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时候很喜欢这样一段话:
我们在该玩的时候要尽情得玩,在该读书的时候要努力读书,在该结婚的时候应步入殿堂,在该为人父母时考虑生娃,在垂垂老矣时颐养天年,在每一个合适的年龄做该做的事,这是最轻松的人生活法。
想来我们好像都一样,伴随着一声啼哭出世,牙牙学语,跌撞学步,成长,上学,就业,结婚,生子,然后用余生剩下的时光老去,最后微笑着离世,葬于一抔黄土。
年轻气盛的时候,我们总是渴望逃离这限定的生命轨迹,历经迷茫,挣扎,反抗,最后顺从,灰溜溜得淹没在茫茫人海之中,成为那一个曾经路过你的陌生人。
当有一天,你耄耋之际,看着孙子孙女们翻出你小学一年级的作文本,上面赫然写着的标题叫《我长大后的理想》,你才猛然想起,本来你是想成为一名宇航员飞向太空的,后来却围着孩子一转就转了六十年。
做想做的事
文理分科是大部分人都会遇到的人生难题,即便已大学毕业,想起那年选文理科时的心情,仍然如同一场恶战。
当初我就读的学校还算公平,文理科班级数相同,但大多学校的现状则是开设了十来个理科班,文科班仅幸存两个。
文理分科时,老师和家长总是孜孜不倦给我们出谋划策,
“理科好,有出息,将来好找工作。”
“好的大学好的专业都是针对理科学生的。”
“理科选择性广,什么领域都能做,文科除了当老师还能干啥?”
“理科只要理解了方法就很简单,文科死记硬背那么多你能记得住?”
我们听了太多过来人的声音,可他们唯独没有人问过我们内心的那个声音,
“孩子,数字和文字,你更爱哪个?”
后来,我看到精通历史的男生硬磕看不懂的化学方程式;诗词歌赋成篇的女生愁眉苦脸得研究着PH试纸。我不知道现在的他们都怎么样了,我只是猜,大都泯然众人矣。
电影中吴岭澜的纠结是我们都曾面对过的迷茫,不同的是他遇到了改变他一生的校长梅贻琦,看到了他身上最闪光的点,而我们,显然没有如此幸运。
朱自清没有放弃国文,才有了“只剩飘飘的清风,只剩悠悠的远钟。眼底是靡人间了,耳根是靡人间了。”的《独自》;
钱钟书没有选择理科,数学15分被清华大学录取,才有了“婚姻是一座围城,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的《围城》;
韩寒同样坚持文字,才有了“喜欢是会放肆,但爱就是克制。”的《后会无期》。
我们无法评判吴岭澜后来顶着飞机轰炸教学生们诗词的时候是否算人生的成功,但他眼里的满足和侃侃而谈的自信骗不了别人。正如电影里孤儿村的残疾老师带着孩子们在饥饿时歌唱一样,那是歌词的魅力。
吴岭澜的初心,是文。
庆幸的是当初数理化都好过政史地的我,还是秉着从小对文字的喜爱毅然选择了文科,现在再想想,仍然要偷笑当时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决定,否则我想我也早就放弃了文字的执着。
我并不否认理科的重要性,文科理科都是这个世界合理存在的一部分,有人天生好文,也有人天生擅理,我们要做的只是随着自己的心,自然而然站到属于自己的一方阵营。
电影很巧妙得利用吴岭澜选文理科的事情抛出了沈光耀日后对职业的选择。从沈光耀的妈妈来访的片段不难看出他家境殷实,家教优秀,家风良好。
就是这样一个不愁吃穿的少爷,远上艰苦的异乡汲取知识,不恃宠而骄,不仗势欺人,谦卑有礼,待人如风,才识过硬。
大部分人是在沈光耀开着直升机接济孤儿村,听着满屏孤儿喊着“晃晃叔叔”的时候才红了眼眶;而我落泪于沈光耀母亲的那一段话,像极了每一次远行时父母的低语,也是父母最简单的希冀。
其实沈光耀妈妈的这番话已经为后续沈光耀的选择埋下了伏笔,无需光宗耀祖,不追功名利禄,唯一希望的只是你能享受人生来这一趟的乐趣。
妈妈总告诉我,“孩子没事,想做什么就去做,放手飞,掉下来就回家,我和爸爸会接住你的。”
家与国之间,舍小我顾大国,在他决定当兵的那刻起,就想好了这一生的活法,守卫国家,为国奉献。他不是不孝顺,只是在一条条鲜活的人命之前,妈妈的话只能深埋心中。
沈光耀的初心,是国。
和平年代的我们,少了生离死别的抉择,这是我们的幸运,也是我们的不幸,因为我们总是一不小心就掉入父母安排好的和平人生,循规蹈矩,忘了努力我们想要的未来,再后来,甚至忘了什么是想要的未来。
爱想爱的人
“我爱你,不仅爱你肤如凝脂眉如画的年轻,更爱你皱纹肆虐风雨摧残后的面容。”杜拉斯的《情人》里这样写道。
“我爱你”不难,难的是“不离不弃”。
前者是能同甘不能共苦的甜蜜,如李想对王敏佳;后者是大难临头我陪你飞的勇气,如陈鹏对王敏佳。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当天真无邪的王敏佳出现在两个大男孩的视野里,事业有成家境优渥的李想无疑要比那个孤儿村来的贫困生陈鹏更加适合成为一生的伴侣。
但是当王敏佳因为刘淑芬的栽赃走上批斗大会被万人唾弃,甚至差点毁容失去生命的时候,李想正在滔滔不绝着自己的丰功伟绩,这一刻,所有银幕外的观众都沉默了。
李想喜欢王敏佳,陈鹏也是,不同的是李想为了私心止步于世俗的眼光,停在了众人的口水之外;而陈鹏穿过流言蜚语越万水千山只为奔至她身旁。
如果世界背叛你,我愿为你背叛全世界。
我们都曾想活成陈鹏的样子,不顾一切爱一个人,但现实是,我们大多成了李想,让爱的人成了唯一可以牺牲的筹码。
哪怕王敏佳毁了容,哪怕王敏佳是被众人唾弃的对象,甚至哪怕陈鹏知道,王敏佳爱的不是他。可对他而言,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爱她,足矣。
影片中印象最深的是陈鹏带着王敏佳回孤儿村时候脸上的笑容,那一刻,他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陈鹏的初心,是爱。
张果果是整部剧中最矛盾的角色,一开始的他一面是职场的尔虞我诈,一面是暗中捐赠四胞胎的善良,介于天使和撒旦之间。
也许是因为张果果所处的年代更贴近我们的时代,他所处的境遇也引起了许多观众的共鸣。
在职场上心狠手辣的张果果对四胞胎却格外得呵护,那是藏在他心底最深处的柔软。
在影片上演到四胞胎一家人频频提出要求的时候,激发了我所有的戒备心,近几年扶贫越扶越贫甚至惹上骂名的事情层出不穷,使我不再指责张果果的动摇的内心,反而有些希望他尽快和四胞胎撇清关系。
但是当四胞胎一家人将胎毛笔送给张果果的时候,那一瞬间,我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个耳光,脸火辣辣得疼。
为善不易的年代,我们小心翼翼得揣度着审视着,我们急着看清社会的真面目,我们藏着自己最微不足道的善良。
幸好,影片的最后张果果还是和自己的善和解,在陪伴四胞胎的过程中发现了真实的自己,也放弃了在职场中做一个小人。
张果果的初心,是善。
记得带上你的初心远行
高晓松说,人生来是带着剧本的,无论你承认与否,都是命中注定。
孔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这一生的航行,我们控制不了雷电,抵挡不住风浪,我们在漫无目的的海上流浪,唯一的分量只有手里掌舵的方向盘,决定着心该何去何从。
所以,亲爱的,你可以随波逐流,但请一定要记得带上自己的初心,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即便平庸的你也依然可以在人群中熠熠生辉;因为只有这样,才会在深夜想起曾经的时候无愧自己。
我们总会遇上两难的选择,往左是现状的挣扎和对右的憧憬,往右是未来的恐惧和对左的不舍,落于其中,摇摆不定,原地踏步。
电影《神奇女侠》中有这样一句台词:
“It's not about deserve, it's about what you believe. ”
大意是说做一件事不在于是否值得,而在于你信仰什么。
我信仰我的初心。
希望你也一样。
现在,我再问一次,如果提前了解你所要面对的人生,你是否还会有勇气前来?
是的,不畏将来,无问西东,但求无悔,勿忘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