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国庆假期,到处都是“人从众”,一贯喜欢清静的我索性宅在家里,看看书,写写字,晒晒太阳,散散步,惬意啊。
这样悠闲的时光,让我想起了很久没有联系的朋友L,于是拿起电话就拨号,虽许久未联系,可那十一个数字却记得清清楚楚。电话响了许久才接。
“喂,亲爱的,好久没联系了,你在忙什么呢?”
“呵呵,没忙什么,十天前刚生了个宝宝……”
这句话,差点让我以为自己打错电话了。
“我去,你这也太突然了,都没听说你怀孕怎么就直接生出来了呢!”
“哈哈,上次咱们见面时刚怀上……”
之后的寒暄祝福,我觉得自己都有点语无伦次了。挂掉电话,我失落的差点掉眼泪。
三年,过去的三年里,我们分享彼此的秘密,倾听彼此的烦恼。我们一起逛街、吃饭、KTV,感觉年轻真好。
逛街,大商场、小店都去,衣服一件件的试,不知天高地厚地得出结论:我们这样的年纪穿什么都好看,如果不好看,那一定是那件衣服不好看,那件衣服设计本身就有问题,谁穿都不会好看。
对于很多女性来说,吃饭好像是件既爱又恨的事情,可我们不管不顾,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喝三碗半粥,可以吃两碗半米饭,可是我们就是不担心自己会胖成什么样,心情好,无法用语言来形容,那就用胃口来填补好了。
KTV,两个人的KTV,竟然越唱越兴奋,曲终却意犹未尽,我们走在熙熙攘攘的新年的大街上,感叹:青春啊,真是美好啊。我们尽情的逛,尽情的唱,仿佛永远有用之不竭的激情,我们享受着尽情的享受着应该还可以被称为青春的青春......
可是随着我们各自成家,联系渐少,我没想到感情也会如流沙逝于掌心。
02
小时候,姥姥家院子里有两棵石榴树,树下摆着石桌石凳。中秋节的时候,一家人会坐在石榴树下,说着笑着,温馨祥和,那画面就是“中秋节”最好的诠释。那两棵石榴树见证了姥姥家数十年的历史。后来,因为种种原因,石榴树被砍掉,石桌石凳据说被当古董卖掉了。而石榴树下人呢,姥姥姥爷都已经去世,剩下的我们也天各一方。
我的小舅在家排行最末,二十出头就出去闯荡。我印象中,卖过毛线,卖过布,当过小包工头。小时候,他对我很好,带我逛街买好吃的,经常把我举过头顶逗我笑,还教我做算术。我初中的时候,小舅去了外地打工,具体做什么我并不清楚,过年他回来的时候,蓝黑色的毛呢大衣搭配一条白围巾,意气风发,就像电视里的许文强。
后来我离家上学,很少跟小舅见面联系了。或许是现实所迫,或许是社会大染缸的浸染,跟小舅不多的几次见面,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风流倜傥的“许文强”;他不建议我继续读书深造,说不能因为我一个人拖垮了家里;他要离婚,妻子离家,他让他的两个孩子今天这家吃饭明天那家吃饭;他做生意,坑骗信任他的亲戚……
我等了好多年,等到我生活独立,他事业小有成就,我依然没有找回当年石榴树下那个把我举过头顶的小舅。没有任何警示,没有任何告别,岁月就这样让我和小舅的亲情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时光的沙漠里。
03
英语中有一句谚语:
Out of sight, out of love.看不见了就不再爱了。
年少的我们总是不愿意相信。
我们总是固执的以为天涯路远,来日方长,心在,爱就在。长大后,我们才发现,多少来日方长,最后变成了再见无期。
张爱玲和炎樱的感情,又何尝不是如此。一个才华熠熠,一个明艳活泼,共同以闺蜜的名义携手走过青春年少。然而,友谊的小船终于抵不过现实的风浪。或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你会不断的遇见一些人,也会不停的和一些人说再见,从陌生到熟悉,从熟悉再回到陌生,从臭味相投到分道扬镳,从相见恨晚到不如不见”
我们不是在跟某个朋友,某个亲人告别,归根究底,我们要告别的,其实是那个稚嫩的自己,因为我们最终都要远行。可惜我却永远不擅长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