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多久没哭过了?
有时候明明心如刀割,却要灿烂地微笑;明明很脆弱,却表现得如钢铁一般坚强;明明眼泪在眼眶打转,却告诉别人不过沙子迷了眼睛。
那些埋在平静日子下的意难平,在某个稀疏平淡的深夜奔袭而来。
然,生而为人,难得来次人间,总要经历些痛,受点伤,才能变成那个最好的自己,才会明白付出并不意味着回报,去爱并不意味着被爱,受伤并不意味着终将愈合。
可是哭泣,一定是生活可以重新开始了。
《突然好想大哭一场》由17个故事,17个关于爱情,亲情和友情那些平凡、琐碎却宝贵的人间记忆。
新生代治愈系作家黄康伟用他干净,清新又细腻的文字向读者剖析当下新生代的青春群像,用熹微的温暖告诉读者哭泣,并不意味着软弱,哭泣也终将证明我们放下,接受和重新开始。
夜深人静时分,躁动的心已安静,让我们走进书中,听听主人公们讲睡前故事,听听那些触人心弦的长大瞬间。
1,难忘+遗憾≠ 痴念
“我的前任要结婚了,我想给他筹划一场婚礼。”
芭乐似笑非笑地说出这么一句悲壮的话,姐妹们除了沉默,都大大地吸了口凉气。
27岁的芭乐谈了人生第一场恋爱,异地恋,煎熬一年后宣告失败。
失恋是种病,无药可救的绝症。失恋第一周症状发作,直播失恋,不断重复那些过往和回忆。每一首情歌都让她觉得是在唱她和杜辛巴,每部电影令人惋惜的结局都像极了她和前任。
从最初的故作镇定,到近乎废柴似的生活每天只能睡两个小时,无法自主地崩溃大哭,吃不下任何东西。
她很想杜辛巴,想给他打电话求复合,这种疯狂的想念就像毒瘾一样,每隔几个小时发作一次,被她一次次戒毒似遏制住。
开始后悔,开始幻想,开始好奇,开始追踪,化身语言专家,猜测和破译他的每一条模凌两可的信息状态和分享的歌曲。
她似乎相信对方也一直惦记着她,相信他们之间的障碍只是北京这座城市。
然而她错了。
一年后,芭乐从断断续续的追踪里,从只言片语中得知杜辛巴就要结婚的消息时,她连手指都是颤抖的。
我们抬举了爱情,也用爱情抬举了自己和对方,殊不知对方在转身离开之时,已经决定重新开始只属于TA的未来。
面对心意已决的芭乐,姐妹们只能陪她走这一遭失恋马拉松,只为到达死心的终点。
为了策划婚礼,芭乐特地来到了杜辛巴的城市,久别重逢恍然隔世,她至今还爱着的人,马上就要成为别人的人生伴侣,强忍痛苦,软磨硬泡地提出看一眼未婚妻的照片。
盯着职业,长相都与自己神相似的准新娘,芭乐的心又飘了,连姐妹们都有点幸灾乐祸。
人是念旧又奇怪的生物,被前任伤得体无完肤,却还是要找个前任一样的人。
婚礼上,杜辛巴带着新娘来到芭乐这桌敬酒,大家祝贺新人,一饮而尽。新娘俯身跟芭乐耳语:“我是杜辛巴的初恋,后来辛苦你照顾他了。真心感谢,他长大了。”
原来,阿黛尔的“someone like you”里的替代品是她。
芭乐坐在马桶上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到此为止,她终于走到了死心的终点,经历失恋的最后一个病症—觉得前任还喜欢你。
有遇见你的运气,却没有留住你的本事,原来从一开始你就不属于我,那么也根本谈不上失去,庆幸自己走进你的世界,却也遗憾没能走进你的心里,甚至忘了告诉你,那些有你的日子很幸福,那些没有你的日子,真的很难过。
不过没关系,人这一生总要经历这样一份遗憾的心情,总有些难以忘怀的人离我们而去,总有些痴念不得不放弃。学会释怀,让这一切在时光中安静地化为音符里的阵阵旋律,沉淀在生活喧嚣的角落里。
就像一朵午夜盛开的昙花,不用说再见,因为不会再见。
2,愿你我友谊天长地久
河西的妈妈落水溺死,许灵山亲眼看见河西求救般地与他四目相对,然后昏了过去,水鬼索命从这个时候开始,
出事前一天,多肉兴奋地告诉许灵山,河西爸爸钓到了一只水鬼,好事者们纷纷跑到河西家吵着要看水鬼真面目,却看到了河西家争吵不休后到一片狼藉。
河西妈妈怪脾气出了名,身边的大人都不喜欢她,尤其是叶姐,这个与河西爸爸有私情的女人。
龙舟节前发生溺水事件,给水城蒙上了一层阴霾,大人禁止小孩去湖边的禁令,河西把自己闷在家里寸步不离。
多肉一直坚信河西妈妈会变成厉鬼来索命,许灵山却坚信那都是胡说八道。直到河西告诉许灵山妈妈想圆寂,找替死鬼。
龙舟节当天,突发暴雨,许灵山,河西和多肉所乘龙舟被困在湖中,河西魔怔似地朝湖里呼唤妈妈,咬伤多肉,跳进湖里,多肉为了救河西,把命留在了这个龙舟节,这条有水鬼索命的湖里。
死亡其实不可怕,可怕的是别人的死亡,尤其是最好的朋友死在自己面前,美好变成痛苦的回忆,而痛苦的源头却是另一个最好的朋友。
多肉死了,许灵山开始仇视河西,三个人的友谊变成了两个人的仇恨,河西越发沉默。
许灵山回想多肉死前的话,越发觉得多肉的死与河西爸爸有关,他偷偷潜入河西家,终于发现了水鬼的秘密,竟是一只养在水缸里的水猴。
“你妈是你爸推下水的,多肉看见了,所以你爸杀死了多肉…”
许灵山与河西发生了激烈争吵,河西矢口否认爸爸杀人的事实,大哭着说多肉是他淹死的,为了不让自己的妈妈成为水鬼,许灵山心里的那根弦骤然断裂。
突然,受到惊吓的水猴,朝二人攻击,猝然朝窗台跳了出去,河西扑过去一抱,整个身子悬空,许灵山一手搭着窗台,一手紧紧地拽着河西的手臂。
河西望着许灵山,艰难地笑了笑,表情异常冷静,“我妈一定是这样掉下水的。”
许灵山眼前一黑,与河西一同落了水,在水中河西被一团黑色鬼影缠住,他挣扎着将许灵山一把推开,自己却渐渐沉了下去。
很多年后,许灵山离开水城,大巴最后一次经过那片湖时,想起有一次河西妈妈叫河西回家吃饭,河西亲密地快速跑上前,紧紧地抱住了她。
源氏物语里说;人似孤舟离浦岸,渐行渐远渐生疏。人生匆匆数十载,不是所有的感情都能永远保鲜,不是所有人都能陪你走到最后。
更多的时候,我们只能站在时光的洪流里,看着对方渐渐远去的背影,无能为力。
3,爸爸的归属感
“你还认得我这个爸爸吗你!作孽,我以为你死了。”
受印度尼西亚的明打威群岛附近海域发生地震再次引起海啸的影响,马累下了好几天大暴雨,城市时不时断电,信号错乱,当手机充上电后,养父大哭着打来电话。
马累想起五岁那年第一次见养父哭,是刚到小城镇的那个除夕夜,养父带他上街买气球,在付钱的时候,人贩子一把将他抢走,等警察将他带回来时,家里挤满了邻居亲戚,养父被围在中间数落,脸上有伤,写满了愧疚,看见马累时,扑过紧紧抱着他,在众人面前大哭了起来。
那是马累最后一次见到养父哭,离婚时没哭,变成瘸子时没哭,就连弟弟遭遇抢劫,被捅死,他还是没有哭,只是哀号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那一年马累大一,是2004年东南亚海啸爆发期间,从在养父对海啸这个词有了家人死亡的结,是个永远解不开的结。
马累是个孤儿,五岁被养父收养,从北方带到了南方小城镇生活,后来养父的亲生儿子出生,与养母离婚分家。
随着时间的流逝,对比起养父对弟弟那种有生命的的眼神,马累觉得骨头都难受起来,大学毕业后不顾养父的反对,独自一人来到了马尔代夫的首都马累居住生活,远离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家。
叔叔指责马累报复养父,他们之间缺乏交流,马累却觉得养父是因为弟弟死了,才会把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怕老无所依!
养父来到了马累所居住的城市,已经年迈的养父深邃的眼睛变得浑浊,虽然胡子是剃好的,但衣服是他压箱底偶尔出席亲戚活动才穿的老旧老式中山装,人比他出国前更矮,皮肤更黝黑。
回程路上,养父行李被偷,晕船呕吐令马累感到心烦气躁。不会英文的养父走到哪里都揪着马累的胳膊问出了十万个为什么,无休止地唠叨,以及随便在大街上拉着陌生人合影,大声喧哗等等行为让马累不自在又没面子。
直到有一次养父在广场上摊着报纸磕山核桃,有个绅士朝他丢了个硬币,马累的怒火到达了顶点。
“我说,我想回家了!”
养父无助地小声说,手里还拿着给马累剥好的山核桃。
马累送走了养父如释重负,夜晚叔叔回电说养父已经平安回国,他们正在喝着小酒吃着小菜,马累听到了兄弟俩的对话,养父自豪地说到这次来马累,只要牵着马累的衣角跟在身后什么都不用愁地走着,那感觉真棒!
马累放下电话,哭了!
他记得那种感觉,刚从贫瘠的土地来到小城镇,一切都是光鲜的,别人的习以为常,对马累而言却是新世界,可他有耐心爱他的养父,无论什么时候跟在养父后面,拉着他的衣角,什么都不用想地跟他走,因为养父就是他的信心。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与父母的沟通越来越少,从往日无比粘人的小祖宗,变成了无比繁忙的钢铁侠,对父母的种种也越来越不耐烦,对父母的关注也越来越少,甚至找出了无数奇葩理由来说服这种忽视。
生活有让人心灰意冷的时候,让人血液冷却的时候,可家却永远都是让身体渐渐变暖的地方,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可长大的我们渐渐成了父母的信心,是他们唯一的归属感。
结语
变成大人的那一刻,不是你哭得最伤心的夜晚,而是你忍住没哭的那个夜晚。
成年人的世界不是没有眼泪,而是你关上门,可以随意哭得天昏地暗,也可以捶胸顿足,痛得死去活来,一旦打开门,就要笑着走出去。
这本书,在每一个感人故事的主人公身上,都能找到那个曾经的自己,不被理解的委屈,郁郁不得志的沮丧,努力没有回报的失落。
然而,作者用他的细腻又不失力量的文字安慰我们;只有经历过悲伤,才会发现真正的美好。
哭泣不是因为软弱,而是因为有时候我们太坚强,应该给予自己大哭一场的时间,释放泪水,安抚那个还一直努力生活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