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葬于媚俗的坟下,当我重生时,不知是以怎样的心情去看待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年正值豆蔻年华的我正散发着对青春的无比热情和未知事物的好奇,就这样听风看雨,无忧无虑的生活在初中的美好时光,那时候的爱好是看漫画和小说,记得,每周五我都会去书店,在那里挑选出新一期的《知音漫客》来看,从小学六年级开始到初中,我的每周五就多了买漫画书这个任务,还有作家江南老师的《龙族》,然后左手捧着《知音漫客》右手拿着《龙族》,那时候的《偷星九月天》琉星还没有还九月的债,《龙族》里路明非还没有欠小恶魔的一条命,一切都还在花开的道路上,那么安详平和,像一叶扁舟载着浅浅的梦,又不像虚无缥缈那样而是多了点朦胧感。
漫画和小说带给我的是无限的快乐,可谁曾想一个男孩闯进了我的世界,打乱了我的节奏,以至于我无法正常思考。
当初,我红了眼眶,却还笑着原谅他,我说航,不要再和所谓的兄弟在一起玩那些幼稚的把戏,却没人劝我不要和航开启网游的世界,至此,我的豆蔻年华掰碎了一半给他,另一半进去了网游世界……
如果说班上的男生玩的着迷,那么我便是疯魔,像《霸王别姬》里说的:不疯魔不成活,蝶衣是入戏了,而我是败给媚俗了。
为了和男生一起玩,我放下了女生的尊严,俨然成为一个男人婆,也确实如此,课后和男生打成一片,在电脑前和男生一起在战场厮杀,因为我怕他们不和我玩,事实上,没谁愿意为了我这点想法而满足我,我只是他们眼中的青铜塑料组,其实,我后来才知道他们一直都讨厌我躲着我,因为我玩游戏不厉害,可我为了不被抛下,尽力去扮演一个令他们高兴的角色,没有谁真切的问候过我;没有谁会放下游戏和我说真心话;没有谁会在一路上指引着我……我伤过,哭过,悔过,却没有改过,我成了别人眼里的笑话,可笑的是连我自己都认为是这么一回事。
航转学了,而我不疯魔不成活,我开始独自奋战,自己虐待自己,明明遍体鳞伤了,明明不甘心,明明在深夜里独自哭泣,却还装作无所谓,是谁害了谁?又是谁毁了谁?一切看来都是那么的令人作呕,那么的矫情,那么的非主流。还以为自己天下第一,长辈的话老师的话都不听,这不是特立独行,这叫犯贱。
以前,我爱媚俗爱得死去活来,现在,再给我一次选择,我会使尽全力一巴掌拍在航的脸上并拒绝他的所有条件。
可怕的是媚俗,更可怕的是对媚俗的意淫,像我,崇拜着英雄主义,却模糊了英雄主义的概念,仍记得一件关于航的事,我说隔壁班的一位男生是我的小学同学,以前欺负过我,航出面让他对我道歉,我窃喜着,现在的我想问,欺负过你的人为什么不选择原谅他们,从而让他们感到惭愧呢?
后来,欺负过我的那位男生被航要求提着水果来我家向我诚恳的道歉,我被航的这一举动深深迷恋了,以为那是传说中的爱,殊不知只是一个笨蛋女孩的意淫罢了。我止不住的喜欢他,但我们却以姐弟的身份相称,他的作业没有完成,作为课代表我是有权利包庇他的,我的行为像极了现在的某些官员啊,有次还替他写作文,这一切不是心甘情愿,而是一厢情愿,我把他当成了某种神圣仪式的使者,幻想着某天他会牵起我的手,带着这种幻想,我成天一副矫揉造作的模样,期望他会关注我,动不动就以他的名义虚张声势:航是我弟你们敢欺负我?同学见了我都觉得我很可怕,可如今看来我觉得我很可悲……
自作孽不可活,可以说很大一部分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啊。
可是真是这样吗?更大的敌人是媚俗,是过分的意淫,瞧瞧那帮在网吧游玩的少年们,再瞧瞧我,网吧的女生只有我一个,我却还引以为豪,在众人吹起的号角声中开始一轮又一轮的厮杀,此刻的我已经不知道为了什么而战斗,我杀红了眼,我耗尽了心,我丢失了魂,敢问这不是活生生的网瘾少女吗?众人皆醉我更醉。
在现实中,被网络毒害的人何止我一个,大多数都是被传染的,而我是被感染的,慢慢走向绝望的深渊,那里有恶龙在和你凝视,我愿做的不是给恶龙当肥料的躯体,而是当一个屠龙勇士,可手中的宝剑太沉了,沉的如千年的爱,我又何来的勇气?我只是一个随波逐流的亡徒,像多大数人一样,没有思想的灵魂,连走向的路也不知道是何方,就这样跌跌撞撞,迷迷茫茫,像那句歌词一样:多少人活着,却如同死去……
我开始了我的救赎,我靠文字来洗刷我污浊的精神世界;我靠音乐来熏陶我肮脏不堪的情操;我靠电影来消遣我的娱乐时间,而不是去刷快手和抖音。
快手充斥着这个时代的反面,里面的乡村非主流比我初中时还要严重可怕,又或者说这种另类文化是一直存在的,并且长久不衰,总有人愿意用最土的方式做最离谱的事,在上中专时看过那些同学们刷过快手,我赶紧去洗了把眼。抖音虽说相对好一些,但是里面有的行为是反常的,明明是错的却为了关注量而冒险去做,一旦有了第一个,紧接着就是跟风了,媚俗的现象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我不做反时代的拥戴者,也不听灼烧人的脏话,更不屑与之同伍,我爱过媚俗为它死过一次,现在不爱了,爱的痛了,痛的不能哭了,我只是一股来自万绿湖的清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