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上首，是席间人人恭维的一方父母官。这是为他任命到期，离开边城，升职京官而开的离别宴。
他修长的手指轻握着夜光杯，杯中葡萄酒在月光映照下泛出血色。他旁观众人的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别人的热闹暖和不起他的心间。
他绵长的叹息一声，这小小的边城是入关的要塞，在此鞠躬尽瘁三载，一草一木都别有感情。心中问自己，这样离别，可会有不舍，可会有遗憾？
正当他出神，家仆凑在他身旁耳语。“大人，胡姬们已经准备就绪，让她们现在开始吗？”
“开始。”他颔首。
家仆往旁边挪了两步，对着游廊击掌三声。随着掌声，胡姬们从游廊两侧鱼贯而出，款款上前。西域风情浓重的乐曲声夹杂着欢快的鼓点，胡姬们随着越来越快的鼓声，踩着舞步，急急旋转。她们转的又快又稳，比飞奔着的车轮还要令人眼花缭乱，最后只余下一道道倩影从眼前掠过。
他平静地看着一个个在眼前稍作停留便搔首弄姿的丽人，微不可查的皱起眉。
时而团聚时而分别的胡姬们绕成一个大环，围住中心的领舞，领舞的胡姬带着华丽的头冠，脸上一层朦胧面纱，一身窄袖胡服，身姿轻盈的旋转踏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