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邢占双 图/来自网络
卧室的窗户来风,我会感觉到头部的风嗖嗖的,这让晚上睡觉的我一直担心,我的身子骨经常向北挪动,挤得老婆有意见。虽然屋里整体温度还可以,能达到21度22度左右,但局部温度实在是低,也真是叫人受不了。
得想办法,先是用透明胶封住了窗户开口,西侧的面。风大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一定还有钻风的缝隙。昨天用手试了试,窗户下面的缝隙和上面的缝隙风都挺大,立马蒙塑料布,我和老婆马上动手,用透明胶粘住塑料布的边,正贴到窗户的边沿。虽然有些地方贴得不是那么平整,但也可以了,能把风蒙住就行,生活中不能什么事都追求完美。
当天晚上,躺在床上,感觉不到窗户那面的来风了,一个让人烦心的问题解决了。
生活中,其实很多问题,只要动手,只要用心去做,就能很快解决。如果不去做,问题就会始终存在,烦恼也就时时来袭。生活的质量如何完全把握在自己手中。
现在我可以在寒冷的冬天里,躺在卧室里,将胳膊、将腿、将脚任意的伸到被子外面,晚上睡觉,脸朝向窗户那面也没事了,不会担心寒风的侵袭,已经感觉不到风的存在了。
一层薄薄的透明的塑料布就将窗户的缝隙堵得严严实实,卧室的温度,因此可能提高了2至3度,躺在卧室里看书,看手机都舒服多了。
想起小时候,我住在大草房时的冬天,漫长而寒冷。单层的窗户,虽然糊了窗户缝,但寒气透过将薄玻璃的冻上一层冰花,屋里温度越高,挂的窗花越厚,虽说窗花有观赏性,我也和妹妹曾在寒冷的早上,无聊地用手指在窗花上瞎写瞎画一气。
父母则催促我们用扫炕笤帚扫窗户上的雪,手握笤帚挨块玻璃扫,从最上面的开始扫,发出刷刷的声音,雪粉纷纷洒落下来,落满了窗台上的水泥台面,两扇窗户的雪扫下来,再扫到一起,足有半撮子之多。
屋地的炉子升起了火,窗户最上面的玻璃霜开始融化,水滴缓缓地流在窗台上。阳光透过窗户玻璃照射进来,屋里暖和了不少,窗台上积满了融化的水,和窗台上的冻冰结合在一起,抓紧用一把大抹布擦一擦,否则那水便淌在土炕上。
在那些寒冷而漫长的冬天里,我无数次扫过窗玻璃上的窗花,无数次,用抹布抹过窗台上的积水,然后拧干那冰冷的雪水,滴滴沥沥地落在水桶里。
后来,母亲缝制了一件大大的棉窗帘。那个大如一铺炕的棉窗帘,母亲将一块一块旧棉花扯开,扯平,扯成薄片,一片棉花一块棉花地贴上去,在阳光下,棉絮在炕上飞舞,落在母亲的黑发上,落在母亲的绒衣上,母亲在飞舞的棉絮中将一堆乱棉贴成棉被,然后一针一线的缝制,一张厚厚的大大的方方的棉窗帘做出来了。再在棉被的一头缝上无数个布条带,起系挂作用。
父亲将棉窗帘的上方钉在窗户上方的木头上,白天将窗帘卷起,系上带,窗帘成筒状横在屋檐下。白天卷起,晚上放下。屋里的玻璃窗再也不上霜了。但外面的月光再也照不进来了。每天天一黑,就撂下窗帘,屋里顿时漆黑一片。屋里温度升高很多,人坐在窗台附近,也不感觉有多冷。每天卷窗帘,放窗帘,也成了必不可少的动作。
如果哪天早上睡过了头,太阳都升起来了,还不知道呢。撩起窗帘,才知道,已经旭日高升。
直到我工作时在镇里安家,那个木制窗户也是钻风,后来也安上的棉窗帘,每天登高上窗台,下窗台卷起放下窗帘,真是麻烦极了。每当登上窗台,身体摇晃要掉下来时,就想,什么时候能住上不用棉窗帘的房子我就知足了。
如今我终于住上了楼房,但想起那些卷放棉窗帘的日子,想起那些寒冷而温暖的日子,真是有些不敢想呢。曾经的苦日子回想起来,仿佛自己从远古走来,穿越了几个世纪,心中却蓄满了温暖,充满了无限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