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时间,的确如同滚滚而逝的流水。流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而今天和昨天,今年和明年,亦如万年长流水并没有什么大的不同。可千百年来的人们,还是喜欢用节日作为刻度,来标注新与旧的更迭。特别在元旦这个辞旧迎新的重要节日,总让生活中低到尘埃的我们,一次次执着地渴望着崭新的开始。
来一场聚会
5个要好同事的家庭,选在2018的最后一天小小的聚一次。到场的孩子们从幼儿园小朋友到小学生、初中生、高中生、大学生,形成了完整的序列。眼见着他们一天天一年年快速成长着,我们可不就这样相应地一天天一年年渐渐老去了么?
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倒也不必太过颓唐,无论大人,还是孩子,我们都要继续好好地生活下去,追逐自己的梦想,抑或完成自己的使命。
每个小孩和大人,都站起来说了自己2018年的成绩和2019年的心愿。难得有这样的仪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盘点自己走过的路。只是自己人到中年,年华虚度,难免会有一些感伤。
酒杯端起来,祝福可爱的孩子们,也祝福年华见老的自己。愿山重水复之后,新的一年终可遇见柳暗花明。
跑一次步
2018的最后一天,我想用一次奔跑来为自己的一年划上一个句号。尽管这一年毫无意外地依旧平庸,可只要我还有心情和毅力去奔跑,终归留存了一份坚持在脚下,一种希望在心底。
利用晚上接送孩子上英语补习班一两个小时的空档,我匆匆迈开脚步。零下一度的低温,算是南方冬季的严寒天气了。套上帽子,戴好手套,慢跑上几百米浑身渐渐热了起来。赶紧脱下羽绒服,只在长袖运动衫外罩上一件皮肤衣就足够了。可恼的是孩子学校的田径场依旧被冰雪覆盖着,而校园又极其局促狭小,我只能沿着唯一的一条柏油校道孤独地跑过来跑过去。来来回回刷了一个8.88公里,赶紧回到车上去等候即将下课的孩子。
其实并不是自己多么有毅力,我只是还蛮享受这种宁静的孤独,在这个过程中身体和心灵都只属于自己。我也还蛮喜欢这种仪式,在持续奔跑中与过往的岁月告别,向无尽的未来进发。当脚步在动,双臂在摆,心脏在跳,假装自己已经没那么迷茫。
拍一回雪景
元旦节的下午送小侄女上了地铁,按原计划我准备去洋湖湿地公园拍雪景。可冬雨非常煞风景地一直下着,咋办呢?
下定决心还是去吧!公园封园了,正好难得清净。雨不算大,撑伞就是了,只是笨重的单反相机只能留在车上了。
空旷的公园里,只有我一个人在雨里走着。雪尚未消退,衬着静默的高塔与石桥,衬着冬日里显得格外清冷的碧波,平添了一份婉约与纯净。拿起手机胡乱拍上几张,美还是不美,反正自己欣赏和满意也就可以了。
最意外的,竟然遇到了一位垂钓的老哥,就这样在雨中撑着伞,默默一动不动地坐着。原来,在这个世界上总有比自己更孤独的人啊!当然,也许是我根本就会错了意。哥钓的并不是孤独,是不愿被人打扰的惬意。
看一幕焰火
回家的路上,听着汽车广播里的播报,我才想起今儿元旦夜橘子洲有焰火表演。
橘子洲头的焰火,从过去的每周一次到现在一年屈指可数的几次,是一年少过一年了。想起去年曾经许诺过带领跑友们跑步去看焰火,不知为何终究没能够实现。也许那些没能成真的诺言,反倒不是最难实现的那一个。
时间正好适合,我决定去凑个热闹。河东人太多,还是驱车去河西好一些。不是所有的热闹,都要在热闹处看才好。
停下车,走到江边,焰火已经开始绽放了。倏忽间天上火树银花,倏忽间江州又吹落星如雨,五彩夺目的烟花,似乎染得暗夜的江水也缤纷了起来。
我不太明白世人为何爱看焰火,我独爱这一种既绚烂又迷离,虽辉煌却短暂的意味。”世上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可最不坚牢的好物,只怕还是这旋生旋灭,即盛即衰的焰火吧?
在新年的第一个夜晚,如果非要我对着什么许下心愿,我不会选择亘古奔流的湘江水,宁愿选择这够短暂但也够绚烂的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