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要开始写论文。这事说起来非常好笑,明明就是我的职业,但就是这么突然开始了。
最近一直在看文本和社会语境的文章,觉得自己想挺多。要开始写论文的时候,才意识到想很多的我是一个拥有虚假自由的我,因为我只是在想,却没有开始写。一旦开始落笔,我马上变成困在某种文体里的writer,之前想的那些“决定”、“限制”、“经由文体而结成的关系”、“一种叙事在writing中的再生产”、“文体的再生产决定了内容的生产”……全部落在自己头上。
非常抗拒。无端端地又增加了活在世界上的心理障碍。
所以这种社会学式的谈论方式,是不是本质上就有害于一个人的社会生活呢。
挑唆着研究者站在云端,以全知视角勾画局内人的无奈,把他们当作蚂蚁一样,兴致勃勃地观察他们受缚的行动如何走出一条延展的线,自以为看到了历史的进程。看多了,再回去当蚂蚁,怎么可以呢?
不知道。但可能还是要很努力钻回蚂蚁的身体,很努力,并且持续沮丧着。好像以为已修炼成人却被打回原型的一只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