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夏小小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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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拉着她快速的走出了店,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他压低了自己戴的鸭舌帽,然后对着司机说:“麻烦去奉贤区永寿陵。”
司机惊讶的问道,“去哪里?永寿陵吗?小伙子,这儿去那可不近啊,得有65公里,单程得花1个半小时呢,车费够呛啊。”
弟弟点了点头说道:“没关系,师傅您尽管开,钱肯定不会少你的。”说完这句话,弟弟整个身子沉了下去,靠着靠背,把鸭舌帽整个的拉下来盖在了脸上,帽子尾部黑色丝绸的绑带设计完全扎在了头顶,完全一副“生人勿扰,熟人绕道”的态势。
听到这句话,司机师傅的心情顿时愉悦起来,无意识的哼起了小曲,精明的小眼珠借着前面的后视镜上下打量我们。他企图和他们两个闲聊,但刚想开口,又被他们两的冰点气氛给吓得退了回去。两个一袭黑衣的人,去到一座墓地,气氛总是凝重的,他识趣的闭上了嘴。
她很想问些什么,为什么要去墓地?到底要去看谁。她有一连串的问题在心底发酵,但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问弟弟,只能恹恹的闭了嘴。
路程特别的远,出租车一路翻山越岭,越走越偏。估摸着还要很长时间才到,她也闭上了眼休息起来。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弟弟轻轻的摇醒,只听他说了句:“到了”,便自顾自的走下车去,看来他已经提前付好了钱。
两个人一路无言,天气愈发阴暗,因为是工作日,墓地越发冷清,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一阵风吹过来,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弟弟的步伐特别的快,她小跑着跟上他,两个人走过一道长长的蓝顶长廊,在长廊尽头是整齐排列的墓碑,不知道栖息了多少灵魂。他跟着弟弟走进了第七排左边第五个墓碑。弟弟呆呆的站着,她抬眼骤然看到了墓碑上的女孩照片,脸瞬间刷白,完全说不出话来。
因为,那个墓碑上赫然的放置着她的照片。被眼前的状况吓到,她不禁的后退了几步。然后心里涌现了很多种可能,最大的想法就是,眼前的人是个骗子,是个杀人凶手,他不是弟弟,现在他要连她也杀了,然后把她放到这个墓碑里去。想到这里,她转身拔腿就跑。
一路喊叫,一路毫无方向的狂奔。雨水滴在她的身上,她踉踉跄跄。后边的那个人一路追着她,嘴里喊着,她原本最想听到而此刻最想屏蔽的:“姐姐,姐姐…”
不知道跑了多久,头上的帽子被掀飞,全身湿透了。但后面的人依然不依不饶,步步紧逼着。她看到前面有一个湖,马上就要被逼上死路了,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膝盖磕在了锋利的石块上,暗红色鲜血掉在了绿色的草坪上。
他急忙冲上来扶起她,“姐姐,你跑什么?”因为无路可走,她被逼上了绝境,索性直接瘫坐在地上不再动了,一边哭一边喊着:“你到底是谁?你不是我弟弟,你不是。为什么要带我到这儿来?你是什么居心,为什么那个墓碑上是我的照片?”
男孩低下头没有回应她的诸多问题,拿下自己的帽子把丝带扯下来,摊开擦拭和包扎起她的伤口,低沉的说道:“我是你弟弟,我要送你回家。”听到他这句回答,原本恐怖焦躁的心柔软起来,仿佛只要他解释,她就相信。
他伸手把她拉起来,担心雨水冲刷和感染到她膝盖的伤口,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已经接近6点,天气没有转好的趋势,站在这个不是特别吉利的墓地,形单影只的两个人显得特别的诡异。因为两人都穿着黑色衣服,完完全全的被夜色所吞噬了。
男孩扶着她,然后说道:“这个地方很偏,很难叫车,我们得往前走上好一阵子,有个别墅群,我有个朋友家住在附近,我们去借宿。” 她被说的一愣一愣的,别无他法,只能按照他说的去做,总比待在这个可怕的墓地要来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