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二十一岁那年,我应聘了一家西餐厅的店长,对与我这样的小城市来说,一般的西餐厅也就二十来人吧,大部分的员工都是比较年轻的。只有后厨的厨师长年龄比较大。当然,有一个例外,我们姑且称他为老a吧!
老a说他老其实也不是很老,今年已经有三十五了,有了一个孩子。在与厨师长的沟通中,我了解到老a是BOSS的亲戚,来这里帮忙,说是帮忙其实也就是BOSS变相的在后厨中安插了一个人手。这也在我们的城市中很常见。
在我的的脑子中,我一直认为一般到了三十五的年龄已经处于成家立业的阶段,有了自己的稳定收入,足以负担的起家里的开销,并且每年还有一部分的存款。像老a这样的情况很是难遇到,虽然是BOSS安排到厨房的人员,但因为技术的问题,他仍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帮厨。工资并没有比其他的人员高出多少。对我来说是一个无法理喻的事情,简单的计算下就可以得出他现在的工资刚够一家人的生活,还需要祈祷家里不会出现变故。否则,需要的开销足以让他的家庭资金的运转产生困难。
我与他有过简单的交流,我问他:“老a啊,你怎么没有放弃这行去做个其他的行业呢?”
“做了十几年了,现在去做什么都晚了,继续在这老老实实的做下去呗 毕竟每个月按时发工资,还是安稳一些的好。”
这是老a对我的回答。
“那你做了这么长时间,也应该很熟悉了吧,怎么还在做帮厨?”我说这话的时候,递上了一根香烟,并且帮他点燃。
“做厨师长多累啊,还要安排这个,还要安排那个,还要学,我脑子笨,学不会”老a无所谓的抽了一口烟,嘴里大大的吐了一口烟气,烟气随着风微微的上升,老a也两眼无神的望着这股烟气,给人一种已经麻木了的感觉。
老a这样的回答让我把脑子里的下一句的话给堵死在了口中,顿时气氛显得特别的尴尬。聊天也变得索然无味,匆匆的我找了个缘由,结束了再次聊天。
后来与厨师长的聊天中厨师长告诉我说:“老a太安逸了,安逸到他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做生活了,有的人死了,但他还活着。有的人还活着,但他已经死了。我尝试过教他我拿手的菜色,但他总是做不好,要不是把配料搞混,要不就是火候掌握不了。于是,我又放弃了他。这也是他的选择吧,或许,他感觉这样其实是好的。”
厨师长说的没有错,人各有志。我们对于老a也只能去议论一下,虽然知道背后议论别人终归是不好的。但店里的人总是忍不住去议论纷纷,老a的安稳已经进入了骨子里,成为了店里的闲谈,我也只能避免与其他的人去交流老a的事情。
一直到后来,我离开了这家点哦,已经很少听到过老a的消息了,也许他还在那家店里做着,最近的一次听到老a的信息是在厨师长的聊天中,听说他在借钱,孩子要上去幼儿园,还差了几千块,我不明白是什么样的生活,会让一个人安稳到不为未来做打算,每一天都是走一步算一步。一直到事情发生时,才发现自己无能为力。
家父教导我:“最穷莫过于要饭,不死终将出头”这句话的基础便是建立在一副‘拼命三郎’的态度上,庆幸的是,二十岁的我,没有还没有失去这份激情。至少,现在我还在努力,不管成与否,至少是给未来的自己一个好的试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