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铺子》是茅盾于1932年6月18日写的一篇较长的短篇小说(全文约2万字),它叙述的是“一、二八”前后江南某个小镇林家杂货店倒闭过程的故事。小说以林老板的挣扎与破产情节为主线,以林小姐的婚姻纠葛为复线。
《林家铺子》中的林老板老实能干,谨慎小心而精明,作为一个小商人,他一心只做生意,别无奢望,政治经济上都没有后台,在商界有较好的招牌。他的铺子里陈列着各种各样的日货,富丽堂皇,在整条街上十分显眼,并靠卖日货谋生。然而由于社会的动荡以及人们对日货的抵制,生意日渐冷落。但只要还有一线生机,林先生就会绞尽脑汁地想出各种方法来挽救铺子,为生活挣扎着。
林老板是一个本本分分的生意人,从父亲那里继承来一个小铺子,资本不算雄厚,却诚实经商,不耍滑头,并且头脑精明,有同情心。生意不景气的时候,他强打着精神坐在柜台后面,笑脸迎人,眼睁睁看着进店里来看了一圈的乡下人一个个都空着手走了,他明白“不是自己不会做生意,委实是乡下人太穷了”,他能体谅人民贫苦的生活,知道他们也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深受高利贷者和地主的压迫,于是他觉得“自己的一份生意至少是间接的被地主和高利贷者夺去了”,然而林老板同情贫民,那谁来同情他呢?有谁这么为他想过么?在揭不开锅的关头,遇着老讨利息的“股东”朱三太,林先生寻思年关已近,不忍老人没钱过年,凑了钱来交付利息,看见朱三太的旧手帕,趁机推销自家的手帕,不放过一点做生意的机会。其实,从任何眼光来看,林老板都是一个合格的商人,或者说是一个精明的商人。他为自家店铺打的“大放盘照码九折”、“一元货”的广告,他站在店铺前招揽过路的熟客,并且叫女儿林小姐不时出来喊一声亲切的“伯伯”。
只怪生不逢时,假使林老板生活在当下,一定做得一个赚钱的买卖。然而林老板终究只是一介小商,当“满街人人为了上海的战事而没有心思想到生意的时候,林先生始终在筹虑他的正事”,他甚至觉得战争的消息比栗市班客串遭强抢更好他派出去收账的寿生或许在那回来的船上。林老板的这个“夹缝”,具体是什么挤压成的呢?间接的高利贷者和地主、赊账的顾客、催债的钱庄、打着为民旗号的党老爷、深藏幕后四处作难的卜局长、虎视眈眈处处设陷的同行、战事的影响……
即便如此次,林老板作为他们小家庭的支柱,宠惯着女儿,瞒着妻子,一手撑起一个千疮百孔的铺子,积极乐观地找寻出路早晨生日不济的时候,他想着下午会好转;寄希望于“难道他们过年不买些东西?”;张罗了一天的生意,虽有欠的赊的,但心里“却很愉快”;“他望着玻璃窗上‘大放盘照码九折’的红绿纸条,心里这么想:照今天那样当真放盘,生意总该会见好”,“亏本么?没有生意也是照样的开销。……要是四乡还有批发生意来,那就更好!”心里老是想着总会见好总会见好,但最终,终于无路可走,林家铺子倒闭了!
通过林家铺子,让我们看到了旧社会“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残酷本质。上层社会的官僚资本家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自己的贪念,拼命的打击压迫下层的劳苦民众。在他们眼中,只有自己是高贵的,下层人是卑微的,他们必须要听命于自己;在他们眼中,人命是可有可无的,他们可以为了一件小事,不惜牺牲他人的性命。这样的社会,是多么的黑暗,多么的可怕。
我想,《林家铺子》所要带给我们的,是一个年代的故事,所要授给我们的,是一个年代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