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朵花开的时间,我在你旁边,只打了个照面。”或许是描写过于贴切,故而对于这人群之中浅薄的茫茫一眼,我至今仍然难以忘怀。以前有一见杨过误终生的讲法,如今听见王菲唱“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我亦是唏嘘不已。
第一次听到这首歌大概是阳春三月,那种还刮着凛冽的风却晴朗如夏的日子里。沉浸了一个冬季的墨绿色终于开始凋落,但即使是凋落,也没有泛黄,依旧还是倔强的墨绿色。
徒步登梯上一座视野开阔的高楼,站在风口,让风灌满每一寸皮肤的毛孔。如此一来看到的景色总是会多几分惬意。偶尔可以窥见几颗被死亡俘虏的树,树根从旁还会长出如同麋鹿角一样细碎短小的新芽。说是新芽却不似那种葳蕤的小草绿的惊心动魄,是那种眼看着就要枯萎的僵绿色。也许是生命对于皴裂树皮和自然的最后抵抗,看起来如此粗壮耸入云天的一棵树其实早已被白蚁噬空了。咬噬了属于年轮的的期盼,只剩下空荡回旋的死寂。
走在路上的时候太阳已经被地平线剖成两半了,夕阳愈发把形单影只拉的显而易见。走在我后面,三三两两,成群结伴,欢声笑语。唯有我吧,背影黯淡,走在路上都是那么奇怪,连手都不知道垂在哪个角度相合时宜。没什么要紧的,反正天一黑,也没有人看得见,自然尴尬与否,都不那么重要了。
地上成群的蚂蚁驮着微弱的昏阳要满载而归了,爬过的落叶和灰尘都印满了欢喜。那你呢,你要回家吗,你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