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厨房

 我要回忆我十二岁时候的厨房,那时候我作为一个工人的儿子,从城市回到农村读书。所以,我知道了我家的厨房可以有二十平米这么大,而不是在妈妈在房间的这个角落炒菜做饭,我在另一个角落里咳嗽打喷嚏写作业。农村的作业不多,而且没人监督,奶奶喊得最多的就是让我做作业,但我说我做完了,她就不再问什么了。

那时没有现在这么发达的电子产品,我最豪华的是我的插卡游戏机,可以连上电视机打魂斗罗。除此之外,摸鱼捉蟹,淌水爬山,再没有其它什么娱乐方式。

所以我往往会帮奶奶烧火,她在灶台上煮面,我在灶台下烧火。

我很喜欢玩火,自己在房间的时候总喜欢点蜡烛,或者偷香油,再放根粗线,这就是油灯了。

所以我也喜欢在灶台底下烧火,其原因不限于其是唯一正当的玩火活动。我也喜欢烧旺的火把我的脸照得红彤彤的,不论冬夏,那种被火灼照的感觉都让我感到舒服和快活。

而且烧火是一项有技术含量的活,柴要适时适量地递进灶里去,而且放置位置也有讲究,最好的是先在陈灰中间挖凹,然后拿一把松毛引火,点着之后塞棉花杆子,放在两边,等这两把柴烧旺了之后,再在这两把柴上横架一把棉花杆子,从上往下看,就是一个“工”字。等我长大了才知道,这样木柴和空气的接触面积最大,所以火也最旺。但当时我并不知道,我要么就塞大把大把的松毛,因为特别好着,要么就塞大把大把的棉花杆子,这样火就不旺,而且会冒大量的浓烟,从烟囱里飘出去。

奶奶总会骂我,问我柴是不是不用上山砍的。我听了训诫,也开始高效率地生火递柴。这些已经是我小学时候的事情了,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去灶下生火递柴了,即便每年春节我还回去,但是连吃饭都是父母喊着才下楼吃饭的我,已经很久没有再进厨房,再去生火递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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