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进河里

我喜欢梦,从悬崖坠落,跳进河里,梦到自己发财,或是很多莫名其妙的。


有时候记不清回去的路,有时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却无比熟悉,不管好的坏的,醒来之后都恍若隔世。


中学时期有很多梦是在学校宿舍的床上醒来的,冬天的时候会裹紧被子,夏天的时候会坐在床前静守月光。


那时候时光很慢,连日子都像个步履蹒跚的散步老人一样悠闲。我还想回去,回到那个冬末,那个初春,那个盛夏。我站在干冷的操场上面对着枯草,我穿着白衬衫奔跑在校园里,我穿着短裤回到班里被别人说腿毛长,然后晚自习坐在讲台上玩手机被老师说带坏风气。


初春的早上总是充满希望的,朝阳还没露面,晨光就开始氤氲。早饭时间男男女女走过操场,谈笑风生,欢呼雀跃,笑靥如花。很多时间我喜欢独自走走,去欣赏欣赏这看一眼少一眼的风景。


上课的时候学校像是在睡觉,下课就醒了过来,它好像很喜欢睡觉,但醒过来的时候非常活泼。早课预备之前后座经常迟到的姑娘们总会灰溜溜的走回来,问我班主任有没有问她们。有时候如释重负,有时候越发惶恐。


春天跟夏天交接工作之前,总会留下莫名其妙的泪水,说不好是春雨还是夏雨。我喜欢这样的雨,适当的雨量,也不冰凉。下课才最惬意,站在护栏前抱臂看雨,这时候大家都很少说话,最适合欣赏这份意韵。只是教学楼面前的路不太好走,不少不太平整的地板砖收到压迫会溅出污水,像是惊悚的趟雷作业,远远看着却越发有趣。

下午总有一节公修课,爱学习的孩子用来做题,我用来奔跑,有时候跑半节,有时候跑一节。天气好的时候人很多,有时候天气差就我一个。一个人跑步总是无聊的,有趣的是,那些一年级的体育生被老师指挥追上我,有时候能跟他们干一节课。

我不是喜欢跑步,但很多时候不能压抑自己。

不知道有没有男生喜欢洗衣服,我几乎每天都洗,要么刷鞋子,可能我有时候太无聊了,我甚至觉得这像一种病,伴随强迫症状。只是每次望见落日余晖洒在衣架上,白色衬衣飘在风中就觉得无比清新宁静。

有人喜欢独处么,在人群中呆得久了,在热闹中突然疲倦,就很想逃开,找一个安静的弱光的地方休息。身体精力充沛,心却需要安静休息。

我不是独处,我在等一个人,这么多年她的脸变幻过好多次,也曾无比清晰,然后渐渐模糊。我不知道她的性格,讽刺的是我曾经了解过很多个她,她最清晰的时候不是站在那里望着我的时候,而是她我疲倦的时候她拉起我的手,就算我闭上眼睛我也能清晰的感知到她。

她是谁我从来不知道,现在大约只有轮廓了。

很多人都想有一个梦,睡醒了发现自己正在课堂上,同桌告诉你你睡了两节课,而你告诉他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我想做一个这样的梦,却在高数课上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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