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深不问路,闻锣出木门
酱香揭瓮顶,三两勺入碗
耳畔商贩声,木车胎痕影
梭缠织布声,恍惚站与旁
从我记忆以来,
他的爱好从没变过。
小时,
门常忘记带上,
跑走一两只鸽子,
都要被念叨。
倒是可惜养了那么多年的家鸽,
每次比赛从未荣获可观的奖项,
...
真的,
只是鸽子不行。
我们老家的房子年头很长,
房子还是土房(地基用到了砖头,上边累积的是泥与稻草结合的大块土疙瘩),
家中冬天会用到煤炭炉子,
炉中的火熏到墙上,
墙体随着灰尘
从红黑到发黑,
于是开始习惯性贴各种画,
前些年发画的量惊人,
一张张鸽子的详细介绍。
近些年应该有很多因素,
也有爷爷爱好转变的原因,
却活的更加自在。
以前的鸟笼还没有建成,
只是个简单的砖房,
没有护网,
最终样子大概经过几年改版,
才做成如今这般模样。
年老总会打败人的心力,
近些年,
因为身体原因,
总会显得有心而不余足。
数量的减少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们的露天厕所正好对着这一片鸟笼,
如果说用声音计算家鸽的数量,
如今蹲在一旁,
倒是稍微略显萧索。
哦,
对了,
我们庭院曾有两颗大枣树。
只不过,
剩了一个,
而另外一个不知所踪(好像忘了它的下落)。
另一大枣树,
在li luo(有厨房的意思,也指旁间)旁,
七八月份,
枣树叶带着未熟的青果,
垂在头顶,
耐不住嘴馋,
吃多了,
总有些反作用。
还有,
从大门出来,
有一颗老槐树,
我的凉菜,
有一半都是它。
鸽笼对面是圈(这里读juan)。
每次最害怕路过那里,
即使现在什么都没有,
也不知哪来的阴影,
总怕被踢。
因为里边养着马,
后来变成驴,
最后变成骡子。
家养牲畜是农民的传承性,
于他们而言,
这才是家。
这颗枣树旁以前从没如此凋敝,
几个简单的小花圃,
围着短小的篱笆,
种着各种红白花,
奈何对花从不研究的我,
实在想不起种了什么。
不过确实好看,
正值旺季,
红的发紫,
白的发光。
人的记忆的确带些美化作用,
想起以前,
似土地都散着光辉。
如果说起“阴影”,
还有一口井,
这是不得不说的话题。
人的被迫害妄想症
是随着世事愈变清晰的。
小时,
我站在井旁,
即使我离它有一米远,
我的大脑就开始规划,
我掉进井里,
...
无人拯救。
而如何结束这个幻想,
被恐惧支配行为的我,
跑到炕上。
后来无数次的想过这个问题,
才有了眉目。
曾在我刚有些清晰记忆时,
大爷去世。
以前农村埋人,
都会把去世的人埋到地里,
他们会挖很深的坑,
坑下会造个简单的小屋,
足够棺材的体积,
当人们开始掩土,
当时我就在旁,
等着爷爷奶奶。
爸妈忙着,
我跟着队伍瞎跑,
眼前是白条加白杆。
与我而言,
无知是那时的代名词。
这也成了我不敢参加葬礼,
不敢听见唱戏的原因。
一切密闭空间的东西,
都是一道厚重的锁芯。
还有些不适宜照入像,
毕竟之所以祭祀,
自是家人平安。
我对它足够尊敬,
耐不住胆小,
再加上环境昏暗,
后来干脆,
睡不着的时候,
不关灯。
成长结成了一纸书签,
深刻难以琢磨,
过往反而在半生涯中,
变成了向往。
共生是种本领,
寸土养足了一方人家,
他们告诉我们,
想要“吃饭”,
需要丰衣足食。
勤劳才是本性,
不停学习才会进步。
他们的给予就是我最好的养料。
活着总是历久弥新,
虽然他们的时代已不值一提,
我的生活泡成了影子,
可我依旧希望他们长生不老,
“死”字成了我的谈论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