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小武一把拉过凉生,:“对,我就是醉了,凉生,我今天就告诉你,姜生她根本就不是你妹,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你懂不懂啊! 哦,剔除了血缘关系你们还是将自己囚固在兄妹的名义里,”哈哈哈哈哈,北小武苦笑着说
北小武将酒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指着凉生:“凉生,我问你,在你心里姜生真的只是妹妹吗?”
凉生望了一眼姜生眼里闪烁着忧伤握紧着拳头:“是!”
玻璃渣子碎了一地,零零星星,小小的,不知像谁的心,碎了一地。
“那么如果我告诉你,姜生她也爱了你十七年呢!北小武一把拽过凉生拉到了我面前
凉生愣住了, 他的眼里,是震惊,是难以置信,是探询,泛微着忧伤,却没有...……
我站在凉生的对立面,缓缓转过身,眼泪悄悄滴了下来:“我先走了 !”
凉生,我怎么舍得让你为难,
风吹着我的脸庞,从来没有感觉到的疼,一定是眼泪太咸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疼呢!
手,冰冷冷的,从未有过的冷,像小时候被母亲罚站在院里,一样的冷,只是那时还有小咪陪着我,而现在…………
我试着用右手握住了左手,给了自己最简单的温暖,突然想起小时候凉生拉着我的手,奔跑在魏家坪的草地上,想起小时候那些个月光如水的夜晚,想起凉生那双如水的眉眼想起……
我累了,我不想要严丝合缝的爱了,只想要一双不顾一切,不畏世俗的手,只想他可以带我走
三… 二…
我默数着,如果你来,我就跟你走,不畏所有哪怕是站在你的身后背叛全世界,我也愿意我走的很慢,想极力的表现出淡然
一步,两步,骗自己的心,骗它我没有在逃避什么,也在骗着凉生的眼睛,原谅我,只希望凉生的眼睛永远不会忧伤
蓦然,手心里窜出一股温热,是我太渴望了吗?都出现幻觉了吗?我手一紧,肉体的实质感让我睁开了眼睛,一双附有薄茧却不失温柔的大手紧紧的抓着我的手。
当我握紧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他,因为这双手的主人曾经为我刻过整个魏家坪的枣树,为我挖过的煤,替我拎过的水,干过的活,为我受过的伤全部变成薄茧,缠缚在凉生的手掌,一生一世,我看着他的手,眼泪朦胧掉了下来,这双手我期待了多久啊!
凉生紧紧的拉着我的手,我们奔跑着,像回到了魏家坪,回到了儿时的那片草地,突然感觉今年的冬天好像没有那么冷,
这世界上有那么一个人,无论你在心里默数过多少次,他走向你,抓住你的时候,就等于永无止境的无限数
许久,我们都跑累了,凉生站定霸道又温柔的拉过我,紧紧抱着我,沉默了很久:“你知道我看着你每次转身离开的背影,我心里有多疼,每次对你下狠心一次一次的告诫自己,姜生只能是妹妹的时候,我的心又有多疼,每年的圣诞节都希望能和你一起走,看着大雪纷飞,雪花沾满了头,心里想也算是一起白了头,姜生,十七年,我画地为牢将自己的心和感情全部囚禁在里头,那些情绪,我都不敢让自己有,可是当北小武说出我们没有血缘关系,说你爱了我十七年,我所建筑的自以为够坚固的牢笼全部在那一刹那全部崩散,所以,姜生,我爱你,十七年,从未间断,那怕万劫不复,我也想像这样一辈子,不放开。”
凉生紧紧的抱着我
他的泪,掉在我的后背,湿吻了衣襟,我从来没想过会那么的炙热,
我紧咬着唇瓣,泪流满面,我曾以为只有我一个人,一个人在这条路上,默默的走着,一个人等在灯火阑珊处,从未想过,他也在
手慢慢的抚着凉生的背,试图安抚他的情绪,或是我的情绪,
沉默了很久,万言欲言,却止步不前,只剩下一句
“凉生,我想回家,我想吃一辈子的水煮面”
凉生欣喜,欣喜那句凉生,而不是哥,眼里满是柔情,轻轻的抚着我梨花带雨的脸“:好,我们回家”
看着厨房凉生忙碌的背影,让我想起儿时的我们,他曾许诺过,给我做一辈子的水煮面
一碗水煮面,依旧的素汤寡水,原来,最终我爱的终究还是这碗凉生的水煮面
十七年,也唯有这碗水煮面,还是原来的味道了,
凉生宠溺笑笑,看着我,手指轻轻的抚过我的发丝:“姜生,回来的急,没有那么多准备,所以,你先凑合凑合,明天给你做你爱吃的红烧肉”
“嗯~”
凉生转身去了厨房
陈老看着我手里的水煮面,不经意笑笑:“小姐,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先生常常会一个人做两碗水煮面,呆呆地看着,多年如出一辙,小姐真有福气”
“嗯~,”我回应着
原来爱上一个人至深,所有和她有关的事物也会掷情的那么深。
“还看啊!'再看面就坨了,快趁热吃吧!”
嗯~我动起筷子,狼吞虎咽吃了起来,吃到底下还有一个荷包蛋,我哭了出来,为什么会哭,也只有凉生知道了。
我哽咽着:凉生,我们离开这里,好吗?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凉生有点愣住了,一个晚上,先是彼此相爱多年的人终于承认,再是她主动提出想要离开这座城,
漠然他轻轻的用纸巾抚过我的眼泪:“好,等签证出来了,我们就走”
“嗯~”
机场,人来人往,有人离开,有人归来,说着相思愁肠,诉着不舍离别,
突然要离开这座城市,有点小小的不舍得,而那些人,就留在曾经吧,不道离别,珍重,镖和靶的每一次分别都是为了再一次的相遇只是,有些人,但愿不遇
凉生买的是去巴黎是机票,他说巴黎是浪漫之都,适合咫尺天涯的我们
凉生紧紧的握着我的手,满眼宠爱的看着我好像是场梦,生怕波澜惊起,只是梦一场,
“凉生”
熟悉的声音让我不必猜想是谁,凉生抚过我耳边的发,很轻很轻,动作极其的温柔:“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了”
姜生紧紧扣着凉生的手生怕会瞬间消失: “ 我怕你会赶不上航班”
凉生一脸坚定不移的看着我:“不会的,姜生,我会和你一起飞这班航班”
“我等你”
“嗯~”凉生轻轻的抚过我的头发
陈老一把接过凉生手上的行李箱: “小姐,我们先走吧,先生随后就来”
姜生,对不起,又一次让你一个人走,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
未央强笑道:“怎么,多年好友,要走,也不打个招呼”
凉生面无表情 : “就是不说,你不也来了吗?”
未央一把抱住凉生语气极其的冷静:“凉生,其实两天前我就已经知道你要走,我以为,我会被愤怒,嫉妒,恨,包围着,但是,并没有,反而是冷静的仔细回想过去”
凉生想推开未央却终究不忍:“未央,我……”
未央抽离了凉生的怀抱: “凉生,这么多年,听过你的很多句对不起,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的极端的固执把你囚禁了这么多年,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我自认为对你刻在心里,生命里的爱,只不过,是我的一份不甘心,不甘心,多年的付出付之一炬,”
凉生愣住了,未央今天要是拿把刀狠狠的放在手腕上,来威胁自己可能还正常点,难道又是什么阴谋?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凉生蹙眉道
“我想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我曾经一直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可是,凉生啊,你这块石头我捂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热过,我都快相信,你本性如此,这么多年,久到我以为你忘了对她的情,可是北小武的一段话把你打回了原形,原来你不是不会爱人,只是你把所有的温柔只给意中人,凉生,我输了,但是我没有输给姜生,也没有输给时间,只是,我输给了你,我比不过你,比不上你可以对一个人爱的那么深,不求回报,”未央柔和的说着眼里尽是柔意脸上掺着温雅的笑意
其实,原本以为自己会嘶吼的说完这些话,却没想过会是这样平静
面对面前的这个女孩,我见过霸道的她,见过蛮横无理的她 ,见过歇斯底里喊叫的她,可这样的她,从未见过,
这么多年,记忆里,她好像一直围着我打转,我一直在闪躲着,对她,每每想起,只有愧疚,可绕是这么多年纠缠的人,我除了知道她喜欢我以外,再无所知
也许,你在一个人身上撒了多少眼光,总会有一个人,如数奉还。
凉生心底淌过一丝痛楚,眼底还是禁不住流出一丝忧伤:“对你,我永远能做的,能说的,从始至终也只有一句对不起,”
未央嘴角上扬:“握不住的沙就扬了吧,免的拽红了手,坚持不下去的事情就别坚持了,人生苦短,我可不想再去浪费大把青春了,做不成情人那做亲人总可以了吧 ,其实,从小就一直羡慕姜生有一个好哥哥”
陈老匆匆赶来:“先生,飞机马上要起飞了,小姐让我来告诉你”
凉生看着陈老回到:“告诉小姐,我马上就来”
未央带着轻松的表情,一把抱住了凉生踮起脚尖附在凉生的耳边说着:突然发现成全,真的挺好的,像是喝了杯好久的苦茶,余温后,苦尽甘来,我觉得你挺亏的,你教会了我如何去好好爱一个人,但是你自己却没有享受到,哈哈哈,开玩笑,”
凉生嘴角微微勾起:“你会找到一个值得你爱的人,幸福一生
未央戏谑笑道:“行了,趁我还没后悔赶紧走 要不然我可又要一哭二闹三上吊咯”
凉生没说话,却是给了我一个从未有过的笑容,
看着凉生离去的背影,这是我认识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觉得他的背影是淡然恬清的,像是束缚已久的包袱,缓缓落下,'随他离去的还有我青春年少里的轻狂,所有的执念,还有一直倔强的不甘心,
一念释然,一念放下。有些时候不是有些时候,有些事纠结久了,就成了心病。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
那一天我走的有些匆忙,和人撞了满怀,抬头一望,是他。也许人生就是辆火车,兜来兜去还是会回到自己的归属地
七月,正值夏季,姜花遍满整个草地上,那是一栋小楼,周围洋溢着清香,花香沁人心脾,仿佛一切像远离尘世般,两个孩子丛中嬉戏,而凉生则是挽着红豆骨梳温情柔意的替姜生梳着发:“一梳,梳到底,二梳,梳到白发齐眉,”
姜生弯眉羞笑握住凉生的手:“你这样,孩子们又要笑话我们了”
凉生嘴角微微勾起绽开了笑容似春风拂面:他们两个应该习惯我们这样”
姜生哭笑不得”
“凉生,在我心里一直有一个问题,我想知道,你当初怎么就那么冲动的确定北小武说的都是真的,而不是醉话,万一他满茬胡话呢”姜生转身看着凉生的眼睛问道
凉生挽起最后一丝发:“其实一开始我并不确定,直到看着你故作镇定背影,我确定了,我们,青梅竹马,你的一颦一笑,一个眼神,一抹笑容的弧度 我便能知道你的心理,我这一生只冲动过两次,一次魏家坪,一次带你走,两次都为你 ,
姜生,如果可以把你留在我的夏天,哪怕当时我的感觉错了,我还是想带你走,只要你愿意,以前我觉得你幸福就好,只要是你想要的,我给得起的,统统给你,可是后来想,这些都不如我给你幸福。
巴黎城中有座塔,塔下有对恋人,他们渡步夕阳下,余晖淋洒,
如果你看见这样一对恋人,请帮我问问他们,是不是叫凉生和姜生,在帮我转告他们,俩孩子在家饿的嗷嗷叫呢!赶紧回家做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