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的前一天,学院为每个新生发好了军训服与军鞋、还有军帽子。谭跃收拾好东西就窜出了门,不见了踪影。留下五人在宿舍中有闲聊起天。
过不一会儿,有一阵强烈的敲门声打断了几人的娱乐。
一个戴着眼睛的男生温柔地推开门,他温声细语道:“‘空中飞鸟’在吗?”
“空中飞鸟?”刘亦飞疑惑道,“你到阳台上看看有没有在空中飞的鸟儿,或许在那儿能够找到。”
“不好意思,我可能进错门了。”戴着眼睛的男生无趣地关上门,走了。
“我看不是走错门了,是上错学校了。”刘亦飞补刀一道。
五人继续娱乐。
“空中飞鸟!空中飞鸟!”这时,从宿舍外传来了三两人女生的大声呼喊。
“真有空中飞鸟?到底什么东西?”秋平终于忍不住疑惑地冲到了阳台上,朝天上看着。秋平、赵江焱、文合、辛奕成都端起了好奇心,也随之集聚到阳台上。
天空中确实偶有鸟儿飞过,那叫空中飞鸟,确实叫,但与下面人喊的到底是不是类同科值得怀疑。
阳台上探出一个脑袋,下面三个女同学顿时抑制不住激动的内心,愈加强烈地叫喊着“空中飞鸟!”但阳台上一下子探出了五个脑袋时,三个女生开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再抬头看看伸出的五个脑袋,顿时迷惑了。
“谁是空中飞鸟?”一个女生终于忍不住发出最深的拷问。
“你看我们谁会飞?”刘亦飞再一次调侃道。
“我看你最会飞,最有鸟的潜质。”秋平看着总是开玩笑的刘亦飞,认真地说道。随之赵、辛、文三人也齐目盯向他,认真地点了点头,从此号称“鸟人”,昵称“鸟鸟”。
“你们也真会开玩笑。”刘亦飞看着四双眼睛,像瘪的气球一样说道。
“都叫亦飞了,当然会飞。我信,不信你试试!”赵江焱也跟着调侃了起来。
这时,下面三个女生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情绪,好心情得不到安慰,愤怒地质问道:“你们到底谁是‘空中飞鸟’?”
“神经病!你们自己飞上来找!”刘亦飞忍不住小情绪,也爆发了小能量。
三个女生终于气愤与失落地离开。
“你个笨蛋!怎么可以这样粗鲁地对待女生呢?万一有个貌美如花的姑娘,你不是就可能错过一段美好的缘分?”秋平边说着边用手推了一下刘亦飞的脑袋,接着起哄道:“真是个笨鸟!”
“对哦!我刚刚怎么没想到。”刘亦飞开始为自己刚刚的错失懊恼到,然后说,“下次再有女生喊‘空中飞鸟’我就直接冲过去。当一会鸟儿。”
众人都为他的觉悟赞同地点头,如捣蒜般散发着刺鼻的味道。可是,刘亦飞哪里嗅得出刺鼻,他正开心地为自己做一锅焖面,配上大蒜正合其意。
“大家谁有女朋友?反正我没有。”秋平突然延伸了话题,而这个话题彻底遗弃了刚才的打牌活动。
这一问,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有什么想的,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还有不知道有没有的吗?”秋平的这一句简直是绕口令,他见无人回应,然后一个一个深问。
秋平首先看向赵江焱,说道:“作为宿舍里的老大哥,你先说说,兜个底。”
赵江焱摇了摇头,说:“我高五都上的了人,哪顾得上谈恋爱。”
“哈哈,老大和我们统一战线!”刘亦飞欢快地附和着。
“我也没有。”辛奕成主动说道。
“我不信!”刘亦飞高声质疑道。
辛奕成平静地给了一个微笑,说:“没有就是没有,何必骗大家,怕我跟你们抢占资源吗?”
“不怕,萝卜咸菜各有所爱,何必怕,咱们又不是理工大学,怕什么。”刘亦飞放出豪言。
最后只剩下文合,然而此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当时手机还不算多,整个宿舍却不少,文合、秋平、谭跃各有一部,而辛奕成、赵江焱、刘亦飞却没有,在那个手机刚刚开始普及的年代。
文合继续叽里咕噜地讲着江南语,刘亦飞称之为“鸟语”,但大家微微听到应该是一个女生,一个年轻的声音。
“估计就这小子有女朋友了。”刘亦飞兴奋地说着自己的推测。
然而,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了。谭跃进来了,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紧跟其后,眼镜男再一次用“四双眼睛”仔细地打量着宿舍内的每一个人,然后露出一股不屑的目光。这个正是刚才敲门问“空中飞鸟”的男生。
难不成谭跃就是传说中的“空中飞鸟”?
正如大家猜想的那样,谭跃qq昵称“空中飞鸟”。对于上大学这件事,他比别人都认真。他趁暑假,在贴吧、QQ等多种途径将各路校友笼络一番,建立一个新生群,提前开启了大学模式,从线上熟络,进而布局到线下熟络。而开学,正式开启了他的线下模式。因为好多学生并没有手机,他便在群里留下了一个重要信息——“我在男生1号楼618宿舍,男生可以来窜门,女生可以在下面喊我。”
这但引来了无数慕名而来的男生、女生,好一睹网络传奇“空中飞鸟”的神采。
“原来你就是‘空中飞鸟’?”刘亦飞终于忍不住发问道。
“是啊!我就是大名鼎鼎的‘空中飞鸟’。”谭跃边说着,满脸的得意。
“哦!”
“哦——”
“哦哦吼。”
宿舍呈现各色神样,然后会心地去做自己的事,留下谭跃与那眼镜男相聊甚欢。
谭跃拥有着比其余几人更加前卫的思维与目光,提前建立起自己的人脉,关系网,拉笼了一群校友。只是618宿舍的宁静就此被打破了。因为没过几天,宿舍的IP电话开始被响爆了。
“请问‘空中飞鸟’在吗?”一个电话响起。
“不在,不在。”刘亦飞终于忍不住情绪。
“请问你知道他去哪了吗?”电话那头客气地问道。
“飞天上去了,北纬45度,东径32度,够准确了吗?”
“你好!我再确认一下飞行高度是多少,这样可以更精准。”
“高度负18米!准确到家了!”刘亦飞终于把电话一摔,然后气愤的回到自己的床上,任由后来的电话挣扎呐喊,无动于衷。
“神啊!你们管一管这个‘空中飞鸟’吧!”刘亦飞发出无尽的呐喊,却无一人理会。
这天下午,除了谭跃外,其余五人一齐相聚去餐厅吃了晚饭。赵江焱激动地想尽快熟悉下自己的校园,极力鼓动大家去校园转转,走走,顺带消消食。辛奕成、文合、秋平都极力响应,只有刘亦飞无趣说:“这个校园还有四年时间让我们去了解它,急什么,我要回去休息。”
刘亦飞一人独自来到了宿舍,径直躺在了床铺上。他嘴里骂道:“这个破学校,六楼不给装空调就算了,连电扇都没有,这鬼天气还这么热!”说着便把自己脱得只剩下个大裤衩。
不知不觉中,刘亦飞竟然睡着了,他梦到了课堂上突然出现了一位美丽的女同学,主动问道:“同学,这里有人吗?”
他回过头,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正扑闪扑闪地闪着他,闪得他心生烟火,瞬间许下了十几条愿望,甚至连他与她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原来幸福来得这么快、这么猛!
“同学!‘空中飞鸟’在吗?”他的耳边再一次传来重新了几百上千遍的问句,他用心中烟火将其爆破,道:“别拦我看美女!”
刘亦飞恍然地醒来,他暂时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他迅速地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正决堤成河。他下意识地站了起来,迅速地搜寻毛巾或卫生纸,想擦擦自己的嘴。
他意识到了什么,看了看自己的裤衩正撑起了“小帐篷”,而下面正有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他。她不知道是在看他的脸还是看他的小帐篷,然而此时此刻,却无以回避。
“流氓!”那个女生还是喊了出来。
“流氓!你才流氓!”刘亦飞的脸瞬间红了起来,并迅速抓起衣服将自己的下身遮住。
“快把你的衣服穿好!”她别过身子,愤怒地喊道。
刘亦飞下意识地往身上套衣服,突然觉得不对劲,心想道:不对啊!这是男生宿舍,怎么突然闯入女生,还骂我流氓,她才是流氓!对她才是!
刘亦飞套好衣服不客气地说:“我说你怎么闯入我们宿舍的?竟然也不敲门?”
“我敲门了,没人应,而且门是虚掩的,连关都没关住。”女生也毫不示弱。
她的理由充沛,让刘亦飞顿时不知如何应对,然后没好气地说:“好好好!算你对!但你闯入女生宿舍就是不对!还看了我身子!你得负责!”
本想调侃一下,好化解那份尴尬,没想到这个女生更加生猛地转过身子,激动地说:“看都看了,你能怎么着!自己没想正经事,还怕别人看到!”
刘亦飞气得两眼直瞪,却一时说不出一个字。
“不过说,你长得真白,皮肤真好!哈哈!”说完这句话,她竟然放声大笑了起来。这样的气场顿时把刘亦飞镇住了,让他呆立许久。
说完,那女生转身关门而去。
刘亦飞正在回味刚刚发生的各种滋味,门却突然被打开。这真把刘亦飞又吓了一跳。还是那个女生,她探进来一个脑袋,俏皮地眨巴着眼睛,说:“嘿!哥们!记得‘空中飞鸟’回来告诉他一声,小朱朱来找过他。”
这哪是女生,分明是位女侠!刘亦飞这才回过神,走到阳台上,那女侠正热情地与他挥手告别!
这晚,夜深了,宿舍也熄了灯。谭跃终于趁着夜色归来,而其他人早已洗漱完毕,准备明天正式军训。
谭跃小心地拿起盆,去水房洗漱。当他再次回到宿舍时,已经悄无声息,好像都睡着的样子。谭跃小心翼翼地放好自己的洗漱用品,然后轻手轻脚地收拾好床铺,也准备睡觉。
这时,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昏昏欲睡的618。“谭跃,谭跃!谭跃——”刘亦飞的声音像穿越黑暗的鬼叫般。
谭跃被这突然的喊叫吓了一跳,回过神,寻声而思,回过神才发现这是刘亦飞在喊自己。他有点小恼火地说:“说!跟叫魂一样!能不能好好的?”
“小朱朱找你!”
“什么时候?”谭跃的心立马跳了起来,随之一起跳动的还有他的身体。他跳到宿舍的中央,走近刘亦飞的床铺,然后踮起脚,伸长了脖子。
“下午,来咱们宿舍找你了。”刘亦飞不咸不淡地说着。
“什么!真的?”谭跃原本昏睡的心立马被激活了,顿失睡意。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几多风雨,……”刘亦飞竟然独自小声哼唱起来。
“她还说什么了吗?”谭跃还想问题出点什么,然而,却只有装睡的刘亦飞。无妨,谭跃立马穿衣蹬鞋,拉门而出,飞身而下,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在谭跃夺门而出的一刹那儿,宿舍里突然沸腾了起来,所有沉睡的人儿立马来了精神。
“一个女生?”
“漂亮吗?”
“真够猛!竟然独自闯入男生宿舍!”
“真是个奇女子!”
“谭跃的女友吗?”
“谭跃的追求者?”
……
人在青春年少时,总有一次为爱勇敢,为爱奋不顾身,只是这一次不知道谭跃打破了别人的沉睡的梦,还是进入了小朱朱的梦?
不知谭跃如何冲破楼管大爷大妈的重重关卡,或者会站在夜空下唱出暗号;也不知小朱朱会不会知道有一个人为他推走睡意,冲出夜际。
《如他一般妖娆的岁月》——2.空中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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