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因为要给女儿转学搬进了新家,这里有个说法,新房住进去的第一个年不能空着,里面要有人气。于是决定今年春节不回老家了。
于老家最牵挂和放心不下的唯有年迈的母亲,近来视频里的她身体和步履是越发佝偻蹒跚,还好,有哥哥们在家照顾,心里稍微安慰些。
但我知道在母亲心里,最惦念的还是这个远嫁千里的小女儿,这是有了三个儿子后好不容才盼来的,在那个开始抓计划生育的时代,因为有了我,当时“吃国家粮”靠一人要养活一家八口人的父亲被扣了几级工资也丝毫未在意。
还记得父亲因病刚去世的那几年,母亲总是放不下而夜夜哭泣,我们也不敢在母亲前面提及父亲的只字片语,以免让她伤悲。
好在时间这剂良药,终究慢慢将母亲的心结打开,让她把对父亲的思念逐渐没入心底,毕竟往后的日子还长,不能总是处于郁闷中。
这些年母亲逐渐接受与习惯了身边没有父亲的日子,对父亲的思念情绪归于平常,还有侄子侄女们的膝边围绕,心情逐渐开朗起来,只是岁月的风霜从未饶恕谁,母亲的脸上也在这一年年的光景中越发多了几许褐色的老人斑。
几个月前也计划今年让母亲来我这里过年,想着让她来我的新家我的城市好好看看,想着带她看秦淮源头绚丽多彩的灯会,穿越无想水镇的雪景梦回唐朝感受一番唐明皇与杨贵妃时代的故事(母亲喜欢看唐明皇时代的古装剧)。
打算提前买好车票让哥哥们送她到车上,睡一晚就到,我再去站台接她就可以了。殊不知这疫情毫无预兆的说放就放,目前处处是“阳”的情形,尤其对老人的不客气,又让我不敢将她随意暴露,于是只能叮嘱她这个年节不要轻易出门了,哪怕是走亲戚也得悠着点。
于是给母亲买了几罐老年奶粉、钙片、枸杞子,亲手剥了一罐核桃仁,还有两件厚毛衣。本打算在12月中旬寄出,刚巧那几日我亦被“阳”,担心会把病毒带回去,待到一周后“阳”康再去寄时,疫情发展似处高位,身边大部分人尤其快递行业貌似都“阳”了,很多物流驿站都没人上班。
电话联系附近邮局,说走不了件,单位同事们都已被“阳”躺平,只剩他一人在值班,积压的包裹都要爆仓了,我问他哪天能寄,他说不知道,只能过些天再看了。咨询其他快递,也是已经不走件了,上周在几个网购平台买的东西,有的迟迟不发货,有的在半路突然没了动静,始终停留在沿途的某个中转站。
历经大半个月的休整,这几天感觉周边逐渐有了人气和生机,“阳”康的人们都陆续走出了家门投入了各自的生活轨道,大街上也逐渐热闹起来,小区大门前的路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喧嚣嘈杂与车水马龙。
想着快递也应该恢复寄件了吧,于是搬上箱子去了附近的邮局,没想吃了个闭门羹,今天周六,人家周六周日双休。于是百度了另一个城中心的邮局,今天倒是有人上班,但被告知我要寄的目的地只走信函,不走包裹,估计年前都走不了。
工作人员听说我是寄给老人的东西,特意叮嘱:还有半个月就过年了,你得赶紧去找个能寄的快递走了,否则年前就真走不了了。
谢过他的提醒,我决定去看下其他快递,寄邮政是因为可以保价,同时邮费也便宜不少,年关遇上疫情时候的快递,都是包寄不包坏和丢失的,如果不保价万一真丢了赔偿起来就麻烦了,我这些东西好歹也值大几百块钱的。
是啊,这光景的东西能寄到就好,也管不了什么保价和邮费了,又驱车跑了两个快递点,联系了老家的侄女询问家里快递收件情况,赶紧选了一家寄出,打单时,工作人员又把寄件地址和姓名打成了别人的,还确定的说只要收件方信息没问题就行,罢了,好事多磨,能早日送到母亲手中就好,但愿一切顺利。
出了驿站的门,女儿说想吐,于是跑到旁边绿化带的草地上真把早上喝的牛奶和早餐都一股脑吐了出来,我只能心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餐巾纸来给她擦了嘴巴,赶紧扶她回家。
因为寄这个快递,我们来来回回驱车跑了几个地方,折腾了1个多小时,女儿之前在车上一直叫着难受,说晕车头疼,我以为只是小孩子随便叫叫,忙着寄快递的事情,所以没有太多理会,看来是真的很不舒服。
后悔今天带她出门了,因疫情泛滥,最近都没让女儿出门,之前我们有症状时,她一直都好好的没被感染,不会今天一出门就中招吧?我越想越有些担心了。
到家了还是一个劲叫着头痛,是一边头痛,我突然有些惊慌失措,上午上门前还活蹦乱跳的,出去一趟就变成这样。突然想到给她泡杯红糖水,也许是出门受寒了吧,红糖水可以暖胃也可以补充点能量。喝完再让她在脑门涂了点清凉油。
让她脱了衣裤上床,希望睡一觉起来头就不痛又精神抖擞了。所幸,睡了1个多小时后起来真的又变回嘴里闲不住的那个小妮子了,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