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立了一个宏伟的目标,要把《傲慢与偏见》翻译一遍。其实已有两个很好的译版。孙致礼译风古朴,中规中矩,且声名鹊起。王科一有大师之笔,受众生爱戴。我对二位皆怀敬心,此译无非写自己所悟,而已。
今先译整个小说最点睛的开头,只一句。
“It is a truth universally acknowledged, that a single man in possession of a good fortune must be in want of a wife.”
王科一译:凡是有财产的单身汉,必定需要娶位太太,这已经成了一条举世公认的真理。
孙致礼译:有钱的单身汉总要娶位太太,这是一条举世公认的真理。
各位看官肯定会疑惑,这两个有什么差别?不都说的一个意思?我倒很能体会两位大师在这开篇之句上的用心良苦。换谁来译,都知道语序肯定要调整。王先生的“凡是、必定需要、这已经成了”都是花了心思的,他在给后文打风格基调。孙先生的“总要”二字也是如此。只是做翻译的都明白,这种表达并非自然的中文,却又不得不拘于原文的框架,限于茧中自缚的痛苦。于是译文就稍显晦涩。
其实这句英文本身并不难懂,似乎谁都看得明白,却成了译界的一块心病。
用广东人的普通话说即“谁都鸡道,一个男淫有钱又单身,那肯定系要讨老婆滴啦”。
用四川话也很简单“一块男人,又有钱又还单起,不想找棒婆娘才怪,这种事莫得啥子说头。”
一切看似很明了。所以有人会觉得那些做翻译的在这上面折腾,简直是疯了。翻译确是一个磨人精。我们为她绞尽脑汁,为她辗转无眠,仍无怨无悔!
在我看来,文字始终不同于口头语。毕竟文字是要计成本的,至少不能辜负了纸张。而口头语不过费些口水,但口水是唾液腺的一个自然功能,说与不说都会分泌,倒也无所谓浪费。
我看两位先生的译文,总觉有些别扭。我不明白,为何硬要说有钱的单身汪,为何硬要说娶位太太,又为何一定要译成真理不可。
遂从两个角度试译:
正译:于单身贵族而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再自然不过。
反译:若男人家财万贯,却持单身而无心成家,实有违天理伦常。
今夜,到此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