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悠悠,晃悠悠,像个浪人一样在路上,从一个城市流转到另一个城市,邂逅陌生的人,不知不觉已是在路上的第四个月。
故人发来信息:现在何处?
答曰:老挝某个小镇。
故人又问:何时归国?
答曰:不知,等待身体传递“是时候回归”的讯息。
故人曰:Stranger in a Strange Land.
我答:Nopen,Stranger in strange lands.
大约十点多,欧娜丽才起床,我们吃了早餐之后,便向隔壁的摩托车铺租来了一辆摩托车,和其他城市相比,这里的租车费可一点都不便宜,我和欧娜丽平摊费用都花了50000jia,这相当于住宿一日的价钱了,再加上油费50000jia,对于长时间在路上的穷游客来说,多少还是有些心疼。
我们行驶两个小时,抵达了隔壁那个叫做Muang Xing 的镇子,欧娜丽听朋友说,这个镇子有一家相当不错的吊脚楼旅社,结果我们找到了另一家吊脚楼,这是一间多么美好的屋子呀!四周通透的屋子里摆着两张大床,微风吹拂着窗帘,窗户外是一片翠绿的夏日光景,一晚上只需80000jia,虽说我哈欧娜丽都为此心动不已,但最终还是为了能省下那几万jia而决定继续呆在我们目前借宿的那家旅社。
我们在Muang Xing的一家小餐馆吃了午餐,很像中式的快餐。这个城镇同琅南塔的街道布景基本无异,我们向一家旅行社询问了两日徒步的价格,贵的令人咂舌,对于资金日渐匮乏的我们,这笔钱实在过于庞大,最终只能作罢。
我们骑着摩托,沿着唯一的道路行驶的时候,路过一个奇怪的村子,附近有许多携带枪支的军人模样看守,若是想要进到村子里是要付费的,我和欧娜丽事先并不知道这个规定,结果在门口便被一群带枪的当地警察给围了起来。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欧娜丽也显得有些慌张,用比平时说话更大的声音问他们:“你们想干嘛?”
那群人用老挝语说了些什么之后,其中一个人用别扭的英语向我们说道:“你们是哪国人?摩托车不准入内,进去要给20000jia。”
“我们不打算进去,现在就离开。”我和欧娜丽快速调转车头,驶离是非之地。
“这是一个奇怪的地方,我被吓到了。”我惊魂未定。
“我也受到了惊吓,真是太恐怖了。”欧娜丽应声。
这一下子,我们兴致大减,便打算回去。回程又花了两个小时,下车的时候,突发感慨:“真该有一个强壮的屁股啊!”
欧娜丽闻声笑了起来。还了车,我们在旅社休息,晚上去当地的夜市觅食。必定是有酒的,边喝边聊,这仿佛已经成为了作为一天的结束的仪式:我们又平安度过了一天,醒来将面对更多的未知,或惊喜,或喜怒……
第二日,我们的一天又是几乎从中午才开始,我们去旅社的餐厅吃早餐,你猜我们遇见了谁?
那个意气风发走进来的不就是斯盖嘛,只见同时跟他进来的还有两个亚洲人。我们都因为这次的偶然相遇感到既惊喜又意外,给了彼此一个大大的拥抱。原来斯盖是因为签证的原因路过这里,吃早餐的同时问候一下这里的掌柜,之后将从陆路过境泰国,那两个是他在泰国的时候遇见的朋友,目前在老挝生活。斯盖有当地人的协助,过境,签证事宜会更容易一些。不禁佩服起眼前这个人来,实在是个受欢迎的人哪。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
“要不是我睡过头,我们现在已经在去往其他地方的路上,也就不可能遇到你们。”欧娜丽面露喜悦。
“这就是命运啊!”我半开玩笑道。
早餐之后,我们便再次同斯盖告别。
他们继续赶往泰国,而我和欧娜丽则再次租了车,这次我们跟昨天走了相反的路。同昨天相比,今天看到的更多的是田园的风光,连绵不绝的田地,黄的,绿的,不禁想起了童年的时光,那时候家中有着几亩地,农忙时分,便是我最快活的时光。大人们在地里干活,孩子们则负责送西瓜和端茶倒水,更多的时候,便是坐在田埂上发呆,那时候啊,天很蓝,水很清,而我,则是个无忧无虑的野孩子。
我和欧娜丽骑车骑得累了,便停下休息,喂喂田中的牛羊,或爬上不高的小土坡,坐下凝神远眺。
我们聊天,聊生活,聊爱情,聊旅行之前的种种,聊各自上路的原因……其实吧,长时间走在路上的人皆有各自的故事,都是不愿归家的游子。
我和欧娜丽的骑游到傍晚才结束,业已筋疲力尽,明日将前往下一个城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