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今年50岁,说起来其实不算大。所以以前我也不会有过多的担心,感觉她就像阳光和空气一样理所当然一般的存在。人总是容易忽略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自己的情绪,梦想,以及亲情。
最近看了一本与电影同名的小说,叫《世界上最疼我的那个人去了》。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我这样的钢铁直男竟然被被感动的泪流满面,是的,被一本书给弄哭了。这或许与我的经历有关。去年,我正在工作的时候,突然接到一通电话。是父亲打来的,说让我回去一趟,我母亲中风了,躺在医院不能动。我当时一下子就懵了,怎么回事?我完全预料不到这样的事会发生,大脑一片空白。我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去,内心的感觉完全无法形容。到了医院,我眼睛一下就模糊了。人的情绪真的很难控制,就像开闸泄洪一般,完全抵挡不了。幸好后续恢复的不错,但这番经历也让我意识到原来我真的长大了,父母也真的老了。
小说里的诃是事业成功的女作家。她回到北京看望妈妈,但是在陪伴妈妈的时候,发现了妈妈许多的“问题”。为了妈妈能早日康复她狠着心让妈妈练习,却没有顾及到妈妈的感受,最终酿下无法挽回的后果。而诃的妈妈,为了减少给诃带来经济上的负担,她依旧省吃俭用,她为诃的成功和能常在自己身边而高兴,平日里在家的一举一动都十分的小心谨慎,但还是总惹诃生气。
诃回到北京前去看望八十多岁高龄的妈,一路上还不停地打着电话忙碌着工作上的事……
妈和心爱的猫及雇佣的小保姆住在一处简陋的家里,当小保姆兴奋地告诉妈诃来看望她时,妈第一个反应竟然是先拿起电话去接听。诃进门时妈竟问女儿找谁,这时她的视力已经差不多等于零了。诃心里一惊并还从妈歪斜的左肩、双脚蹭着地走路、说话颠三倒四、口水不断地往外渗等种种迹象中发现妈突然间衰老了。
诃对此感到很震动和意外,妈在年老力衰时最需要照顾,自己却远远地把妈丢下了……
所以诃决定回来照顾妈妈,并用自己的方法帮她康复。诃与妈两人都在无时无刻地为对方着想——诃为了妈能早日康复狠着心让妈练习;妈不忍看女儿为自己着急上火,依旧努力尝试着各种毫无效果的练习,诃还买了一架跑步机……
在一个深秋的午后,诃竟让小保姆帮着她把妈“架”到了香山,并带妈坐着缆车上了“鬼见愁”……
一天早上诃高兴地发现妈自己叠了被子,她以为妈的身体有了好转,诃以为妈活到99岁是不成问题的。给妈又洗了一次澡,两人还对未来充满幻想……晚上妈挣扎着主动开始练习,诃只用一个手指扶着妈就从椅子上站起来了,妈笑了,诃也笑了。临睡前诃蹲在妈身边为自己“逼迫妈练习”的行为向妈道了歉,并在妈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那个晚上妈做了一个美好的、又很长的、圆了很多愿望的梦……
第二天早晨诃被小保姆的尖呼惊醒,发现妈跪倒死在跑步机上,头上假发套掉在地上,露出还没长起来的秃头,诃嘶声裂肺地喊了一声“妈——”
诃傻了,到给妈装进棺材里都不能相信这个事实,认为是自己给妈累死了,自己害死了妈,不安地一直处于忏悔和内疚之中,整日迷惘和发呆……诃的女儿“书包”从美国赶回来为姥姥奔丧,当小保姆告诉诃“‘书包’来了”时,诃像往常一样——第一反应是先去接听电话,并像妈当年问她一样地问站在不远处的女儿“你找谁?”。
“书包”的笑容渐渐从脸上褪去,她看到妈妈迷迷糊糊地戴上老花镜才认出自己后明白,妈妈已经老了。
‘’不汝还兮更是谁?儿时门巷总依稀。 寻巢犹是重来燕,故傍空梁犹在(自在)飞。‘’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但真正落到自己身上时,还是难以坦然。重来之燕又有几只可以自在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