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是局外人

《局外人》读客出版社

      一直听说过《局外人》的名声,这次读了读客出版社的版本,不仅包装设计很好,最让我感到意外的还是后面附有有加缪本人写的后记,以及其他学者对于《局外人》的解读,还有加缪在诺贝尔奖获奖晚宴上面的演讲。

      书中的故事线不长,开篇是默尔索的母亲去世了,他在奔丧的过程中一直细心观察他人的反映,自己却没有像大家认为他应该表现出来的样子,没有哭。很冷静,在最后埋葬的时候也没有恳求说要看他母亲的最后一面。

      在他回到住所后,他遇到了喜欢的女人玛丽,还描写了几位邻居。每一个邻居有不同的性格,也有不同的生活,丢了狗的老萨拉玛诺,殴打情妇的雷蒙。后来在和雷蒙一切出游时,杀死了一个挑衅的阿拉伯人。之后默尔索被警方带走,遇到了法官、律师、神父和检察官。故事的结局就像作者描写的那样,“公司小职员默尔索因杀人而被法庭指控,最终却因为“在母亲下葬时没有哭泣”,被判了死刑。”

      在默尔索的眼里,我们看似平凡普通,甚至琐碎的事情其实毫无意义。一切好像都是那样的平常。但是我们不难发现,默尔索观察其他人时,不符合我们认为“应该”的逻辑。在下葬路上,观察每一个人的状态反映。在与老萨拉玛诺握手时, 注意到他手上有硬皮。甚至他他看到的每一件事、物、人们的反应。我们都能够在自己的平常生活中找到对照,可以代入自己的观察。在他入狱后,在监狱中让默尔索对以往多年的生活有了更深层次的思考。故事主线简单,但是默尔索的心理状态确实作者描写的精彩之处。当他回味自己的一生时,透过默尔索的内心,我们理解了他为何不愿意多说话,为什么默尔索觉得“我怎么都行”。在知道自己将会被处以死刑后,与神父的激烈讨论是书中的高潮:

“他甚至连自己是不是活着都不能确信,因为他活着就如同死了一样。而我,我看起来是两手空空,但我对自己是确信的,我对一切都是确信的。比他确信,对我自己的生命和这即将到来的死亡都是确信的。”

      在这里体现了默尔索对于生命和死亡的思考,最后的结尾是升华之笔。

       争执过后默尔索也清晰了自己的心理,他眼看漫天星斗,耳听田野声响,闻到自然的味道,感受到了夏日的阵阵清凉。

“面对这样一个充满启示与星斗的夜,我第一次向这个世界温柔的冷漠敞开了胸怀。我体验到这个世界和我如此相像,终究是如此友爱,我觉得我曾是幸福的,现在依然是幸福的。为了让一切有个了结,为了使我不感到那么孤独,我还是希望我被处决的那天有很多人来观看,希望他们用仇恨的喊声来欢迎我。”

        至此,默尔索一改之前“我怎样都可以”的状态,第一次表现出他对于这个世界的热情,对这个世界的态度。那么默尔索真的像他人说的那样冷漠无情吗?并非如此,玛丽问他要不要结婚时,他不能确切回答,在监狱中他也曾说过,他被欲望充满,需要女人,随便哪个女人。但是他也曾有一刻想要结婚,是看到了其他夫妻间的幸福。我把这理解为他认可了。我们常常也是这样,只有我们认可的事物,我才会被说服,才会接受并且改变。对于定罪的理由“在母亲下葬时没有哭泣”,被检察官以及养老院众人解读为麻木不仁时,默尔索内心真实的想法如何呢?默尔索在母亲去世后不止一次提起过他的母亲。

      想到母亲说的话,理解了母亲的话,而且在他死刑的前夜,他理解了母亲的死亡:“如此接近死亡的时刻,妈妈也该感到解脱,并准备好把一切从头来过了。没有人,没有人有权利为她哭泣。”所以不是默尔索冷漠,而是默尔索对于一切思考的更深,对于无意义,荒诞的事情,他对于自己不认可,没有意义,荒诞的事情,是避而不谈的 ,不愿意违心。通过默尔索一改小小的人物,反映整个世界的荒诞性。

      我的见解比较浅显,后面有加缪对于《局外人》的写作意图和思考分析。以及从事法国文学研究的学者张博结合加缪的成长经历,对于《局外人》和其他作品的解读,让我们从深度广度两个方面更加立体的理解《局外人》和加缪此人。

      强烈推荐这个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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