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下午才下班,接到二姐电话。听到二姐哽咽地问我,你能请假回家一趟吗?咱妈住院了!心里咯噔一下,立即询问,姐姐带着哭腔向我介绍了母亲的情况。问明CT与核磁共振等检查结果没事之后,我稍微沉住了气,安慰了二姐几句,说我马上返回,顾不上吃饭,立即简单收拾东西奔向母亲所住的医院。
二姐早已在医院大门等我,原来她已经守护母亲三天了,怕我刚调动了工作比较忙,本不想告诉我。但是傍晚时分母亲心脏突然不适,不能走动,二姐非常害怕,就通知了我。
从接母亲住院到各种检查到日夜陪护,只有二姐和二姐夫在忙活,她还要独自面对母亲的病情以及各种不确诊的恐惧,让瘦小的二姐一人承受这种煎熬实在是太痛苦,我一下子好心疼。
"姐姐别怕,不管遇到什么情况,我们终须应对。咱们一起,也有个商量,你早该告诉我的,不能让你一个人跑前跑后应对母亲住院的所有事宜。工作再重要,可是母亲生病怎能不管呢?"
我替下二姐,让她去稍事休息。其实她又去做饭准备给母亲送饭,这中间她还要回父母的家去看看父亲,老父亲之前患过脑梗阻,平时都是母亲照料父亲,这一住院,扔下他一人,母亲也总不放心。
母亲打着吊瓶吸着氧,扶她从床头坐起来时,突然在她鼻子周围有水喷出,那一刻巨大的恐惧袭来,我以为母亲出现了呕吐,幸好一旁有护士相助及时处理险情,关闭了氧气,水已经喷湿了母亲的上衣,原来,是由于我护理经验不足,导致氧气瓶中的水顺着吸氧的胶管倒流喷出。手忙脚乱收拾完,我才发现自己心跳加速一身汗。
在给母亲做完彩超之后,二姐悄悄把我叫到一边,说胰腺上有一地方强回声,建议进一步确诊。于是又找到前面门诊的肿瘤科去咨询,医生看到二姐红肿的眼睛,安慰说,我们要有一个正确的生死观,老人家已经77岁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可别老人没事,你先吓坏了。我懂得二姐的孝顺,也宽慰她应该没事的,可是我也心里没底,只把恐惧压在心里。
病房的夜并不安静,走廊里是病人家属的无眠,病房内是氧气瓶里咕噜咕噜的声音。我放下手机与一切,坐在椅子上于黑暗中听着母亲的呼吸,待听到她轻微的呼噜声响起,我才放下心来沉沉睡去。
梦里,黄沙漫天,尘土飞扬,我骑自行车奔跑,一只狗在后面追,惊恐中我在躺椅上坐了起来,发现天刚蒙蒙亮。思考梦境,我知道这是我白天的恐惧还在如影随形。
母亲也早早醒来,我找到几天前送孩子回校时,在火山地质公园拍的照片,给母亲解闷,我说:妈,你看,那天一直阴天,可我到了,就出现了祥云,你看,我所到之处都是佛光普照呢!母亲看了照片笑着说还真是。
我其实是在心里拼命的祈祷与感恩!
接下来的两天母亲的状况日益好转,眩晕症状减轻,心脏趁于稳定,我又电话通知了大姐,闻讯赶来的大姐和我们一起陪同母亲做完CT平扫加强,各项检查排除了所有大病可能,终于,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办理了出院手续。
回程的途中,看到柳树绿了,春风拂面,幸福再次降临,心里是深深的感恩。
2019年的第一季度已经走过大半,我正在面对工作变动的巨大挑战,也在经历儿子高考的焦虑,这几天又度过了母亲生病这一个槛,生活呢总是过了这一关又要面对下一关,岁月不居,时光如流水,无论境况如何,心底总是充满希望与阳光,因为有爱,也因为
没有一个冬天不可逾越,
没有一个春天不会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