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那个少年,明眸皓齿,灿若星辉

“你是怎样的存在,天边的霞光吞吐,脚畔的蔷薇含羞。牛奶味的雾气升腾,于是我的眼里有了清晨的露珠,而脸颊是三月的桃花。”                          ———出自网易云《Sky Blush》热评

那一年,我十六岁,他十七岁,世界把我们两个的命运轨迹交织在一起,从此,我们成为彼此心中生生世世解不开的结。

后来,我们会想起那些年轻得刚刚好的日子,阳光倾落,风和雨都不舍,心绪细腻低吟过,笑容无比真诚过。细数那些时刻,爱了最爱的人,做过最轻狂的梦,心不会被困住,江湖也温柔。


                                (1)

开学季,正值初秋。

高中的校园果然不同,树木成荫,林荫小道的那一头,教学楼折射出夕阳暖暖的光。树下,抱着课本、带着眼镜的女生,刚刚打完篮球,挥汗如雨的男生,还有手挽着手的小情侣,这一切在我眼前都完美得刚刚好。

残阳与我立黄昏。

我靠在教室的窗台前,开学第一天的下午,同学们早已收拾书包回家。清晰如镜的窗户玻璃映出我的倒影,我拢了拢额前的碎发,绽放出一抹微笑。突然感觉到自己眼前一片阴影,急忙抬头。

这一幕,终身难忘。

身着白色校服的少年抱着一叠作业纸,阳光倾落,微风缓缓。眼前的他高高瘦瘦的,笑起来痞里痞气,模样却好看极了。

我有些慌乱,心中如小鹿乱撞一般。

“这么晚了,还没回家?”少年的声音温润如玉,听得我心里暖暖的。

“是啊,看看风景……”我已不好意思看他如星辉一般眼睛,慌乱之中抓起书包,转头就走。

那天的黄昏,天色温柔,夕阳给草木和水波披上了暖色,陌生的异乡,那一刻却让我异常心安。暧昧的情境,多适合男孩子巧言令色啊,如果今天的他挑起眉,对我说∶“萍水相逢,我对你一见钟情。”故事会是怎样呢?

惊鸿一瞥,乱我心曲。

“有一个人,我和他萍水相逢,什么关系也没有,在他心里,我只是个说过两句话的陌生人。”

“可我还是想再多看他一眼。”

未来三年,我们要朝夕相处。 

图片发自简书App

                     


                                (2)

上天安排你在哪个学校,就证明那里有你该遇见的人。

过几天后我惊喜地发现,我和那天窗边遇见的少年,和许许多多的高中生一样,碰巧走进同一所学校,碰巧分到同一个班,碰巧成了前后桌,碰巧喜欢那个样子的彼此。

虽然近视,但我还是在乱哄哄的班级中一眼认出了他。他似乎也认出了我,愣了愣,随即抛来一抹大大咧咧的微笑。

“嗨!又见面了!”

我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平时的自信张扬也收敛了几分。随后他就被班主任安排到了我的后座。

同学们陆陆续续到达新的班级。趁着场面混乱,他悄悄问我:“你中考语数英多少分?”

说到分数,我又扬起自信的脸庞,回头盯着他:“我连你名字都不知道呢,凭什么告诉你?”

或许是我说话太重了,他微微一愣,大大咧咧,满不在乎的笑容似阳光般温暖,看得我有些呆住了。

“那我们正式认识一下,我叫许言。”

“林小沐。”

我们互相报出了中考分数。他是典型的理科男,数学高出了英语十几分。而我文科市排普遍靠前,理科除了数学之外都很一般。

“我们实力相当,你文科好我理科好,优势互补,从此我们就是学习伙伴。”他朝我眨眨眼,那一抹狡黠的笑容无比灿烂。

他笑起来很干净,五官端正,脸颊轮廓分明。阳光从窗户边斜斜地倾落,像一只无形的手一样爬上少年白色的衬衫,涂抹上耀眼的色彩,均匀的,一层又一层。

我不禁看呆了。

许言似乎没有料到我会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在那一瞬间,他的脸颊好像三月的桃花,

不过也许只是暖阳开的玩笑。

“怎么了?”

你长得太好看,我看呆了。

话到我的嘴边又被我硬生生地吞回去。“我辅导你英语,你帮我物理和化学,咱们一起备战高考?”

他笑着点头,“此言正合我意呀!”

那天,我们不着边际地聊,聊数学,聊英文,聊写作,聊梦想,也聊纯粹而美好的学生时代。说来不过只是“一面之缘”,却像是经年的老友,因为志趣相投有说不完的共同话题,又因为性情相近有说不出的亲切热络。

他成了我心目中最闪耀的少年,明眸皓齿,灿若星辉。

时光之中,见他便觉钟意,就是他了。

所有的晦暗留给过往,从遇见他开始,凛冬尽散,星河长明。                 


                              (3)

从我遇见许言的那天起,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更靠近他。

从小到大,我一直认为,没有绝对完美的人,直到遇见了许言。

“许言,这道题你会吗?”我在心里练习了这句话不下十遍,最后说出来,好像也没那么困难。

他接过我的作业本,思考时的眉头紧锁,让我有些莫名的感动。讲题时的温和细心更让我心头悸动。我笑着开玩笑说∶“你讲的这么透彻,以后可以当数学老师了。”

他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那你呢,你长大后的理想职业是?”

“我……我想上北大,然后当一名作家。"

他看着我,一脸惊愕∶“你不是专攻英语吗?没想到啊没想到。”我笑。

“你当了作家,我当了数学老师,如果我们在一起了,这个家庭肯定充满书香。”他一脸认真地说,眼里闪着异样的光。我的脸颊烧得如火烧云一般发烫,羞的抽回作业本,转过头去。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直接。

只有真正喜欢你的人,才会考虑彼此共同的未来。

他有点孩子气,但很深情。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我在北大等你。

                                    (4)

人太贪心了,开始时只想多看你一眼,渐渐变成交往,分享,努力克制占有欲还是有时会想占有。开始不满,挑剔,想改变,想完全同化。因为无法实现,开始暴躁,焦虑,歇斯底里。请我们在不知不觉以爱的名义进行这一切道德和感情绑架的时候,想想一开始,我只是温柔的站在人群中再看你一眼。

———出自网易云音乐《我甚么都没有》热评

“高中三年,我喜欢上了一个人,而这并没有让我的成绩退步,反而让我变成了最好的自己。我愿为他,背叛整个世界。”

2018年元旦夜,我在日记本上写下这段话。

秋千总有凉风相伴,孤寂的夜,总有繁星点点。我坐在窗台前,望着远处天空上的一颗璀璨的星,想起许言那一双眼睛,心中泛起涟漪。

谁都没有想到时间竟然过得那样快。一转眼,我和许言已经认识了一个春秋多的时间。不知不觉间,记不清是什么,两个人就熟稔起来了。

23∶59  电视机里的跨年钟声响起。窗外鞭炮四起,带着过年的温暖。

我倚靠在大沙发上,盯着手机上QQ好友许言的名字,2017的最后一个夜晚,能不能给我一个惊喜?

0∶00  “叮咚”一声,伴随着新年的钟声和四起的鞭炮声,特别关心的提示音想起。

我的心脏砰砰乱跳。

“新的这一年,希望你有所期待,比如爱一个人,攀一座山,追一个梦。”

希望你每次考试都能有进步,

希望你常在换季的衣服里发现花剩的零钱,

希望你在下雨天时路上的空车都不拒载,

希望你新尝试的美食总比想象中的更好吃,

希望你做过的美梦都不会忘记,

希望你的心情永远像周五的下午,

希望你永远活的像个孩子。

“未来或现在,有人如同花朵一般陪着你,等着你,不论怎样,当你拥有梦想并为之努力时,全世界都会帮助你。”

许言的消息像迎新的鞭炮声一样,让我喜不自禁,惊喜的慌乱之中差点甩掉手机。一寸寸肌肤都在发烫,心跳格外地快。

真的没想到,他会这么在乎我。

我打开编辑栏,准备编辑发给许言的消息。

猛然间,另一条来自我爸的消息却如惊雷般破坏了这美好的跨年夜。

“小沐,我和你妈离婚了。”

爸妈闹离婚可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没想到这次来真的。

我心脏那个地方疼的厉害,仿佛有一把利刃刺穿,疼入骨髓。许言带来的喜悦,也随之灰飞烟灭。

“你妈妈心脏病复发了,你现在来一趟医院。”

一字一句,深刺我心。

脑子里嗡的一声。我顾不上回许言的消息,抓了一件大衣便夺门而出。

妈,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女儿不孝,此生一定回报您。

妈,你是我世界上最亲的亲人。我不能失去你。

大街上空荡荡的,我的心如死灰一般。

凌晨一点,动车终于到站,在我眼里,整个世界都变得黑暗。

医院里,妈妈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嘴唇无血色。她眼睛闭着,似乎睡着了。

我的心好像死了一块。

爸爸站在病床边,他好像一瞬间老了许多。

“爸,”我的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我妈她……”

“小沐,她会好起来的。”真不敢相信,爸爸竟然能这么平静。

“爸,你们发生什么了?一定要闹到离婚吗?你真的打算抛弃这个生活了20几年的家吗?”

“小沐,你还小,大人的事,你还不懂。”爸爸拿出公文包,从里面掏出几叠整整齐齐的百元大钞,放在桌上,“这是爸爸炒股赚的钱,一共有二十万,还有一张银行卡,密码是你的生日,包括你妈妈的住院费,都在这里了。拿着这些钱,跟妈妈好好生活吧。”

他说出这些话时,我都不敢相信,他是抚养了我十几年的亲爸。

我扬起手,用力向那叠钞票拍去,一瞬间,几百张纸飘满空中。

泪终是落下,映在鲜红的大衣外套上,那颜色便漾开,恰似雪地上触目惊心的鲜血。

                                  (5)

高二下学期,我离开了这座城市,转了学,完全在意料之中。

妈妈以最快的速度好起来,在我的不断劝说下坚持找了一份工作。

“小沐,是爸爸妈妈对不起你,”妈妈的声音透着无奈和愧疚,令我心酸。

“没事的,换个环境也好,只是……”泪水就要夺出眼眶,我便没再说下去。

只是舍不得他。

其实,在那个晚上之后,许言给我发了很多消息,比如“小沐,你怎么不回我消息”“小沐,你在哪儿”“小沐,你那里发生了什么”“小沐,你忘了我们是学习伙伴吗”之类的。

“小沐,小沐……”或许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他能把我的名字叫得这么亲热了吧。

“许言,好好读书吧,”含着泪,我颤抖着双手打下这些字,“如果生命重来一次,我从不后悔遇见你。”

离开的原因,我并不想告诉他,更不想让他知道我的家庭背景。喜欢一个人,第一反应就是自卑。毕竟他是多么耀眼的男孩,但是在那一瞬间,他就像一缕阳光,看得到光芒,感觉得到温暖,却抓不住分毫。

我盯着手机,一阵莫名的难过。茫茫人海,陌路相逢,阴差阳错留下几句话的交集,之后,大概是真的就此别过了吧。

在这陌生得令人生畏的城市,我想起许言跨年夜发给我的那段话∶城南的花都开了,慢慢的,城北,国北,再往北,生机随着花朵洒满每一寸世界,每一个北半球的国度,未来或现在,有人如同花朵一般陪你或等着你。不论怎样,还有希望。一字一句,似阳光般慢慢照亮我的心房。

慢慢的,我的生活回归了正常的轨道。经历了生死,竟觉得世间事都是闲事。我决定要忘记这些,包括许言,一心只为高考。

他依旧是那个少年,明眸皓齿,灿若星辉。而我却再无法欣赏他的光芒。


                                (6)

一年后。

时间是修复伤口最好的良药。如愿考上北大的我,慢慢从父母离婚的阴影里走出,回归了从前的生活。十六岁那年遇见的少年,明眸皓齿,灿若星辉,依旧深深地藏在我的回忆里。

“我回来了,见一面吧。”我打开那个许久未曾聊过的消息栏,打下这几个字。

阔别一年,我不知道如今的他身处何处,更不知道两度春秋轮转后,该摆出怎样的声音怎样的表情,笑眼待故人。

对一个人的冲动大概在15天左右,如果过了这个时间段还没有追到 。那那份冲动就会减少甚至消失。对一个人的回忆大概在120天左右,如果过了这个时间段还是对那个人念念不忘。那么这个是你深爱过的人。

现在是初春的二月份,街道上杨柳依依,阳光如一年前初见时般温暖。

他就站在那里,瞅着那柳,一身白衣黑裤,偏配着一张眉眼如画的脸,生生灼了我的眼。

暖风吹过,他缓缓转过身来。

一年未见,笑容未减。

眼前的一切像是一场梦境。恍然间,16岁那年初见时的场景,更是慢慢浮现在我的脑海中∶那天的黄昏,天色温柔,夕阳给草木和水波披上了暖色,陌生的异乡,那一刻却让我异常心安。身着白色校服的少年抱着一叠作业纸,阳光倾落,微风缓缓。眼前的他高高瘦瘦的,笑起来痞里痞气,模样却好看极了。

“我记忆中三次最强烈的心跳,分别发生在上课被老师点名,下楼梯一脚踩空,还有你对我微笑的时候。”———出自网易云音乐《孩子气》热评

“好久不见。”短短四字,温暖如春。

许言依旧是初见时的模样,爱笑,纯净如光。他难得深情∶“一年未见,思念的感觉太心酸。当时的我们太幼稚了,不过幸好,你回来了。”

我说,对不起啊,不过还好,我回来时,你还在。

他依旧是那个少年,明眸皓齿,灿若星辉。

一年,一年。一年共度,一年分别。虽然放在历史长河里不值一提,但放到爱着的人身上,便是时光刻下的烙印,深重,生疼,直到重逢,才化作勋章。

“我考上了北大,你呢?”

“我去了师范大学。”

“其实我当时是随口一说的,没想到你还真当真了。”

他耸了耸肩,“其实我从小的愿望就是当数学老师。”

我们相视一笑。

你很厉害啊,但我也不差。”我望着北大闪闪发光的教学楼,心情如阳光般明媚。

“嗯,”他瞅着我,摆出一副酷酷的表情,“林小沐啊,你果然没变,还是这么自信。”

这一天,春光正好。

我觉得在学生时代恋爱其实是可以的,根本不像父母说的那样自毁前途,爱对一个人会让你懂事好多,尤其是初恋,不过爱一个人是有前提的,不要忘了你还是学生,在学校又亲又吻真的不太好,要是真的喜欢,这时的你应该多多规划你们的未来,白天互相督促学习,晚上少些打俏,在睡前发一句,早点睡,明早我叫你起来背单词。———出自网易云音乐-金志文《我想念》热评

我曾做过无数的梦,每个梦里都有他。在梦里,他还是那个少年,明眸皓齿,灿若星辉,照亮了我的整个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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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心之作,完成于南京旅行的路上,也是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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