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才情里住了另一个姑娘,再也容不下旁人

星期六的早上,无邪带着我到处溜达,刚刚走到大学生广场就碰上了一年一度的“插花大赛”,我们兴冲冲地报名,挤进人山人海里开始创造自己的作品。

一小时后,无邪皱眉,“你说,我们作品叫什么名字好啊?”

  我出神的看着那朵百合,半晌才回神,轻念:“慕尔如星,愿心守一人,从天光乍破,到暮雪白头。”

  “咱们的作品就叫做《独白》,‘慕尔如星,愿心守一人,从天光乍破,到暮雪白头。’这就是它的寓意。”

我话音刚落,抬起头对着无邪粲然一笑,却不期而遇的撞上了一个熟悉的镜头,面上一僵。

无邪捏了捏我的脸,担心地问:“怎么了?”

我强颜欢笑,掩过眼角一闪而过的落寞,强制性的命令自己做到淡然,别去追寻那个调头就走的影子。

图片发自简书App

“熙然,那是你吗?”我仿若自言自语般轻问。

  我知道,是,刚刚那个人,是你。

  我确定以及肯定。

01

  我盯着这句话,“为什么我进贴吧,那么多的人,我都可以抓来问,偏偏撞上了你。反复的琢磨,最终还是点击了发送。

  “这个世界还是很温暖的,虽然也有黑暗存在,但是我希望我能给身边的人带来的是积极向上的态度,而不是消极低沉的。就算你遇到的不是我,我相信你若遇上的是别人,他们也会温暖你。”

“真的吗?”我呆呆地望着墨色手机屏上跳跃的小企鹅。

  “不要把事情看的那么坏,生活本来就是充满光明的,如果你眼里只有黑暗,那你又怎么会体会到阳光的温暖。”

我看着熙然的回复,不知怎的眼泪就汪汪地往下流,就像是经过水循环的水蒸气在亿万年的时光里终于汇集成大江大河投入了大海大洋的怀抱,感情就流露的自然而然。

  大概是我的生命中缺太多的温暖,童年缺乏太多的安全感,所以滴水之恩于我而言必是要涌泉相报的。

在高三结束的暑假,我注册了账号和大多数傻乎乎的高三党一样关注了自己即将就读的大学贴吧,进吧水贴,求师兄、师姐罩,了解学校的各种情况。就这样,我和熙然就在网上认识了。

02

夏日的蝉在艳阳下依旧叫得欢快,竭力用自己短暂的生命在世界上留下来过的足迹。这音乐本该凄厉壮美,而我却无暇欣赏。

“最近天气有点热啊,我买了些梨子,你要么?”

我怔怔地看着屏幕上的字,突然笑了。心想:想约见面就直说啊,这借口找的可不怎么妙!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妈妈教给我的至理名言,我一直以来都铭记于心。本想拒绝,可是话到嘴边,我硬生生的改了口。

“好啊!白送的梨子,我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啊!这大热天的吃梨美白。”我耍着顽皮的调子脱口而出。“梨子,我是要了,你记着什么时候给我送来!”

  “哟嚯!我这好心好意的,还得给您姑奶奶送货到家是吧!”

我皱起了眉头,闷闷不乐地说,:“你原来不打算送啊?那我去哪里拿,人生地不熟的!我路痴,你不知道吗?”

  “得得,明天吧,我就给你送来!”

  我心里一乐快然回复:“你可不许放我鸽子,我明天哪也不去就搁这等你。”

  夕阳缓缓地落下山坡,楼底下的河水中漂浮着的水荇柔柔地在水底招摇,我拉扯着杏黄色的裙摆怏怏不乐地回了寝室,手机在桌子上振动个不停,荧色的光泛了一地的凄凉。

  良久,我才接电话,“喂?”

  电话的那端传来焦急的声音,“初初,我是熙然师兄,对不起啊,我今天有事耽搁了,来不了,我明天一定给你送来。你是不是生气了?这半天才接我电话。”

我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说:“怎么会呢?我刚刚没有看手机,没有生气,你有时间了来就是,没事儿的。”

  第二日,熙然中午就开始打电话,我索性调了静音模式,将手机扔在柜子里,眼不见心不烦,扯过被子埋头大睡。等我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五点多了,我一看手机居然有十三个电话,心想,这会儿他已经走了吧,好歹我给回个电话,不然也显得过分了。

  “喂,师兄,我是初初啊。不好意思,我的手机365天都是静音模式,我方才睡觉醒来,一看手机居然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吓坏我了!你……”

  “哦。我给你送梨子来了,现在在教学楼底下呢?你快来吧。”

我听着他不咸不淡的声音,顿时心碎了一地,这都好几个小时了,人居然还没走,“啊!师兄,你还在啊?可是我现在已经出门逛街了!怎么办?对不起。”

  “那我把梨子放在宿管阿姨那里,你回头自己记得拿。”

  我挂掉电话,拉开淡蓝色的窗帘,看着楼底下身着白色衬衣的男生踩在森绿橙树下拉长的影子,心里的怨念也就悄无声息的消散了。人家本是好心好意,你把他晾了半天,这气也该是撒了,不该过分捉弄人才是。

  我突突地跑下楼,急匆匆地追上上前去,大喊“师兄!”。

  他闻声回头,飞奔下坡的我险些没刹住脚,同他撞了个满怀。他伸手稳稳地接住我,我眨巴着大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他,想要望进他心里一般。有的人分明就是第一次见,你却不觉得陌生,与他有亲密的接触,你也不觉得排斥,我的心暖得快要化掉。

  熙然试探性的喊道:“初初?”

  我撅着嘴,眼睛里分明闪烁着怕他怨怪的担忧,脸上却摆出傲娇的小模样,“你可别怪我?要不是你昨天爽约,让我孤零零地等你一天,今天我也不至于捉弄你,我要是不撒这口气,我心里难受,再说了我最后不是出来了吗?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我没生气,我知道,昨天是我不对,你别怪我才好,我等你半天你气消了就成。”熙然的嘴角扬起温柔的笑,我看得竟呆了。

  这一来一回,我们都相处得极其自然,完全没有半点尴尬。在我们各自惊讶之余,我们之间的氛围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升温。

  我笑的一脸无害地问道,“师兄,我要是追你,你会不会答应啊?”

  熙然沉吟了一会儿说:“你给我这感觉就像是一个小姑娘对一个大叔说,大叔我爱你!”

  “怎么?你觉得我说的是玩笑话?”我的眼睛里染上了些许雾气。

  熙然正欲说些什么,我却狡黠地打断他,“‘就像对你都有喜欢的感觉,所以你要是追我,我肯定会答应,但是呢,我觉得这不可能,而且我怕’,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要反悔吗?”

  熙然无奈一笑,“我何时说过我要反悔,你不是要追我吗?考虑好了?”

  我神采飞扬地摆出傲娇小公举的架势,“考虑好了!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天天搁你楼底下堵你,扯着横幅跟你表白!”

  “行!那你追我吧!”熙然扔下这么一句真的就扬长远去,我傻傻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竟无语凝噎。

  “那好,你可要等着我,别被姑娘勾搭走了。”我扯着嗓门大喊。

  真奇怪,他明明就是对我有情意,可是又这副姿态,正当我郁闷之际,忽然自己已跌入一个怀抱,“我怕你累着,所以我来到了你的身边。”

  耳畔响起的话语像被古老的圣巫女下了魔咒牵引着我寻声缓缓抬头,我一眼望进他黑曜石般的眼睛里仿佛掉进了一个温柔的漩涡舍不得逃脱,甘愿沉沦。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熙然摸着我的头,揉了揉,笑道:“笨!”

  幸福来得太突然,“你的意思是,我是你的女朋友了吗?”

  他给我一道看待白痴一样的眼神。

  我欢喜地吐了吐舌头,霸道地说:“你居然敢说我笨,哼,再笨我也是你的女朋友了,你不准嫌弃我!”

  “好好好,不嫌弃。”

  我感受着他给我的宠溺,心里像填了一罐花蜜。

03

  一转眼就到了中秋假期,我坐在教室里靠窗的位置百无聊赖的浏览着各种群消息,看着同学们对假期活动的各种安排,只觉得与我无关。是啊,独来独往惯了,自己随便溜达溜达吧!

突然我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正在自习的大家伙儿纷纷朝我投来探究的眼神,我赧颜一笑。装作很痴迷手机一般,手指灵活地触来触去。

  熙然 :看窗户外边的篮球场。

  我意外的收到熙然的消息,然后拉开窗帘,心里一下子就像打了一盏烛光,在夜里找到了方向。

  尽管才中秋时节,但是夜里的风也是带着习习地凉气,我看着黑洞洞的窗外,昏暗的路灯下,篮球架下坐着一个人,看得不分明,但我知道那是他。

  我放下手机,一动不动地趴在桌子上,也没有任何言语,我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的人影,望着望着我便伸出手凭窗临摹着他的背影,指尖的忙碌亦是心的悦动。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我一把拽起桌上的书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门外,月光、灯光,像树影摇晃在脚下,我对着熙然大喊:“白痴!走啦!”

  我和熙然挨得极近,在拥挤的人潮中我整个人几乎倚在了他得怀里,我感念这迷离的夜色藏住了我泛红的耳根。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走下了四十七步梯,就在最后一步的时候,我却突然踩空,“呀!”,此时熙然牵起我的手,驱散了我的惊慌。我看着我们十指相扣的手,反复揣摩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句话,对未来莫名地多了些期待。

  熙然扭过头问我,“初初,你饿不饿?”

  我拉着他的手,像小孩子推着公园秋千的感觉,一荡一荡的晃,心里乐颠颠的。

本来我是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的,不知道为什么跟他在一起了就饿意顿消,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秀色可餐”吧。

  我在心里拐了好几个弯才慢吞吞地回答:“不饿,你自己吃吧。”

  熙然忽然把我往怀里一拉,我防不胜防,脚下一个趔趄就冷不丁地离他极近,我的睫毛在他的呼吸下扑闪扑闪地飞舞,浑身僵硬到发烫,我听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感觉心房快要炸开,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感觉。

  “你……”声细如蚊,这是我发出来的吗?简直不敢相信。

  熙然掐断我的话音,他的双手托住我的脸颊,压低了声音说:“我想吃你。”

  我的脸顿时如煮熟了的虾子般红透了,又窘又羞,又怕他笑话我,只得装做十分淡然的样子慢慢地抬起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他嘴角的坏笑,我张口欲言,“你居然捉弄我……”,但当触及到他蕴含了无限情意的双眼时,我却说不出话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压住了我的声带,只有空气在喉咙间涌动。

  熙然的头低了下来,我像只呆鸟儿一样怵在那,我的唇畔感觉到一片柔软的温热,本以为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转瞬间,“唔”,他的唇就含住了我的唇,我一个惊讶的发声没有让他放开,反而让他有了可趁之机,他的舌头在我的口腔进行清扫仿佛在宣誓它的主权一般,来得霸道凌厉,我的眼睛挣得大大的显而易见地惊呆了,他试图挑逗我,可是几次舌尖的触碰都让我无动于衷,熙然倏而放开我,理了理我微卷的头发,“你不会?”

  我傻傻的点头。

  熙然给了我一个如春花绽开般的笑容,“来,闭上眼睛。”

  我跟着他的指引闭上了眼睛,双手搂住他精瘦的腰身,心里的紧张淡淡地隐去了许多。他的舌尖灵活地诱导我与他共舞,我感受着他的急切,竟也慢慢地尝试回应他。他好像是得到了鼓励般开始了欢愉地进攻,我们彼此嬉戏追逐,置身尘外。

  身后的巷子里传来年轻男女的嬉笑声,我慌忙地想抽身而出,然而熙然的铁臂箍成一道城墙紧紧地将我拥住,我的脸顿时染了绯色,心里羞于人前接吻,只得双手握拳使出些巧力捶打他的后背。闻声那些人就要过来了,本以为他会厚着脸皮扣着我不放,他却在关键时刻侧过头将我按在他怀里做出相拥的姿势。我见此,暗自松了一口气。

  青灰的桥栏铺了层层薄薄地青苔,夜间还显着点潮湿的水汽,桥底下清清地流水哗哗地流淌,心里蓦地添了些虔诚的佛性,彼时我们静静地相拥,好想好想就这样地久天长。

04

  转眼我们在一起也大半月有余,陷入热恋的情侣莫不是都想成天成日的黏在一起你侬我侬?我握着手里的笔在纸上来来回回的划来划去,等我回过神看着被自己凌虐得不成型的草稿纸时,暗自鄙夷自己同那些庸俗的坠入情爱的女孩子差不多,居然满脑子都是熙然的音容笑貌,我明明是在上课大脑却不受控制的想到他。明明是同他不相干的事,我却转了好几个弯地想到他。

  我思及此,趁着老师在黑板上书写的功夫,偷偷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发了条说说,“感冒了,嗓子疼。”

  是啊,我就是这样一个矫情的姑娘,我想你,想见你,相思入骨,却不开口直白吐露,只得跟你耍些小心思去表达我的一番情思。

  时间一秒一秒地飞快逃走,这个夜晚,我又迎来了21点的准时下课时间。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哼着不知名的歌儿走回寝室,像只了无生气的软体动物趴在书桌上死死地盯着手机,仿佛要把盯出一个洞来,硬要它变成一块废铜烂铁才肯罢休。

  我喃喃自语:“熙然,你到底会不会来呢?”

  时间约摸过了半个小时,我那颗充满期待的心也渐渐沉了下去,一双熠熠生辉的眸子也逐渐变得黯淡无光。正当我准备洗洗睡了时,手机却突然响起。一个大大的笑弧在我脸上拉开,我拿起手机就欢天喜地地下楼。

  眼看就要到了宿舍门口,我在楼梯口停顿了几秒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然后小跑着奔向锈迹斑斑的铁门。

  我端着一脸的无辜问: “师兄,你怎么来了?”

  熙然板着一张脸说:“你感冒了,怎么都不跟我说呢!我女朋友感冒了,我还不来?”

  我在心里偷着乐,面上却一脸的羞愧,“我其实也没多大事儿,不要紧的。再说了,你今晚不是有课嘛!”

  熙然怜惜地摸摸我的头,“傻丫头,我看到你的说说,一下课就赶着去药店,然后就打的过来了。”

  我闻言看着他腋下夹着的课本,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是啊,我同熙然虽说是一个学校的,但是却分属不同的校区,他在学院路,我在舞阳坝,我们之间隔了半个小时的车程。

  我方才还在感慨,熙然却拉着我坐在旁边的石凳上,打开口袋,边拿边说:“这个知道用量吗?”

  我茫然的摇摇头。

  他一脸的了然于胸,“这个是消炎的,每天三次,一次一颗。这个是止咳的,一天三次,一次两颗。这个是……”

  我借着月牙白的灯光仔细地打量他,突然冒出一个想法,真想看着他一辈子对我唠叨。

  我对上他担忧的眼神,心里发慌,我这没病的人,吃什么药啊!等他说完,我便把药搁寝室里了,哄着他陪我出去走走。

  我挽着熙然的胳膊说: “你知道吗?我最喜欢逛夜市了,可惜以前总是一个人我也没有兴趣好好逛过这一带!”

  熙然握了握我的手,“现在有我。”

  我央着熙然上了天桥,他问:“你想往哪走?往西是游乐城,往东是电脑城,往北是大学城,往南是国贸商场。”

  我望着他一本正经地说:“都走!”

  熙然对着我宠溺一笑,“夫人请指示,往哪个方向出发。”

  我瞅着这人来人往的桥中央只得嗔怪道:“不要脸!”

  我和熙然相依相偎着走过了东西南北四条街,一路上我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东问问,西瞧瞧。他也不嫌我烦,都一一仔细的解答。

  我忽然玩心大发,惊叫一声,“哎呀!”

  他惊慌地问:“怎么啦?”  熙然扶着我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

  我撇着嘴说:“扭到脚了。”

  他小心翼翼地扶着我到路边人少的地儿,担忧地问:“是不是很疼?”

  我突然撇开他的手,蹦蹦跳跳地大笑,“哈哈,逗你玩来着!”

  熙然没好气的看着我说:“吓到我了,演那么逼真!”

  我对着他做了个鬼脸,逃之夭夭。

  就这样,我们俩儿玩闹着很快就回了学校。熙然坚持送我到宿舍门口,我又执拗地要送他到公交车站,最后终是他赖不过我随了我的意。

  深夜的街道上早已没有了白日的车水马龙之盛况,只有霓虹灯闪亮大开,以及少数的车辆在夜色里穿梭。我看着站牌后面墨色的大屏,雀跃地挥舞着我和熙然十指紧扣的手,也不说话,就是来来回回的走。

  不管沧海桑田,不管世事轮回,我们都在一起,永不分离。

  正当我遐想之际,这座城市的末班车来了,我催促熙然赶紧上车,他依依不舍地对我挥手告别。我的目光着落在稀拉拉地车厢里,氤氲了清冷的烟火气。

  熙然,我一想到你曾为我奔波在这座城市夜色里,我就觉得莫名地心安。

  我扶额远送即将消失在街角的公交车,心里暗暗打了一个主意。

05

  翌日,我拿着打印好的熙然的课表窝在床上圈圈点点,挑了个他下午没课的时间,然后兴高采烈地背着包去生科院前面的亭子里等他下课。我一想到熙然走出教学楼就看到我坐在这儿等他的样子,肯定是又惊又喜的,我便自顾自地乐开了花。

  我沉迷于自己的想象中无法自拔,“滴答滴答”地雨声将我惊醒。这变换的风云来得可真不是时候,眼看着熙然就要下课了,我要是被淋成了落汤鸡怎么好意思去见他!我看着越来越大的雨势,心下黯然,正寻思着可否借个伞送我到教学楼内,下课的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了。

  我在这儿左等右等,迟迟未见熙然的身影。正要给他打电话,却听见前面一阵喧哗,我闻声望去,只见一群人围了个圈,热闹得很,我怀着好奇的心理走了过去。

  呆立当场。

  “熙然!熙然!熙然!”

雨中一个身着一袭碧色汉服的姑娘,撑着一把青色的纸伞,用娇美的声音呼唤着“熙然”!

  熙然沉着脸说:“邹洵,你回去吧,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她走上前,一双美目泪漪涟涟,“熙然,我后悔了。”

  熙然不为所动。

  那位名为邹洵的姑娘并没有放弃,而是淡然一笑,转而吟起了诗,“清风一缕玲珑响,花影动,素衣扬。轻纱霓裳,灵犀相见长。竹林轻拥花相随,回眸笑,云水香。  碧衣清丽自难忘,璃灯下,素心旁。倩影微恍,无意湿红妆。月影耳鬓心头幌,花事了,夜未央。”

  我的目光不停地在他们之间转换,只见熙然的神色间有些松动。

我看着这眼前的情形,再结合周围看客的议论。 我轻嘲一笑,事已至此,还有什么不能明白的呢。

  我伸手抹了抹脸上横流的水渍,分不清那是雨水还是泪水了。只觉得心里委屈的紧,我淡淡地扫了一眼身后的戏剧,离开。

  此后的好些天,我既没有主动找熙然,也没有搭理他的殷勤。

  他察觉到了我的冷淡,“初初,你怎么了?”

  我强颜欢笑道:“没什么。”

  熙然看着我不冷不淡的样子问:“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谁惹你不开心了?你给我说,我去收拾他!”

  我掩去心里的不快,柔柔地问:“熙然,你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吗?”

  熙然一怔,“没有。”

  我默默不语。

  熙然豁出一口白牙搁我眼前晃,“初初,你想听什么?我都说给你听。”

  “真的么?”一丝忧伤浮上心头。

  我琢磨着,今日这番对话是否太过诡异,便换了个话题。

  熙然,我们的日子还长,我等着你。

  然而往往事与愿违,我没有等到熙然对我敞开心扉说出他缠绵至今的初恋,倒是来了位不速之客——邹洵。

  我看着眼前身形单薄,比我还矮上一个头的姑娘。终究还是开了口,“学姐好!”

  她也不客套,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我和熙然在一起三年了……今年六月刚分手!我平时兼职太多,既没有时间经常陪他,也是拼了命的不顾惜自己的身体!他恼我,同我说了多次未果。我们便不欢而散,可是上次我也是一下子就上了脾气,居然口不择言的说了分手。”

  我坐在那,听着她说着仿若跟我无关般的话。不言一字。

  邹洵也不在意,继续说:“以往每次我闹了脾气,他都会来哄我,我本以为这次也不例外,可到底是我伤他太多次,累了。我……”

  我瞥见她眉眼间的愁苦,并未有半点怜惜之色。

  我讽笑道:“你只不过是占有欲作祟,你根本不在意他,现在他遇到了珍惜他的人了,他把对你的喜欢悉数给了别人,你才来懊悔!呵呵,你早干嘛去了?学姐,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何必呢?”

  邹洵愕然,“我今天来没有其他意思,我知道熙然喜欢你,你们好好在一起吧,我祝福你们,你好好待他。”

  语毕,她起身就走,我幽幽地看着她离去的身影,默然。

06

  十一月十一日的前一晚,我约熙然出来嚷着要看电影。

  熙然欣喜地问道:“你想看什么?”

  我看着他的笑容,转过身逼退了眼中的泪意,“《从你的全世界路过》。”

  看电影的途中,我一直都靠在熙然的肩头,用余光近乎贪婪的看着他,他似乎注意到我的目光,对我微微一笑。

  电影结束,一场大雨倾盆而至。我和熙然站在檐下避雨,雨帘朦胧,我鼓起勇气,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

  这世界,每天都有一座城市在下雨,就像这世界,每天都有一对恋人在分离。

  当天晚上凌晨,我给熙然发了条短信:

  熙然,我要离开你了。别为我的离开感到难过,也别再找我了。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感到很温暖,很开心。谢谢命运,让你我在这茫茫人海里相遇。

  我切断了和熙然的一切联系,走的决然,不留余地。

  新的一天到来,那是一个属于单身贵族的节日,亦是我的新生。

  后来,我和他有多少次的擦肩而过,都以故作不识来掩埋,只道一句世事无常。

  时光流转,我忆起那时他认真的话,一字一句都烙印在了我的心里。

  “我这辈子还没恨过什么人,也怕自己会恨上别人。”

  熙然,我宁愿你恨我,因为爱所以恨。可是,我不要你厌恶我。

  其实,我和邹洵原本也是认识的,而且私交不错。我们因为汉服而结缘,她是对我有诸多照顾的学姐。当时,我并不知道她就是熙然的初恋女友,她也不知我同熙然熟识。只是一个偶然,学姐知道我在熙然跟前说得上话,除了向我打听他的近况外,还希望我撮合他们和好。

  可那时的我已然对熙然动了心思,明明就是唾手可得的幸福,我怎么舍得拱手让人。我表面应承了学姐,可事后对熙然却只字不提。甚至,还昧着良心动手删了学姐发给熙然的求和短信。我知道,若非我从中作梗,学姐和熙然怕是早已破镜重圆,三年的感情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邹洵在雨天里念的诗,是熙然专门为她而作。自他们分手后,熙然曾一度封笔,不再作诗,哪怕是我也不能让他启封。

他的才情里住了另一个姑娘,再容不下旁人。

  熙然,我和你在一起的日子都是偷来的,和你在一起的应该是个干净的好姑娘,而非像我这样,采取卑劣的手段来到你身边的姑娘。

  “在我人生所有的意外里只有你最让我猝不及防。”

  熙然,有你这句话,足矣

虽然我们已经断了联系,可我仍把你放在心底,感念你,并谢谢你曾在孤寂的人生中,陪我走过那么温暖的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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