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以前初中做语文题,看到一篇新闻:大一新生将脏衣服邮寄回家让家长清洗。当时笑了好久好久,因为我是个从小学二年级开始就住校的人,自理能力自然是不错的。
刚开始上住校的时候,我妈担心我不会洗头发(我从小就是长发),她直接带我去理发店剪了个娃娃头,一周回来后她又觉得不好看,直接给剪成了男孩的短发,我是绝望的,不过头发越长长越让我尴尬:披着像疯子,扎起来又不够。最后我也不知怎么的,慢慢留起来了长发,反正当时很是丑了一阵,不过年纪小也不计较这个。
我小学开始每天早上就要自己叠被子,到了初中在家住着三年,完全荒废了一身技能,全都靠妈妈做,虽然衣服还是自己洗(有洁癖),不过大多时候还是妈妈洗。
到了高中,早已烦透了我的妈妈最后还是同意我去接着住校,因为我在家也烦,我们两个每天要吵上一百遍,我也是极其想离家远点,自己玩的。
我又回到了自己洗衣服时代,被子也要叠,每天做各种清洁:自己寝室的、走廊公共卫生区、班上的、劳动周……(最可怕的是劳动周的某一天轮上了班级清洁又不巧寝室也轮到了自己更幸运的是公共卫生区也是我们寝室)冬天的时候我经常一个人在夜里洗毛衣之类的各种厚衣服,我嫌累不想带回家,而她们都是带回去用洗衣机洗的,所幸,我并不会冻手,不然就真的很让人难受了。
来说下标题的问题,我现在确实大学了,我也确实让我妈妈洗衣服了,这是昨天的事。
上了两个月的大学,我也是每天勤勤恳恳地洗衣服的,被子就不怎么叠了,照我妈来反讽我的话就是:总不是要盖的,叠了还要打开,晚上还是要睡的,叠了做什么呢?这一段话是我以前初中腐败时期讲的,往事不堪回首。
我妈前天来看我了,重点是她还不愿意去宾馆住一晚上,非要和我挤一起,床板宽85,学校说85就绝对没有,顶多80,因为我同学有个席子,87厘米,放上去多出来一大截。我昨天晚上睡的可憋屈了,我睡觉其实挺安稳的,不怎么乱动,可昨天晚上,我是不敢乱动,我睡外沿,我真怕我掉下去了。
好不容易天亮了,我又是六点多自然醒,前阵子起得早,一时半会就习惯了这样的生物钟。赖了下床,早上有课,七点半的时候还是跳了起来。我妈就很自觉的在叠被子,我要她别叠了,结果她又搬出来了我的理论来反讽我,我就很尬。
因为火车是中午的,还很早嘛,我就开起玩笑:你等下有时间,不如把那些毛衣外套都洗了吧。
毛衣外套真的是很让人头疼的东西,我承认我力大无穷,但我真的拧不动,每次洗一件毛衣,我都觉得手要断了,所以,我买了很多件毛衣外套,穿了,都,没洗。
等我上午的课全都上完了,我妈就发消息来了,她说衣服都洗了,床单被套也洗了……我就要崩溃了,她怎么这么勤快?!!(其实我是在想我中午怎么睡午觉,还有一套备用的被套,但我不太喜欢,强迫症)
重点不是这个,我后来才知道我们寝室的两个学姐上午在寝室,我的脸就有点点挂不住了,看了看干净的地板,没有一点点头发(六个女生住一起,还有两个头发巨长,一个特容易掉头发,地面上可想而知),我就感受到了母爱的光辉,我妈她在发光!
然后我就想写一篇文章来歌颂一下她,但是我思来想去,只有两个字:实诚。
对,我妈就是个这样的人,尽管她年轻的时候也做生意,也精打细算,不过她做事绝对实诚,从不缺斤少两。唯一对我缺斤少两有两件事:第一,是我四岁的时候,过年我爸和她去归元寺上香,我要去,他们怕人多不安全,不让我去,我妈说要给我买个什么会发光的玩具,结果我等到半夜他们回来,并没有玩具;第二,是我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我们去武广下面的武商量贩买东西,我要买一个牌子的蜂蜜,因为我同学喝过,她也给我喝过,好感度爆棚,所以我嚷着要,我想买两盒(从小的习惯,每个东西有两个就会很有安全感,一个就觉得很稀有),她给我买了一盒,说下次来再给我买,最后也没有给我买,此后每次去超市我都会想起这件事,说了好多遍,她都忘了,我还是记得,后来我就不再提起了,高三那会,我一个人去超市,买了一大盒。
一晃我也是大学生了,整个人都感觉苍老得不行(从心底),我妈反倒越来越年轻,什么事还得我拿主意。还是说说我开玩笑的初衷吧,就是想让我妈多留一会儿,洗洗衣服消磨时间,她走了以后,衣服还可以穿在我身上,有她洗过的味道(还是那个鬼肥皂味,无比怀念我妈以前洗衣服用的洗衣液的味道)。
我说是想离家远点,其实我还是十分想家的,这才会有诗句,如果我此时此刻就在武汉,断不会出现这样的思乡诗词,有也是无病呻吟罢了。
我给无数人赠过诗,有我的朋友们,同学们,诗友们,徒弟,师父,我异父异母的亲戚(云淡大爷)……还没有给妈妈写过诗,想来是我亏欠了她太多太多,不过也可能是因为心底的情深,所以更难得写出来,更难以启齿说出口,还是藏着吧,我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如此煽情的话不是我的风格。
我还是想早点回到妈妈的身边,好吧,其实我就是想早日回到武汉,拥抱我朝思暮想的美食、美人、美景。
2017.11.01 00: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