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屉里有一把剪刀,在我生命中已经陪伴了30年。
是一把医用不锈钢剪刀,在物质匮乏的八十年代,我爸托医院的熟人帮我搞来的。医用剪刀轻巧又锋利,像我这样喜欢做手工的人,剪刀是随时随地在我身边的。
在90年的时候,流行输液管编织那些什么灯笼、虾子、小鱼之类的,那种废旧的医疗物品还需要通过熟人才能拿到。我爸晚上下班后骑着新摩托车去医院找人拿轮流管,结果摩托车被大车撞坏了。我妈因为这事责怪我很长一段时间,说我爸就只会纵容我,要什么就给什么。
我去思茅读书时,参加学校的课外活动,在生物实验室,用这把剪刀修剪蝴蝶标本和叶脉书签。
在景洪读中专的时候,随手带着剪刀剪报。在花店兼职的时候,也带着去裁剪色彩缤纷的包装带。
后来一一上幼儿园的时候和她一起做手工,还常常使用这把剪刀。
然而最近十来年,因为现在没闲暇时光做东西,在办公室都直接使用裁纸器,有刻度,所以一刀下去,全部都会按不同尺度要求的切出来。
这把剪刀带给过我快乐和温暖的生命啊,就像是打在河上的那束光,不管它们是不是稍纵即逝,都放进了我心里的美术馆,被保存,虽然不会被我经常想起,但它们就像博物馆里的艺术品和远古化石一样,承载着不一样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