良品有次品,教育的最终的结果取决于内心道德选择和教育影响的博弈,清华的作用,我想是提供了一个广阔的平台,让学生们能够充分接触各种各样的事物,在选择和影响的博弈中,锻造出这份自信吧。
大部分家长带着孩子来清华看看的目的是,让孩子有一个清晰直观的目标,而不只是“水木清华燕园北大”的空洞词语,亲自参观的体验为孩子们带去了情感实体,梦想得以具象化,动力也会更足。
试问,还有哪一所学校门外像景点一样接待这一群又一群的“游客”?
这是一所大学医院,北大周围的建筑无不带有北大的字样,很多孩子在附近拍照留念,那种千万人在过独木桥的感觉,带着孩子来看看,他自己就能感觉到。很难说这样的导向好不好,集体意识对成功,对清北,对进京的推崇,非常容易裹挟着很多人一往无前地冲在前面,从众不一定不好,毕竟跟着群体避免落单,就可以避免被草原上的猛兽盯上,增加自己生存的筹码。
繁华都市里,随处是“剧情中的背景”,这条船不就是皇帝微服私访,带着随从泛舟湖上么?它还真不是,因为后面有个发动机会提醒你这是现代。
场景,装饰,服装,灯光,色彩……这些元素的组合就可以代表着特定的时代,特定的地点,特定的风格,它们传达出来一个特定的时空,让你置身其中,眼耳朦胧,一面好奇地打量着环境的陌生,一面在头脑中修正场景,开个门就进了香港小店,或者去了川西重庆,古典建筑,时尚元素,感官上的琳琅满目,舌尖上的味觉飞舞。
想象力需要素材,所以作家远足,音乐家远行,艺术家采风,摄影家到处拍,没有大千世界的持续刺激,创造力也会贫乏吧,我们的头脑也就这样,单纯的苦难和单一经历总是没办法激起想象力的兴趣,在荒芜的世界里创造精彩,的确需要试错、取舍、放弃、结合、破坏、崩塌、愈合。
普通人没有创作的需求,因此也就不需要追着赶着让自己活受罪,他们需要的是在惯常的生活里把自己这个钉子钉的足够深,这样就可以长久的保持现状或者在有限的但却可以预见的未来中规划自己的一生。所以说到底,大部分人是被未知和不确定性打败了。
解放军总医院,单单是门外一撇已让人心驰神往,301代表着的是军医的最高殿堂,如同清北那样,在一个医生的期盼中占据很重份量。
座落在南锣鼓巷的喧闹中,盆栽和花,光影与叶,这是一个青年旅舍。
他离开房间的时候会提醒你空调温度很低,觉得冷一定要调,他飞了14小时从悉尼到北京,这是他的假期,他是一个公司的管理者,工作“平凡而无聊”,“北京要看的太多了”他总是挂在嘴边道。
我想,很少有人会觉得参观医院会成为旅行日程的一部分,然而我们还是来到了协和,这里真的很让人向往。
这是一个焦虑的年纪,任谁都无法幸免,不确定性让我们无法心安,所以也很难落地生根,看得到的希望,看不到的阻碍永远都在面前,我想,这样的时代,这样的一代人,安心已是奢望,寻乡的情感一直会潜伏,时不时在内心搅扰一番,归属的愿望也会折磨着不安的心,动不动让你想放弃,生命在焦虑和不安中走过,到头来也是一场波澜不惊的戏剧,在时空的不同场景中,如果有什么相同的,那应该就是对生命的好奇和对爱的冲动吧。
复杂的大千世界,我们了解到的只不过是肤浅的一角,从纳米陶瓷到生物制药,我们完全不是严格地掌控着一切的,很多现象我们无法解释,或者最多我们只能给出相对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