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店街夜市,一个挤满了幸福的地方。因为在这座城市里,几乎所有的情侣都会在这里留下一段甜蜜回忆。
灯火通明,人头攒动,一张张幸福的脸紧贴在一个个快乐的肩,他们相信若是两个人的手十指相扣,即使拥挤,也不会有谁走丢。
艾茉莉就这样挽着她老公邓勇的胳膊走在书店街的夜市上。当初他们的爱情就产生在这座城市,相遇就在这条街,当时是艾茉莉人生的第一个低谷,可以说邓勇的出现挽救了艾茉莉。
这时邓勇还在责怪艾茉莉没有把肖培培带过来一起玩。
“今天怎么没有把肖老师叫过来一起玩啊?”
“我才想起来,今天对于她来说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所以她才拒绝我的邀请。”
“你不是她最好的闺蜜吗?有什么特殊意义的日子不能跟闺蜜一起过的?”
“不是啊,其他的时候还好,今天她连课都不会是讲的。”
“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她的那个初恋男朋友。”
“难怪呢。”
“好了,好了,不说她了,接着逛吧。”
艾茉莉把老公拉到一个小吃摊前,兴奋地拿了就吃,反正她也不担心没有人付钱,真是有老公就是任性。
其实摩肩接踵的人潮,也适合一个人走走。戴上耳机用单薄的身体对抗拥挤,来回穿梭于街头街尾,可以站在街心仰望夜空,也可以伸伸手指试着触碰霓虹,不用跟任何人牵手,就不会担心任何人走丢。
“哎,老公,老公,你快看前面是谁?”艾茉莉在人群中看到了培培的身影,嘴里一边喊着,“培培,培培。”一边往前挤。
邓勇一不小心没有看住老婆,竟让她溜走了,若不是摊主叫着还没有付钱,他还真不知道。于是邓辉丢给老板一张大票没要找零,就看着背影追了上去。
“培培。”艾茉莉从背后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在她转身之前站在了她面前,用手指指着她的鼻子没有好气的说:“你!不是说不来的吗?怎么一个人偷偷摸摸的来,是不是会情郎呢?”
肖培培被吓了一跳,发现是艾茉莉,才不好意思的摘下耳机。
“茉莉,怎么是你?”
艾茉莉不依不饶,“交代你的问题。”
“哪有什么情郎啊,你看我不是孤身一人吗?”
这时邓勇终于赶上来,客气地跟肖培培打招呼。
“肖老师,你好。”
“邓先生,好巧啊。”
不可避免的三人同行。不过这种情况,男人总是不好意思并排同行的,于是只好自觉地跟在后面,付账。
“干嘛说不来,又一个人来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拒绝你的邀请,只是今天············”
培培的话还没有说完,艾茉莉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小盒子。
“铛铛铛铛!”
“什么啊?”
“刚才看到了,觉得很适合你。不过是地摊儿货,不许嫌弃。”
肖培培接过来说:“你送的东西,我怎么会嫌弃呢。”
“不许打开,回去了再自己看。”
“好吧,谢谢啦!不过,听了你的抱怨,我觉得应该安慰安慰你受伤的小心灵,请你喝杯东西吧。”
绕过几条街,她把艾茉莉邓勇二人带到了一个僻静的咖啡屋——就是不想睡咖啡屋。
虽然位置偏僻,生意还是不错的。这是一个只有夜里才营业的咖啡厅,专门招待那些失眠又不想去夜店的人。
进门两侧赫然立着一副长长的对联。
上联:喝了会失眠,不喝也会失眠,为什么不让今夜精神好一点?
下联:进来是一人,不来也是一人,为什么不让自己寂寞少一点?
横批:就是不想睡。
“这个时间喝咖啡,你真不想睡了啊?”艾茉莉看着这招牌,惊讶掉了下巴。
“其实这家咖啡屋的咖啡挺好喝的,保证你没有喝过。”肖培培强拉着艾茉莉进去。
“对呀,三更半夜的谁会跑过来喝杯咖啡啊?”艾茉莉说。
这间咖啡屋有一点特别,一个小玻璃桌只搭配一个单人沙发。
其他的布置跟别家咖啡屋并没有什么特别,精致的吧台,柔和的灯光,优美的音乐,优雅的环境。
艾茉莉这才注意到里面的顾客都是一个人来的,于是他们就各自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有时候,生活在喧嚣的人群中,时间长了便会忘记了怎样与自己相处。就算不会失眠,也需要留出一些时间和空间,让自己好好的跟自己说说话。
夜深了,邓勇在前面开着车先送培培回家。艾茉莉和肖培培坐在后面聊天。
“培培,我真的想跟你好好谈谈。”
“谈谈什么啊?”
艾茉莉伸出三个手指头摆在培培眼前,“培培,你都快三十啦!那一年,你十九岁考入H大学文学院,从学生到老师,现在············”她举起手腕,说:“看着我的表,咱们一起倒计时,过了今晚十二点,恭喜你三十岁啦,周岁!”
“呃呃,你要说什么啊?”
“装糊涂是吧!不就是一个沈文彬嘛,有那么要命吗?”
“哪有啊,我就是习惯了现在一个人的生活。”
“开什么玩笑,哪一个大龄剩女喜欢一个人生活,难道你就不寂寞吗?就不需要一个男人来爱你吗?”
“去去去,别乱说,你不知道女博士没人敢娶呀!”肖培培故意调侃起自己来。她确实是个女博士,学术做的很好的女博士。因为她除了做学术也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了。
“借口,纯属借口,我也是女博士啊,别忘了当年我的论文跟你的不相上下。女博士也是女人,也需要男人。我给你介绍几个男人认识认识怎么样?看看有没有入你法眼的。”
“还是算了吧。”
“我看你就是放不下那个沈文彬,他都走了那么多年杳无音讯,何必怀念一个音讯全无的人呢?其实初恋真的只能是用来怀念。”
“可是,他是一个特别的人。”
“哪里特别了?”
“真的,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