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皓薇
(高新一中初中校区八年级D4班)
故梦已逝君珍重,惟有花香枕清风。
——题记
犹记幼时,一袭白衣,一绺青丝,蕴了多少盈盈笑意。窗外花已飘香,甜甜的种子撒进甜甜的梦里,执盼迎着浅阳,享受播撒的快乐。姥爷莞尔一笑,皱纹初绽,亦未浑浊的眸荡漾着夏夜星河,红唇染颊,满鬓金银。笑颜若初春安然的柔阳,那么暖。
姥爷的手,偏如泥土之粗糙,微微皲裂,微微清凉。享受的是他手心里的温度,覆盖在我手背上,一只水桶,一把种子,氤氲着初春的风华。淡褐松软的土地逐渐棕黑紧致,缀上斑斑驳驳的种子,泥土的芬芳飘逸在姥爷安浅的笑意中。手背上残留余温,手心里余香未散,花香盈袖,蝶语蹁跹,一年的盼头就埋在这土地里,种在姥爷融融的笑意中,含在我深深的梦中。
年复一年,幼童初为少年,姥爷背渐佝偻,那一年,未等来新的希望,却等来满心苦泪。
刺目的雪白映入眼帘,像是偏飘落的冬雪,像是凋零的白梅,像是惨暗的灯光。姥爷说,花有花期,花期一到,遍地枯色,亦有赏花人的泪滴答沾在蔫软的花瓣上。儿时懵懂,只知花的华美,未曾想过花儿的谢落。姥爷见我走进病房,苍白地笑,有几分无奈,有几分牵强。忽然想起小时候,也是似曾相识的笑容,唇角欣然的弧度。只是今日的鬓,是苟延残喘的银;今日的眸,是迷茫无助的混沌;今日的唇,是毫无生机的白;今日的身躯,是使人心疼的枯瘦。姥爷虚弱无力地说:“我的病啊,马上就好啦!”可是啊,姥爷的笑,流淌着隐隐约约的酸涩,他的言语也便显得不可信了。心河亦是酸涩,许是有涩涩的泪压抑在胸口吧……
后来,那么恬静的笑颜,就永远定格在了黑白相片上。这大概就是花儿谢幕时的样子吧,安安静静地凋落,却留下了赏花者的迷惘。想念姥爷和蔼的笑,想念他的吴侬软语,可惜,再回首,只剩我一人徘徊。偶尔瞥见相片,我会轻轻地回以一个微笑,希望 这笑能跌入姥爷醒不来的梦……
姥爷啊!旧忆已成遥不可及的梦,何不把这场美好的梦镌刻在永远的记忆里呢?愿这世间,总有一缕亲情如我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