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作者】/云仙子
每逢佳节倍思亲。过节了,先回老家探望父母、公婆,这是人之常情。但是我的父母双亲已经不在世了,过节回乡下看望公婆,就成为我们首先要做的事情。对我们来说,看望完老人再外出游玩,心里才会踏实。
01
“五一劳动节”,我们回蓝田老家看望公公婆婆。先生提前打电话告知了他的父母,并特别强调:千万不要给我们做一些韭菜盒子,摊煎饼,蒸醋粉之类的农村特色小吃。
由于公公婆婆年逾八旬。不让她们再给我们做这、做那、做好吃的饭菜,但是他们总是不听。
公婆的身体还特别的硬朗,没有太大的毛病。特别是婆婆走起路来一阵风。整天忙前忙后,操持家务,照顾公公的饮食起居。公公婆婆的身体好,是我们的福分,也是我们的一大宽慰。我们作晚辈的,在城里工作也更加安心。
以前,每次回老家,我和先生每次都要专程去狄寨镇。镇上有一家做肉夹馍、粉汤羊血的远近闻名,生意很好。特别是他家的肉夹馍,肥而不腻,瘦而不柴,肉汁浓郁,饼大肉足,吃了一个,还想再吃一个。
老人年事已高,为了不让老人在家里,给我们做饭吃,我和先生每次在这家吃完肉夹馍和粉汤羊血后,再给公公婆婆带上三、四个肉夹馍。我坐在副驾上,用手小心翼翼的捧着热气腾腾的肉夹馍。赶回家,趁热让他们吃。
02
五月是一个美好的季节,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春和日历,天气景明。白鹿原上好风光。
上了原,空气骤然变得清新宜人,道路两旁的树木翠绿,美丽的花儿在微风中尽情的绽放。紫红色、黄色的各色樱桃已经熟了,像珍珠,似玛瑙,令人垂涎欲滴。
马路两旁,间隔几丈远,满眼尽是果农搭建的卖樱桃摊位。他们坐在凉棚底下,眼巴巴的等待着买主,热情地招揽生意。有的果农一看见有车经过,或者有车停的迹象,就赶快招手。盼望人们下车买他的果子。
先生放慢了车速,我摇下玻璃窗,问询果农:樱桃多少钱一斤?
果农回答:有20的,有35的,有40的,价位不等,来来,下来看。
有的摊位主人,直接说最低40。
樱桃才上市,确实新鲜,但是价位也的确是很高的。一来为了照顾果农的生意;二是呢,给老人买一点尝个鲜。
我下车称了二斤。
樱桃确实新鲜,正如果农所言,刚才从树上摘下来的。红色的樱桃色泽鲜艳,肉质饱满,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尝一个酸酸的,甜甜的,甜到我的心尖尖,我心欢喜。
03
车在轻快地行驶中……绿色的田野从我眼前掠过,乡间小道上,两边的树木郁郁葱葱。空气中夹杂着泥土的芬芳,沁人心脾,我贪婪地呼吸着乡村新鲜的空气,心情也格外的舒畅。
车停在了绿树掩映下的大门口。公公婆婆听见停车声,满脸笑容地走出来,热情地迎接我们。
我刚进大门,就看见门道左侧墙角放着一个大大的塑料袋子,里面放着青翠碧绿的灰灰菜。婆婆知道我们今天要回来,一大早给我新摘的,新鲜的野菜。
公公婆婆招呼我们在宽敞明亮的后客厅落座。屁股还没坐稳,还没说上几句话,婆婆就急忙端出了一个大盘子,盛着她刚刚烙好的韭菜盒子。
婆婆招呼说:“赶快趁热吃,我专门给你们烙的。这是我自己种的头镰韭菜,嫩得很。”
我接过韭菜盒子,低着头,顾不上说话了,满心欢喜地吃起来。
韭菜盒子的油汁汁已经透过馍边缘的缝隙,滴在了干净的水泥地板上。我吃完后,用餐巾纸擦了油乎乎的嘴唇,顺便把地板上的油渍擦去。
韭菜盒子真香啊!婆婆亲手种的韭菜,碧绿青翠,绿色环保。
婆婆告诉我,她用鸡粪和油渣上的肥。因此婆婆种的农家韭菜和城里市场上卖的韭菜就是不一样。市场上出售的韭菜,一般都是叶子又宽又大又肥,一看就知道是用肥料催的。而婆婆种的韭菜呢,长成的叶子,窄窄的,细细的,口感就是不一样,吃起来味道更窜,纯正。
我不由得赞叹婆婆的手艺。这不是一般人的手艺,这是年逾八旬婆婆的手艺。她的岁数已经那么大了,还能做成这么好的烙饼,真是令人由衷赞叹。
我正在回味韭菜盒子的香味,婆婆又从厨房里拿出装着韭菜的塑料袋子。
她对我说:“这是一会儿给你带回家的,我已经摘干净了,你回去包饺子或者蒸孜卷吃。”
我不好意思地接过袋子,和先生眼神相互对视一下,起身放到了车上。这是婆婆的一片心意,我是一定要收下的。
吃完韭菜盒子,喝了一杯公公泡的新茶后,说了一会子话,我信步走出了客厅,来到了院子。
04
从大门进入,院子的左侧是一棵杏树,右侧是婆婆的菜园子。
我站在院中,欣赏着那棵杏树。杏树上已经结满了青色的果子,枝叶繁茂,果实累累。果子结得很繁密,一咕噜一咕噜的,疙里疙瘩的,惹人爱怜。
可是,今年我却错过了欣赏杏花的时节。感觉有点遗憾呢。我希望明年一定不要错过。
一年只有一个春天,十年也才只有十个春天呀!有些事情一定不能错过,错过了花开,就要再等一季;生命中的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错过,就永远不再。
婆婆相跟着我也走了出来,顺手指着菜园子对我说,前一项,她在菜园子新点了茄子、黄瓜、西红柿和豆角等种子。
我欣喜地望着,菜园子角角落落湿润的土地上拱出的新苗。盼望着它的郁郁葱葱呢。
真是一个爱生活有情趣的婆婆!我的婆婆已经80多岁了,还这么热爱生活,热爱劳动,爱干净,有生活情趣。而我们年轻人对生活,对工作,还有什么可烦躁的,可郁闷的,可抱怨的呢?!
05
闲话中,我的婆婆也自豪地告诉我说,她也是有工资的人啦,每个月国家还给他180多块钱呢。婆婆说这番话时,满脸带笑,鼻子眼里都蕴藏着掩饰不住的喜悦和幸福。
婆婆兴致很高,侃侃而谈。她还不忘给我普及一下党和国家对农村老人的好政策。她说分三个台阶,60岁以上享受什么,70岁以上,80岁以上,分别给的补贴不一样。现在她都80多岁了,国家每个月还按时给她发钱呢,她的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还想多多的再活几年呢。
我对公婆说,我们给你们带的坊上的牛肉特别的好呢,你们放在冰箱里可别忘了,赶紧吃哦。
婆婆高兴地说,我们两个老人吃的、穿着都好着呢,整天肉呀、菜呀,从没有断过,菜也吃的是新鲜菜。你们就别操我们的心啦,照顾好自己。
她又说,现在的日子真好,不愁吃,不愁穿的。我和你爸每天吃完晚饭,就到门前的大路上,去溜达,闲转,村民们都在那儿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川流不息的,很热闹。
啊!“川流不息----”,竟然从婆婆的嘴里说出了一个成语,这对于目不识丁,从未念过书的她来说,简直是天大的进步。
我和先生相视而笑。婆婆的耳朵有点背,她不明白我们为什么笑。她看着我们俩个人笑了,她也嘿嘿地笑着……满脸溢出的都是幸福和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