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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害怕被极力维护原创的好朋友质疑为什么明知道是融梗的电影都要看,这部片上映32天后,我才敢打开百度网盘。
因为害怕被学校里呼风唤雨的大姐大反复折磨,我选择离开曾经喜欢的那个男孩。
21岁的我虽然还是会害怕,但是至少能够鼓起勇气面对自己的真实想法。
可惜16岁的我不能,那时我除了害怕和躲避,什么都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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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谁试过被七八个,甚至十几个小太妹一起围堵在学校门口,那个最是人来人往,车来车去,那个最是被全部人目光注视,那个最是被赤裸裸丢弃在大众眼前的地方吗?
我试过。
那天傍晚我放学后没有马上和同学们组队回家,而是一个人留在教室里静静地多刷了一张地理试卷,在这之前的下午,地理老师找过我,她问我最近是不是对学习分心了,成绩下降了许多。
我一直以来学习都不错,尤其是文科,成绩总是名列前茅,加上自己是一个要强的人,对自己擅长的事情总是会加倍努力做好。一旦做不好,我就会特别纠结,强迫自己去办好。
对待学习是,对待感情也是。我喜欢上一个男孩,他是我们年级的校草,在全校来说颜值也是数一数二,但我并不是因为他帅而喜欢他的,我喜欢他是因为,有一次我在校外早餐店买早餐,没带钱包,被好事的男同学嘲笑,他刚好路过,顺手帮我付了款。
是的,直到现在我都弄不明白,为什么年少时的喜欢就是这么简单,那时候我甚至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却已经在心里种下深厚的感情。
后来的事千篇一律,我和他依旧处于两条平行线,谁都不会再跟谁有交集。
只是忽然有一天,我竟然在自己的课桌底下发现一张便利贴,上边写着:如果你也喜欢我,请加我QQ,××留。
你们知道吗?发现纸条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僵住了,感觉四肢无力,全身发麻,连意识都是混混沌沌的,脑海中总是反复出现自己故意制造的和他碰面的场景。
我当然加了那个QQ号,但对方却没有通过我的添加。
直到那天傍晚放学后,我刷完地理试卷,推车走出校门,被一群女孩子围住。
在我完全都不知道什么情况的前提下,为首的一个女生率先甩了我一个响亮的巴掌。我的右脸被甩得嗡嗡响,还没来得及反应,左脸又被多添加了一道伤痕。
过了大约一分钟,一个女生终于开了口。
“亲爱的,听说你喜欢××啊(就是我暗恋的男生)”说话的女生我并不认识,但是看说话的语气和架势,应该势力很大。
接着围住我的其他女生们也都纷纷开口。
“笑死人了知道吗?你喜欢××?你凭什么?”
“好学生?呵呵,好学生就乖乖学你的习啊,净整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还想加××的QQ号哦?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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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事情已过去将近6年,很多细节性的问题我已经记不太清,但我仍然记得无比清晰的,是那天傍晚的风很大,吹得我很冷。那些女生刮的巴掌很响,我的脸当场应该肿得跟猪头一样。过路看见我被打的人有很多,但是他们顶多是多看了几眼,就转身离开,形色匆匆。
后来,我在我的日记本上写了很多痛骂她们的话。但是这些话对我起不了任何帮助,她们打完我之后似乎还不够尽兴,又接连在学校里给了我很多难看的脸色。
有在我回教室的路上搭着我肩膀,美约其名教我人生道理的。
有在我下楼梯时,故意把脚横在一起,不让我过去的。
有在我试卷上乱涂乱画,逼我重新再写的。
有在我值日清洁,故意把垃圾丢得到处都是的。
有在我上下学途中,雇一些好事的男生对我吹口哨,骂一些难听的话的。
诸如此类,种种种种。
你问我那会害怕吗?我当然害怕呀。我在学校是学习的,我是立志考最好的大学的,只是突然之间我的生活一团乱,被人肆意羞辱和威胁,而所有这些的原因,竟然是我喜欢上一个很帅的男孩。自那以后,我每天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配喜欢别人。关于那个男孩子的种种,我也迅速埋藏在心底,从此恭恭敬敬,唯唯诺诺,生怕再有个什么意外,会落得更惨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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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经历之于《少年的你》,微不足道。
陈念比我更惨,她因为帮跳楼自杀的女同学盖了件衣服,就被魏莱为首的恶魔们欺凌侮辱。在椅子上泼红墨水,放学回家路上围堵暴打,体育课上用排球狠狠砸肚子,楼梯间用力一推,聚集一帮混混拍裸照,等等等等,有没有发现,无论是哪个时代,校园暴力的手段都是那几种,毫无新意,但我也发现,正是这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的手段,最是刺伤人。
因为施暴的人不同,受虐的人却永远是那一个,永远是懦弱的那一个。
但是懦弱就该被欺负吗?
好学生就不配喜欢别人吗?
其实直到现在我也搞不懂为什么当初那些太妹会针对我,就像我也搞不懂魏莱为什么会针对胡小蝶和陈念。
只是如今随着时间的流逝,阅历的增加,心态的转变,我似乎慢慢懂了一点。
施虐者不是因为你懦弱,她才欺虐你。
更不是因为你学习成绩好,她才嫉妒你。
究其根本,只是因为人性。
你勇不勇敢,懦不懦弱,其实和她们没有一点关系,顶多你勇敢,她虐你的方式再转变一些。你学习好,学习坏,其实和她们更加没有关系,就算你能考上清华北大,掏的学费也不是来自她们的口袋。
她们欺虐你,完全是因为好玩。
陈念好玩,她不是爱学习,要考北京吗?那就陪她玩,看她能蹦跶到什么时候。
我好玩,我也爱学习,我还敢喜欢校草,那就陪我玩,看我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我们都知道,这种心理近乎变态。可是在施虐者眼中,她们是正常的啊,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就像电影中魏莱面对警察的逼问,表现得无所畏惧,理所当然的样子。
更令人憎恶的是,警官到她家了解情况的时候,魏莱笑得无比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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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能有多坏,她死的时候,就有多解恨。
魏莱没有被绳之以法,是陈念的遗憾,也是我的遗憾。但是她没有死于非命,她死于她的命,这是不争的事实。
回想欺凌我的那些个小太妹,她们的下场也并不好,据我所知,当初恨我恨得最深的那一位,如今早已不和校草有任何联系,她嫁给了同样是混混的人,过着同样是混混的生活,在我顺利经过高考,经过大学,步入社会之后,她们的人生,也已经和我有了天壤之别。
她们留在我心中的痛和恨,应该来说不会少。
只不过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又会想,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何况她们现在活得不比我好。
关于年少时的阵痛,我已经慢慢淡忘。
相信那些施虐的人,也早已不记得有我这样一个跳梁小丑的存在,但是,我想永远告诉施虐者的话是:你带给别人的伤害,或许在你心里不值一提,你固守你的旧路,请不要妨碍别人走康庄大道,你坏,是你的事,你欺负我吗,也是你的事,或许你欺负我的时候心中还有一丝兴奋,但是若干年后,你能得到的是什么?你什么都得不到,你得不到良心的谴责,因为你根本没有心,你得不到应有的惩罚,因为你的命本来就是那样。
你的命永远就是那样,但我不一样,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