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宿酒后早餐,我都要吃一碗海南粉,那酸爽的味道,刺激着味蕾,让混沌的大脑快速清醒!配着一碗热热的螺汤下肚,微微出汗,头一天晚上的酒意随着汗水迅速散去,让人通体舒泰。海南几乎每个市县甚至村镇都有自己的招牌米粉。海口有海口腌粉和石山粉,文昌有抱罗粉,万宁有后安粉汤,儋州有长坡米烂……然而只有海口腌粉被冠以“海南”字头,称为“海南粉”,并于2012年被列入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如果说各种夜宵、清补凉是海南人的挚爱,老爸茶下午必不可少,那么海南人的一天就是从海南粉开始的。海南粉遍布海口的大街小巷,是海南的名小吃,更是老海口人的美味早餐。海南人对海南粉的热爱是刻在骨子里的,无论过多少年,经历过几代人,都无法磨灭!由于海南粉的粉条是用籼米经半发酵后加工而成的,因此会带一点酸酸的味道,所以会经常听到一些外地人说:那个海南粉,每次一闻到这个味就受不了,臭臭的,还有点酸。都不知道他们海南人是怎么吃下去的!听到这样的话,海南人肯定会难受一会儿,心里不断的怒吼:哪里臭了!明明香得不得了!!海南人不大接受别人对海南粉的偏见与批评。
海南粉在海南岛北部市县是最流行的,海口,定安,澄迈等地居民经常食用,也是节日喜庆必备的象征吉祥长寿的传统食品。无论春秋冬夏,海南粉都是本地人早餐的主旋律。即使有馒头包子、油条煎饼、面包蛋糕、抱罗粉、腌面等越来越多的选择,海南人还是会首选海南粉。
海南粉的做法很简单,细米粉过沸水装碗,再依次撒上炒花生米、炒芝麻仁、炒笋丝、炒酸菜、特制牛肉干丝、香菜、葱花等配料,细白的粉上铺着近十种配料,豆芽菜、笋丝、酸菜、牛肉干、花生、薄脆和黑芝麻等,一时间绿、红、棕、白相互掩映,卖相诱人至极。最后加上一大勺汤卤就大功告成了。
加上恰到好处的辣椒酱,用筷子拌开,搅匀淋在粉上的芡汁、蒜头油和少许老抽,使黑芝麻末均匀地附着在粉上,配料在颜色深浅不一的粉中若隐若现。凑近一闻,蒜头和油的香味、海南粉自带的酸味、还有芡汁的热气扑鼻而来,忍不住吸溜一口。因粉软而细,很好地吸收了芡汁的味道,咀嚼时除了海南粉的滑、芡汁的黏稠,还有豆芽的清脆、牛肉干的嚼劲、酸菜的酸爽,薄脆和花生的“嘎吱响”,口感和味道都超丰富的。
差不多吃到碗底的时候,加入用无数螺仔熬的汤——不能说是浓汤,也不能说是淡汤,单独喝淡而无味,但与碗底的海南粉一拌,那真是让人陶醉的不行!你非吸溜吸溜地大声叭叽嘴,不足以表达对它的热爱!末了再加一碗海螺清汤,好比阅尽繁华返璞归真,可以心满意足地开始一天的忙碌了。
海南粉之所以让人垂涎,秘密就在这一勺汤卤了。汤卤看似简单,实则要加入很多配料,经过长时间熬制而成。在当地非常受欢迎的店家的配方都是保密的,所以每一家的味道都会有些许不同,至于哪家的最好吃,最正宗,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评价。总之,适合你的就是最好的。
“肉丝、芳油、酸菜、芳菜、炸落生、油麻、豆芽,海南粉真是好食……”海南话原创歌手唐强的一曲《海南粉》,道出了海南人对粉的喜爱。对于恋家的海南人来说,海南粉不仅仅是早餐,满足口腹之欲,还承载着海南人的情怀。想在外地找一个没有兰州拉面的城市,难!出了海南再想吃海南粉,更难!对于海南人,海南粉是生活,是回忆,是无法忘却的家乡的味道!
(写于2019年1月17日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