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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我和母亲同站在门前的空地上一言一语的在说着些琐事。刚好三叔家的孩子从旁边的小道缓缓地走上来,简单地打了声招呼,说了几句话之后,她就走了。母亲望望了她,给我说道:“一眨眼都长大了。以前的小丫头现在成了大姑娘了。”
我打趣道:“一晃几年过的快吧!前几年我们还在村里到处蹦哒蹦哒,你看现在基本上都不怎么看到我们了,只有等到逢年过节回来的时候才能偶尔看到。我们那一批长大的小孩,不是在外地上学,就是出去打工了。”
“你看你儿子以前不怎么讲究,现在也开始爱美了。那几年每逢过年的时候,你给我买什么衣服我就穿什么,现在都是自己给自己买衣服了。胡子也长了好几茬,一晃也23了。”
曾经在田野里四处奔跑放肆,和一群小伙伴嬉戏打闹,在长辈眼中还是孩子的我们,在岁月神偷的本领下不知不觉地就从少年长成了青年。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长大了。
而又不知何时,在那些回忆蔓延的日子里,我们也开始学会偷偷怀念,潸然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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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带对象来家的时候,带她去看了看我童年学习的地方——我曾读过的小学。
去的时候,我们走的是宽阔的大马路,其中有一段是沿着河边的。记得上小学的时候,每逢下雨天,我们几个家住在一块的小伙伴就会从这条路走,在河堤上走厌了,就翻到河堤下面走。走着玩着、走着玩着,走着走着就这样走过了整个小学时代。那时候的自己,站在河堤上望着辽遥曲折的河流不会心生各种感慨,也未曾想过数年后自己还在坚持着不明所以的情怀。
将近十年的风雨洗礼,小学早已破败不堪。校园外的两旁住家早已把屋棚盖到超过了界限,学校里已经没有了学生上课的痕迹,所有的学生都转移到镇上的中心小学去了。老师办公室门前,校园里唯一那座破旧不堪的升旗台上,五星红旗在风的吹拂下还时不时地肆意飘动几下。调皮的她拉着我走到台上,像几年前的自己一样,带着小学生的那种灿烂笑容,认真而虔诚地朝前敬了个礼。
回来的时候,我带她走的是另一条路,也就是我们俗称的“小路”。小路是由一段段田埂连接而成的,也是我整个小学时代最经常走的路。除去为数不多的下雨天走大路外,其余的上学放学时间,基本上走的都是小路。
下过雪之后的小路,泥泞而又落魄,看起来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走过了。两边的枯草肆意摆满着整条道,有几小段已经不能走了,有几小段已经看不见路的痕迹了。我和对象走走停停,从这块田转到那块田,从埂上走到埂下,再回到大路时,双脚早已沾满了泥。
记忆里,好像自小学毕业,就再也没有走过那条小路了。站在田埂上望四处看时,那被田埂分割的一块块田里满是枯黄与荒凉。那枯黄,有草的颜色,也有大地本来的颜色;那荒凉,有远处婶婶家烟囱里冒出来的缕缕青烟,也有曾经阳春三月里插秧种稻的欣荣过往。
“变了,变了,好多都变了。几年没来,已经成了另一番光景了。”我望着她,摇着头说道。
“是啊,我们都长大了呢!几年前的你在这里,我在我家那里,如今一路走来,我们也很幸运地走到了一起呀!”她一脸娇羞地看着我,把头埋进了我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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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她回家的那个晚上,吃过晚饭,我穿过院子,走到门外。天已经黑的彻底了,门灯下,她四叔家的孩子还在门外玩耍,拿着自己制作的弓箭,捡着地上的枯棍枝丫,朝黑夜中射去,而后又奔跑着去寻找射出的“箭”。
黑夜里,他的笑声那么纯粹,又那么质朴有活力。我呆呆着望着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心里像是少了一些什么,很空又很难受。
他拉着我陪他一起玩,可我却体会不到那种快乐了。趁着他去捡“箭”的空隙,我忽然想起,这样的快乐,我以前也有过,只是现在却体会不到了。
就像以前自己很喜欢吃糖果一样,忽然有一天,突然没那么喜欢了;以前逢年过节喜欢跟爸妈走亲戚,现在却是宁愿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哪儿也不想跑了……
所有在不知不觉里发生的一切都在印证着我们的成长,以这样的方式,或以那样的过程。不一定非得经历特别难以忘怀的事,才能算作长大。要知道,很多时候,长大就是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生活中完成的。可能刚开始还没察觉到,但到了某个节点之后,忽然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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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过年回家的时候,长辈们还是会或多或少地问起在外求学的境况。只不过,不再像以前那样问考了多少分了。而是问到什么时候毕业、什么时候工作、所学专业主要是做什么的、工作好找不好找、是不是热门行业、有没有谈对象……
而对于我们自己,也像曾经在电视机前巴望的那些在外工作返乡的人们一样,成为了春运大军中的一员。会为买不到回家的那一方小小的车票而着急,会为不能按时见到焦急盼望的父母而着急。
家在我们的心中越来越重要,想奔赴回家的心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梦想有了现实的味道,而在外的自己其实过得也并不怎么好。
渐渐长大的我,慢慢了解到,我们从来都只是经历过,而不曾拥有过。就像这一路走来的长大一样,没有哪一天哪一年是被我们永远的攥在手中。岁月总是以一种流逝的状态来陪伴我们,于是我们会长大,也会老去。
而终有一天,我们也不会再像小孩子那样。可以整日和小伙伴坐在一块玩到天黑,可以不用想那么多的事,不必担心迷茫,也不必怅然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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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我和母亲在厨房里忙活。来来回回间,我发现母亲真的老了。以前小的时候,她还能把我拎起来打,现在我却比她高出整整一个头了。
母亲拎不动了,也打不动了。而我也长大了,懂事了。
总得来说,过去的回忆虽然美好,但慢慢长大的自己也依旧很喜欢。可以替父母分担忧愁,可以承担责任,可以有所作为,有所担当,可以独立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可以体会人生百态滋味……
而自己也渐渐知道了这样的一个道理:既然成长无人能够逃避,那就把它过成想要的姿态。不辜负,不悔改。
也正如爱默生所言:你若是爱千古,你应该爱现在;昨日不能唤回来,明日还是不实在;你能确有把握的,只有今日的现在。
是的,我怀念以前的生活,但也更喜欢现在的生活。
没有谁好谁坏,只要是属于自己的,就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