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年那年的暑假,女儿还不到5岁,本以为我第一次完整陪她度过的暑假一定是愉悦、快乐的,而暑假中发生的一件事,彻底击碎了我起初的幻想。
这是关于我和孩子之间的一次情绪冲突:
一早起床,女儿在鼓捣她昨天刚完成的那副绢画;
我:妈妈一会儿需要出去和一个叔叔谈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你和妈妈一起去;
女儿:好的;
临近出门,当我已经提了包,换了鞋,打开门,
我:宝宝,我们该出发了;
女儿:不行,我还没弄完;
我:妈妈之前已经跟你提前说好了,我们现在要出门了,不然,时间来不及了;
女儿默不作声;
待我进屋看到她还在慢慢腾腾的弄她的画,我让她先收拾起来,等一会儿回家再弄就好了;
女儿:不行,昨天画的这个地方,颜色竟然掉了一小块,你现在给我找颜色,我要把颜色补起来;
对于平常就很执拗的女儿来说,不把一件事做完,她是很难善罢甘休的。为了快速搞定,我随便从她的彩铅盒里找到一根颜色相似的笔递给她,让她把颜色填充完整。
过了一会儿,女儿大哭:根本就不是这种颜色,根本就不能用这种笔来涂,我现在就要去昨天画画的地方去补颜色;
我:不行,现在赶快要走了,不然,妈妈要迟到了;
女儿:不行,你要帮我把这个颜色弄好了,不然,我就不去;
紧接着就开始大哭。
看着时钟一分一秒的走过,看着眼前的这幅局面,我心急如焚。当我再听到这种无理要求,立马被气得火冒三丈。
我把手里提的包重重地从门口的位置一下就扔到了对面的电视机柜上,很生气地对她吼道:
“只有你的事情才最重要,妈妈的事情就不重要了么?你成天嘴里说爱妈妈,到妈妈需要你帮助的时候,你就是这样子来爱你妈妈的么?"
女儿被我的这番话吓得愣住了。
我管不了这么多,立马给她穿上了鞋子,扯着她出门了。
一旦情绪的暴风雨过去,我立马开始了惯性的内疚循环,想想自己当时的行为可能是有点过头了;
我跟女儿说:宝宝,对不起,妈妈刚才是太着急了;
女儿这时问了我一句话:妈妈,其实我真的不懂,怎么做才是爱?
听完,我的眼泪已经夺眶而出。
在我的字典里,我不知道怎么对“爱”做准确的定义,也无法回答出女儿的这个问题。
于是,我开始找,找各种“爱”。
在圣经里: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
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
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
爱是永不止息。
在孙瑞雪的《爱和自由》里:
爱是土壤,爱是阳光,爱是儿童的一切。
对孩子的爱,就是从心底关心他的成长。
心理学家埃里克.弗罗姆说:
“爱”同我们掌握其他艺术一样,它是需要学习才能掌握的。好比学医,你不可能生下来就是一个医生,你必须通过学习而成为一个医生。
原来,爱也是需要学习的。
在《正面管教》里,作者提到“孩子的感知能力特别强,但孩子的解读能力特别弱”。
这也造就了孩子并不只是通过“听”父母怎么说来进行感知的,孩子是会调用全身的各种感知系统来感受身边的人、事和物的,而父母的情绪往往就是他们最容易能够感受到的家庭天气。
很多育儿书籍都有强调“妈妈情绪的稳定,对孩子发展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而在情绪方面,鉴于男性和女性生理基础的各种不同,妈妈在情绪方面其实是更容易出现不稳定的状况。
而这种不稳定的状况,对孩子这个“接收器”来说,往往就直接解读为“爱”或者“不爱”。
因此,对于一个妈妈而言,情绪的管理,再怎么强调也不为过。
情绪,没有对错;
情绪,发生在当下;
情绪,是片云,会来,也会走;
情绪,是内在感受的晴雨表;
情绪,是我们了解自己的窗口,也是让我们了解孩子的窗口。
下一次,当情绪来临的时候,试着静静的和情绪呆一会儿,试着跳脱出那个愤怒的、焦灼的自己,
看看她只是想要对我们说些什么?
看看她是不是只是让孩子变成了替罪羊?
看看她让我们多了一份怎样的觉察?
下一次,我会跟女儿说,爱在眼睛里,爱在耳朵里,爱在鼻子里,爱在嘴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