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草绿。此时在市场上总能看到不少时令野菜,可却从没看到过野藠子,家养的藠子倒是不少,买着些来尝尝,却总是更怀念那野藠子的香来。
初识野藠,那是十几年前带着小不点与曹一起在大山支教的日子,当时,学校的陈老师送给我们一把野藠子,绿绿的,闻着还有一股清香。一开始,我们还以为是什么葱蒜之类的。我们用它炒蛋、炒笋,口感还不错,味道也挺香的。陈老师告诉我们,这野藠到处也有的,学校边上的菜地就很多。
于是,我们也常去采野藠子。在那空旷的菜地里,不少的野草正蓬勃地生长着,其间还真见到不少的野藠子,这儿一棵,那儿一丛,有的长得很壮,就像我们种的大蒜,粗粗的茎,长长的叶。有的也长得像葱一样的粗细,还有葱一样的圆圆的空心的叶。有的却很细弱,像头发丝似的。它们伸展着葱绿色的叶,在春风中轻轻的摇曵着。原先,我看到过这野藠子,只是当时不认识,还以为是农家种的葱蒜呢。
每次采野藠,儿子总是很开心,满地里跑,一会儿采摘着紫云英花或一些野花玩着,一会儿也去拔了几根的野藠送过来,一会儿却在草丛中打滚,沾着一身的土,也沾着一身的野草。有时,在我的头发上、衣服上、裤脚上竟也常沾着不少的苍耳似的草籽,与我一起支教的曹,看着我的样子总常常大笑起来,说我总是像个孩子似的,也玩疯了。就这样,不用多久,我们总能挖到一大把的野藠。而后,我们总是一边拣着野藠,一边兴奋地聊着各自的童年趣事。
当时,为食用安全,我们还特意上网查阅有关野藠的知识。从网上得知:“野藠,也有人叫做野胡葱,因它狭长的叶片,晶莹的圆鼓鼓的根部都与藠头相似,那种特殊的浓厚的气味也类似于藠头。”“藠头是种渊远流长的蔬菜,古代叫做‘薤’。野藠也应该是从《诗经》的年代一直生长到今天的。”由此看来,这野藠在古时候便有人食用,现在也有不少人爱吃它。春来去野外寻觅,随便也能扯上几把。把它洗净切成小段,炒笋、炒肉片、炒蛋或炒其它什么的,再放点辣椒,正好下饭菜呢。于是,在支教的这个春天,在野藠子依然还鲜嫩的时候,我们的餐桌上,便时常飘着那绿绿的野藠子的清香。
支教的日子渐渐成了模糊的记忆,又一个春天欣然而至,与曹相约踏青,看着漫山的绿,我们不禁又聊起了在支教时的春天,还真怀念那野藠子的味道,怀念采摘野藠子的日子。曾经所拥有的许多东西或许都会如童年一般地远去,甚至消逝,然总有一些东西却是一直都拥有,那便是曾经的记忆,是所收获的情谊——友情、爱情、亲情,只要你用心呵护,这些总是会一直都在的。走在路上,望着山脚的土坡上,路边的一些田头地角,想搜寻野藠的影子,却未能如愿。或许这野藠子是野的,也不喜欢这喧嚣之地吧。
在山野中漫步,望着赏心悦目的青翠,烂漫的春花,让人感到很是惬意。那记忆中的野藠定然依旧绿在这春天的山野中,也绿在我的心头,想必也绿在朋友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