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小说连载《标准答案》3．12破产
3．13人为的意外
再次频繁回千塘已经是两个月后了，这里也从夏天变成了冬天。纪梵跟林小米说汪平要出手，两人晚饭只啃了个面包就过来了。药监局的杨永德和他的老婆李慧兰被判了死刑，汪平做事从来讲究斩草除根，泄露了，那就连根拨起，永除祸患
汪平本第一次对付李子枫，是希望他闭口以免事情的暴露，但是网络的力量远超他能控制的范围，事情被全部揭开了，他便习惯性地弃卒保帅。事情全部暴露了，汪平对李子枫就只是监控而没有动手，他本不想节外生枝，但没有想到杨永德那个表面上看起来唯唯诺诺的女儿杨萍会悄悄录音，更没有想到杨记德夫妇表面上府首贴耳，实际上却是阴奉阳违。杨萍在给李子枫打电话后的半小时，汪平便下了命令，两个人都解决掉。
林小米跟着纪梵跑了不少地方，最后竟然在陈卓阳的公寓里找到了两个人。李子枫的手臂挂了彩，衣服上也有血迹，陈卓阳的衣服上也沾到了，两个人看上去非常狼狈，好像经历了一场劫难的样子。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陈卓阳手指着李子枫的头责问。
“我想把幕后的黑手揪出来，不能让他逍遥法外。”李子枫的眼神非常坚定和执着。
“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的车祸不是意外？”陈卓阳的极不耐烦在原地转了个圈，然后又把手指向了李子枫的头：“你是不是有什么还没有告诉我的？”
“我怀疑有可能是汪平，杨记德的女儿杨萍曾经跟我共事过，前几天给我打过电话说有资料给我，不过我今天没见到她人。”李子枫幽幽说道。
“别人约你，你就去啊？谁知道是不是鸿门宴。”陈卓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马上朝李子枫开骂：“你知不知道，你斗不过他的？”
“知道，我只想查出事情的真相？能知道是谁杀了我儿子，我为什么不去？”李子枫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烦躁不安。
“命都没了，知道真相来有什么用？你不是每次都能碰上我这么好的运气的，也许今天约你的那个人根本不是想告诉你什么，他就想用车撞死你。”
“我知道，今天要不是遇上你，也许我已经死在街头了。”
“知道就好。”陈卓阳也分不清自己对李子枫是什么感情了，以前是讨厌和恨，也许因为林小米而还夹了妒忌。但两个月前，当贪玩的小美在夜里用他的手机给通讯录里每个人发了条紧急借钱的短信试探他那些朋友时，竟然只有李子枫一个人迅速回复说把钱送过来，甚至还打到家里的固定电话上来，反复询问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意外？
“不知道。”李子枫摇了摇头。
“不如你出去避一避吧，去国外。”
“出国？”李子枫愣了愣。
“你想想，能够指使杨永德的，在千塘市也就这么几个，但他们的势力总不至于到国外还这样嚣张吧？当然今天也有可能根本就是给你打电话的人想要对付你，所以故意打电话给你。不管是谁，现在是他们横的来了，你对付得了吗？我家在温哥华有套房子，你过去住一段时间，先避一避吧？不然我有个兄弟在美国，你去美国也可以，我叫人给你办手续。”陈卓阳觉得李子枫再在千塘呆下去极有可能会出事。
“我想想。”李子枫低下了头。
“李子枫，我一点不喜欢你。”陈卓阳换了副厌恶的口气，想起自己一路兜好多圈，转了好几个停车场所，确定没人跟踪才回到自己的公寓就火大。
“我知道，你明不明白家破人亡的感觉？我儿子还有三个月个出生了，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上天要这样惩罚我？”李子枫把头埋在臂弯里，眼泪下来，里面全是痛楚。保健品案都落幕了，他竟然还在被追杀。
“家破人亡，我就是被你这个第三者害的。”
“小米走的时候，你想过死吗？”李子枫幽幽地提到了林小米。
“你死了，我就省心了。真是走哪都能碰上你，那边有医药箱。”陈卓阳白了李子枫一眼，从房间的柜子里拿出了件外套扔过去。李子枫也没有客气，接过外套把那件沾满了血的衣服换下了。
小美从外面开门进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她，手里除了买了一堆的菜之外，还带回了几本不少杂志。林小米发现有本杂志上的封面人物竟然是失踪多年的娜娜，那个陈卓阳曾经爱过又被她害得很惨的歌女。杂志上介绍她就在电视台里当歌手，名字都换了新的叫许娜，不过她还是很确定这个人就是以前那个娜娜，那张完美的脸孔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眼神都如出一则。果然陈卓阳看到后直接黑着脸把杂志扔进了垃圾筒里。
“干嘛？她唱歌可好听了。”小美疼惜把杂志从垃圾筒里捡了回来，还用纸巾去擦了擦。
“贱货，以后家里不许出现歌手的东西。”陈卓阳整个人都在瞬间转阴了。
“你说不许就不许？我……”小美讲到一半，发现陈卓阳的脸色不对劲，改口怯怯道：“你怎么了？”
“别理他，他肯定被这个女人甩过。”李子枫一边用自己用嘴咬着纱布包扎着手臂的伤口，一边插进话来。
“能甩我的女人还没生出来。”陈卓阳把杂志扔到了李子枫的身上，站起来朝书房走去，快到门口时，又突然转身调头回来，“你明天给我住到酒店里，我竟然要收留一个男人在我家里吃住。”
“小气鬼。”李子枫应了一句，眼神落到杂志上那个女人的照片时，脸色明显呆住了，朝小美挤了挤眼：“所有关于这个女人的报道都不能出现在这个家里。”
“他怎么了？”小美疑惑不解地指了指，陈紧闭的书房大门，陈卓阳最近很少对她发脾气了，怎么今天还会当着外人的面骂她。
“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你最好听我的建议。”李子枫把杂志递还给了小美。
小美点点头把杂志都扔进了垃圾筒，然后去厨房洗菜烧饭，再叫两个男人吃饭。林小米和纪梵在陈卓阳的公寓里四处转了转，楼下楼下都没有看到什么异常的人，觉得今天晚上这里应该风平浪静。纪梵决定去汪平那里看看，还是上次的别墅，汪平阴着脸，愤怒让他的脸部的肌肉都有些扭曲，面前站着上次林小米见过的那个男人：“小金，怎么又是没办法？杨永德竟然还给我留一手。”
“杨萍他们抓住了，资料也拿回来了，电话的内容我们也监听到了，里面只约了见面的地方，具体的她没有说。我们估计她应该是要把东西拿给李子枫，不过我们提前截住了，两个人以前在电视台是同事。李子枫我们没有抓住，他很机灵，我们撞过去时，他马上跳到了花坛的另一侧，我们车子一时调不过弯，然后他搭一辆路过的车子离开了，也没有去医院。”
“有没有查到是谁的车？”
“行动的那个地方是监控的提前坏掉了，根据我们的人描述只知道是辆黑色的奔驰。我们调了附近的监控，不过范围太大了，很难锁定。按时间推算了下，在那个时间段经过的同色的车子总共有378辆，其中有一辆是上次跟您提过那个陈卓阳的。但我们这段时间的监控来看，两个人的关系并不好，也没有有什么联系，手机电话的清单里也没有通话记录。”
“最好是那小子没卷进这件事情里。”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再？”
“先跟着李子枫，想办法查清楚他手里有没有证据。另外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陈卓阳，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做事谨慎一点，别再这么毛手毛脚，我不想再听到意外这个词。”汪平做事喜欢斩草除根，但他一定要安全地斩草除根，而不是引火上身的斩草除根。
“估计是没有，我们盯了大半年了，也就这么一次，要有证据他肯定早公布了。”
“要确定，任何事情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的工作是要确定百分百。”两次行动的失手，汪平有点担心李子枫会不会又通过什么网络搞得他措手不及，木风的账号在网上的影响力他还是要顾及到的。汪平对网络这种东西到了恨之入骨的地步，速度快得根本控制不住。
看着汪平人模狗样地站在红木做的办公桌前发号施令。昏暗的灯光下，他的半张脸隐在灯光的阴影中，显出一种捉摸不定的阴翳。一边浑浊的眼睛里透出一种让人不寒而颤的凶光。身后的书柜一片漆黑，好像一个黑洞在夜里张开了嘴，要吞噬一切，林小米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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