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的呼唤

青牙 青炉拾光 今天
“正是王先生的声音,原来王先生在读书哩。”
叶圣陶
文心 十四

“野性的呼唤”,以前很为这个名字着迷,名字的灵感来自于作者的一次旅行。

1897年,杰克·伦敦离开旧金山,经代尔海滨到斯图尔特河旅行。在接下来的几年中,杰克·伦敦穿越了切尔科特海峡,在韩德森河淘金,并在灵的曼湖造了一艘船,借由此船穿越了灵的曼湖、贝纳湖、太格仙湖、沼泽湖、五十英里湖,最终到达了道森。

野性的呼唤
The Call of the Wild
[美] 杰克·伦敦
中国画报出版社

故事开始于美国南部一个大法官家中。我们的主人公巴克是一条有着圣伯纳德犬和苏格兰牧羊犬混血血种的狗,经过了文明的教化,一直生活在美国南部加州一个温暖的山谷里。

后来阿拉斯加掀起了淘金热,大批的人涌向那个冰天雪地的地方,巴克被卖到美国北部寒冷偏远、盛产黄金的阿拉斯加,成了一只拉雪橇的狗。在被一个穿红毛衣的人用棍棒“教育”后,他懂得了“棍棒与犬牙的法则”,这里,也是他野性被唤醒的第一步。

后面卷毛的惨遇以及等等他的同伴的习性和遭遇则是真正交给他生存法则的教条。卷毛的死,让他明白了极地的生存法则:只能站着,绝不能倒下,倒下就是死。

最后巴克不断的学习,直到战胜了丝毛犬,他尝试到了杀戮的快感,血腥的满足,也真正意义上回归了野性。

天津教育出版社

他,已经完全蜕变了。蜕变成一只堪比当地的爱斯基摩犬,甚至比爱斯基摩犬还要狡猾的“野兽”。

这说明在一定的环境挤压下才能把一些很难发现的潜质发挥到极致,如果你永远贪图安逸,安于现状,你也就不会了解到自己不为人知甚至不为己知的一面。

在这部小说中,作者运用了大量笔墨描写了北国的雪野,特别是巴克响应狼嗥奔走丛林的描写,极具神秘感,且充满力美和野性美。其描写场面之恢宏、空旷与激荡,给人心灵以强烈的震撼。

荒野,总是充满金子般的诱惑力,其象征的深刻性与宗教性总以让接近这一文字的每一个人所着迷。

福建少年儿童出版社

象征神圣和威严
北国的荒野,除了极度的严寒,还有一种严酷的、不可侵犯的、超人力甚至超其他自然力(如浪潮、风暴、地震)的神圣和威力。

象征公正
寂静的雪野对任何生命无时无刻都是一场最严峻的生死考验,它很严厉,毫不留情,但很公正。它对一切都铁石心肠,无动于衷;对于人的冒险行为既不帮助也不阻止。但只要稍微违反自然法则,就会统统受到最严厉的制裁。

象征道德感化的力量
当人们远离北方的荒原来到人声嘈杂的居住地和南方的草原,人们又恢复了恶的本性,北国的洗礼就像冰雪一样融化殆尽。显然,只有北国的荒野才是人们灵魂净化的圣地,这表现出的是作者对道德的严肃思考。

北京大学出版社

故事里,狗也有不同的性格:有温顺随和的、有友善的、有的尖刻外向的、有很有威严的、有阴险狠毒的、有胆小怕事的、也有喜欢偷懒装病的。这些狗,其实也就如同一个人类社会的缩影。

人类之间有竞争,狗之间也有竞争;人类有需要肩负的责任,他们也有。他们,也是人类灵魂的再现。他们有野性,人类,也有。每个人内心深处,其实都向巴克一样,潜藏着一份最深层的,最原始的,又不易被人们发觉的野性。

在现实主义这一点上,《野性的呼唤》具有更深刻的揭示作用。生存环境的变迁,使巴克从一个文明社会的宠物变成了一个荒野深处的狠群之王,这是巴克的本性使然;同时这也是美国社会现实生活的真实写照。

人与人之间尔虞我诈,弱肉强食,适者才能生存,竞争无处不在。这就是美国社会的现实。

北京日报出版社

而有野性的人,是不羁的,是充满活力的。他们不为机械化的工作生活所困扰,充满了积极向上的精神。

他们敢爱敢恨,有残忍也有仁慈,有憎恶也有挚爱,而且他们从不吝于表达自己的情绪。他们的灵魂,敢于响应远古时期的呼唤;他们的灵魂,是属于自然的。他们,是人类的巴克。

自然界不过都是为了生存,在生存的前提下,追寻精神上的爱和满足。野性,可能是一种残忍的东西,但也是一种很单纯的东西。

它可以让一条文明狗享受杀戮的快乐;也可以让一条血腥的狗,对一个人无比忠诚,无比深爱,与一个人架构起深厚的友谊。但说到底,它最终带来的,是一种灵魂的归属。

文汇出版社

然而,红尘恋恋,在巴克的心里还是为桑顿永远地留下了一块柔软的栖息地。于是在每个夏季,都会有一头巨大的、皮毛光滑的“狼”穿越森林来到山谷的空地凭吊,他会在那里久久地沉思,离开之前还会发出一声悠长而悲伤的嗥叫……

而这份感情则早已超越了一般意义的死生契阔!

如果可以,他可能就一辈子都是家养的油光水滑的小可爱。所以与其说是野性在呼唤他,不如说是命运。那是深植于他们家族代代相承的骨髓里的谁也无法抹杀的一种野性。

吉林大学出版社

被人类的营火软化,在强大的人类阴影里削弱;运动终止于大地,生命消逝在荒野,灵魂最终归属于自然。

最后,请允许我为巴克再唱一曲忠诚的赞歌

Into the Primitive
Old longings nomadic leap,
Chafing at custom's chain;
Again from its brumal sleep,
Wakens the ferine strain.

古老的漫游的欲望在跳跃,撕扯着习俗的链条;再一次从寒冬的沉睡里唤醒了野性的曲调。
译文参考(一)

长久以来的渴望躁动不已,已厌倦了传统的枷锁,再一次从冬眠中唤醒充满野性的物种。
译文参考(二)

热望本已在,蓬勃脱尘埃;沉沉长眠后,野性重归来。
译文参考(三)

以上
青牙
2020/0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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