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还好吗?我有点想你了,今天午休之前脑子里面全都是你的画面。
我看见你在村口的人家门前的树下坐着等三轮车,和人聊的热火朝天的,似乎聊到了什么很开心的事情,咧开嘴笑了,露出仅有的两颗丑陋的牙齿。然后慌忙的上车,然后和车上的一水老太太继续寒暄。这个大娘,那个四婆的一通乱侃。吐槽一下车费怎么贵了,有时车主见你一个老太婆也不容易,给你少收点钱,或者是关系很亲的大娘帮你给钱。这时不免会“哎呀,三婶我帮你给了。”“这怎么好意思哦,才块把来钱。”
在圩口下车,到处瞎逛,用村里人的话来说就是哪天没见着你,都会有人问你怎么没去啊。
也不是有什么必须非要置备的,买好些水果,够吃好几天的菜,每次都有个由头上街晃晃,逛完了就到街口的一个档口坐着,那个妇人是你女儿,女婿给你到隔壁的店里买过叉烧粉,然后你吃着,聊着顺便帮着看看档口的生意。女儿女婿不常给你大钱,但是圩圩一二十块的给着,水果,粉又吃又拿的,也不少了。
要是哪天带着个孙子孙女的一起上街,也是给点一个叉烧粉,然后你自己不吃。老板娘总说:“老太婆。你不来一碗?”你总是说不了。
差不多孙子孙女要放学了,就该回家了,还是常常遇见那一群人,然后交换着各自买的水果啊,遇到的事啊。下车走一段路,禁不住那些个阿婆的吆喝坐下来喝水,聊天。然后意犹未尽的回家,在孙子孙女期盼的眼中掏出各种水果一人一个的分着……接着喂鸡,准备晚饭,回归正常的生活。
后来你趁圩的频率约来越低,三轮车也越来越少,村口人家门前的那棵树倒了,就连那个婆婆也去世了,你也老了。走一趟上街,路上要坐下来歇好几回,后来你不去了,再后来你去不了了。最后圩彻底失去你了。
可能是要补上以前你少吃的叉烧粉,最后的日子里,你总是让人给你买,吃不下的叉烧也必须加。
嘿,我还欠你一碗呢!
三轮车又有了,树也重新长起来了。粉店里很少看见老太太带着小孩去吃粉了,那个档口的妇人总是打着瞌睡了。
一切如常,却又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