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起来跟母上大人去赶了个集,这边儿镇上十天一个集。虽然现在有了超市,什么都很方便,但是大家还是习惯去集上逛逛买买,因为便宜。
今天虽然温度直逼38度,但是来赶集的人还是很多。卖东西的就更多了:有卖动物的,兔子、鸽子、公鸡、金毛狗、鸟儿;有卖蔬菜的,紫莹莹的茄子、绿绿的豆角、新鲜的黄瓜,都是集上的主角;不过天这么热,怎么会少了水果呢?刚从地里摘下的,新鲜无比的大西瓜、粉红诱人的桃子、一个挤一个的葡萄、比南瓜还大的酥瓜等等,只看得人眼花缭乱。
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集上那些特色小吃,有些摊贩只在逢集这一天出来,所以10天才能吃上一次。比如说,每一次都要排老长队的石头饼,软软的面团,在老板娘手里转起了圈儿,然后压扁、刷油,在铁板上煎的金黄,然后放入烤炉里烘烤,既减少了油腻,又增加了饼的酥脆。老板娘在忙活的时候,老板也没闲着,抓了一大把土豆丝儿,在铁板上一撂,就发出“呲啦呲啦”的脆响。火腿或是烤肠,切成小丁儿,配上洋葱、青椒,再加上一包卫龙,翻炒混合。再打上一个鸡蛋,在旁边煎熟,这一套石头饼就基本做好了。老板娘快速地把饼撕开,在里边刷上秘制酱料,再把翻炒好的蔬菜、火腿、辣条放进去。最后把煎好的鸡蛋往上一盖,好像是给土豆丝盖了一层金黄粉白的被子。咬上一口,酥脆咸香,回味无穷。
犹记得石头饼刚在集上出现的时候,老板和老板娘努力吆喝着,但是大家都不肯买。毕竟是个新物件,谁知道好吃不好吃呢?我跟我姐买了两个尝尝,那会儿还便宜,全套的才四块,而且夹的菜那叫一个多。跟铁板烧价钱差不多,但饼这么好吃,个儿又大,夹得菜也是满满当当的。所以我们就自然而然地开始了,弃铁板烧而择石头饼之旅。
如今看着他们生意越来越红火,由衷地为他们感到高兴。但是令人遗憾的是,价钱一直在涨,可里面的东西却一直在变少。全套的辣条从两包变成了一包,土豆丝儿夹不满半个饼,火腿肠也从以前的双汇王中王,变成了现在的劣质火腿。
我们也从以前的逢集必买,变成了偶尔买,它起家就是靠的性价比,而如今却是渐渐的失了初心。也许在老板看来,人似乎没有减少多少。但是我们这些熟客,却是看得分明的。
不知为什么,他让我想起了很多,我曾经喜欢过的店。初中门口的卖馒头的阿姨,卖炸串儿的一对夫妇,卖大米盒饭的叔叔,还有高中的鸡蛋灌饼摊、大学时的麻辣烫店等。他们都是靠质量起家,靠实惠站稳脚跟。他们从最开始的衣衫褴褛,门可罗雀,到后来的穿金戴银、顾客多多,我都是一路见证。可是我又是亲眼看着他们逐渐地提高价格,缺斤少两,以次充好,直到最后关门大吉。
我一直都很好奇,最开始顾客那么少,赚不了什么钱的时候,大家反而都是真诚相待,把紧质量,我很少见过有谁从创业开始,就质量很差的。然后等到生意做大了,小摊儿变成了大店,每天卖的几十个馒头变成了几百、几千个,却开始节省材料、越来越抠。我记得不知道是谁曾经说过,小气的人不适合做生意。这样一次两次,有人提,也有人选择不吭声,所以老板可能觉得,看我减少了材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但是会在某一个瞬间,人们都会抽身而去。当你对一个地方攒够了失望,你就再也不想光顾了。做生意跟做人是一样的,当你逐渐没有了底线,其实你也就逐渐把大家推向了远方。
这个摊不知道能不能再撑半年,看着他们的样子,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希望他们不会像我以前看到的那些店,早点认识到问题,及时改正。
我不知道自己将来,是不是会创业或者做生意,但是平常的生活工作,我依然希望能够经常以这些惨痛的事例,警醒自己,莫要失了初心。人心不足蛇吞象,一日三省勿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