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渐渐走出校园进入伊甸园外的世界,那些曾经难忘的校园时光,搞怪互损的同学,那个爱笑又好动的少年是否还能清晰的刻在你的回忆板上?
2017年8月1日 星期二 阵雨
认识立青与呆木是高中时候的事,我跟立青是同班,而呆木在我们楼上的平行班。高中是我们人生的一个节点,只是没想到立青与呆木的节点比我想象的还要早。
我跟立青一开始并不属于十分要好的朋友,直到我们在聊天时无意中谈到了爱豆,她喜欢的SJ跟我喜欢的东方神起是友好的十八只,于是我们在爱豆的影响下很快的熟悉起来,我们成为了无话不说的损友,放学一起,吃饭一起,上厕所一起,在这一过程中我也就慢慢认识了总是在饭点出现在立青身边瘦高的呆木。每当他出现,我便成为了无声的听众,成为慢慢适应聆听充满尴尬对话的GIP,“吃的什么饭”、“买了XXX的杂志了吗”、“科比的比赛......”诸如此类的问答频率极高的出现在了那些对话里。本着电灯泡的自我修养,终于到教室,可以摆脱尴尬氛围了。慢慢地,从他们的对话里,我知道呆木是喜欢立青的,十分喜欢,不然也不会找各种话题,即使是在外人听起来无聊到极点的话题。只是后来我才知道他们那时就已经是男女朋友,再无趣的内容在他们两个的世界里都是充满意义。
在和他们的相处中,呆木对立青表现的永远是上心,上心,上心。知道立青的爱豆是SJ,便努力的了解各种男生根本不感兴趣的韩国男团;立青对撕漫男有种迷之狂热,他便把头发慢慢留长,尽管这对于打篮球的男生来说是件麻烦事;呆木的偶像是科比,他的理想是要晒出像偶像那样的肤色,但是这个想法也在立青对撕漫男的憧憬中逐渐打消了;立青喜欢吃的东西,他总会为她准备好,晚饭前等在班级门口,再悄悄的拿给立青。那时的呆木将那种喜欢表现到了极致,他们班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呆木喜欢楼下那个叫立青的女孩子,年少的男孩不会套路,只能想尽各种朴实的方法去讨好女孩。我一直想知道呆木表现的这样明显了,为什么立青不答应跟他一起呢,立青给我的回答也只是笑一笑,打两句哈哈,这个问题就这样糊弄过去了。现在想想,我这个问题确实是多余了,十几岁懵懂的感情对于两个低调而又含蓄的人来说多少还是带着小心翼翼的态度,又怎么敢随便解释给其他人听呢。
电灯泡当久了也就慢慢融入了立青和呆木的世界,虽然大多数情况下我还是多余的,不过,当初的尴尬早就已经消失了,本身我也是大大咧咧的人,在相处中我们成了哥们,也就知道了更多他俩的事。呆木在辅导班见到立青的时候也就喜欢上了她,一见钟情的俗套故事。也许是心理原因,总感觉呆木看向立青的眼神是一种让第三个人难以忍受的甜腻,立青在哪里,呆木的眼神就在那里,深夜迷失在森林中的人最终跟着那束月光找到方向,立青就是呆木寻找的那束白月光,捧在手上,刻在心里。立青的生日大我一天,每年寒假开学后的第二天,那天我也会收到呆木的一份礼物,我们三个商量好每年都互送礼物,我会给他们准备各种稀奇古怪的礼物,呆木也只是和我互怼两句,立青全程捧腹大笑,最后两个人的互怼变成三个人的大笑,那是紧张的高中生活中忘不掉的记忆,那时呆木单纯的喜欢着立青,立青小心点保护着这段恋情,我也在真心的祝福他们。
高中毕业后,我们三个去到了不同的城市,不再像高中时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我与他们的联系也在慢慢减少,只是每年仍旧收到礼物,寄出礼物,维持着我们的传统。
“六爷,我难受,她不理我了。”呆木颓废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
“你们吵架了吗,没事,好好聊开了就好啦。”
“她直接就拒接了,难道是我真的那么差,我没有资格喜欢她吗?”我第一次听到那个平常诙谐的声音就像是换成了苦情戏的配音演员,无力又绝望。
“额......”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回答他。
“......没事,六爷,你也别多想,这么晚了,我不打扰你了。”他沉默了一会儿匆匆挂机了。
也就是这次通话之后,立青和呆木的感情渐渐变了,不再向高中时期那样纯净无忧,整日被困惑忧郁笼罩着,和立青越来越少的聊天中有关呆木的话题渐渐消失了,学校,同学,室友,活动,考试占据了所有的话题。大二那年又到了呆木的生日,想在生日前跟他聊几句,我却被一条消息惊呆了。“六爷,别再送我礼物了,我已经交女朋友了,不想让她误会。”呆木和立青分手了!我这个号称铁杆基友的人竟然不知道,我是多久没有关心过朋友了,看到这条信息心里很闷,是对他们这段感情的惋惜,就像回忆板上的美好都只是我们缅怀曾经的小把戏。呆木告诉我说,他的新女友对他很好,很喜欢他,他要开始一段新的生活了,希望我能祝福他。确实,他们的感情在外人看来都是呆木付出比较多,分手对呆木来说是一种解脱。祝福他吧。在这之后,立青也只是向小学时度过无数遍的故事,再讲时已经平淡无趣了。
不久之前,毕业之后的立青和我又重新频繁的开始联系,就好像那段失去联系的时间仅仅成为了纸上短小又有端点的线段。那天我们出来吃饭,前一天夜里的大雨还在发挥着它的余力,帮着那天的雨形成更大的阵势,吃饭的时候,餐馆外的雨击打在车流里,刺耳的刹车声好像圆润了许多,我们的脾性好像也向身材看齐,越来越圆润,不再像小时候一样大吵大闹。
无意中问立青关于呆木的事,立青还是像当年我问他们为什么不在一起时一样的反应,哈哈而过。在聊天的过程中,立青向我说了很多工作上的事,家里的事,同事的事,说着说着,我们的晚餐结束了。推开门,天早就已经黑了,大雨好像也有点力不从心,前一天的余力早就发挥尽了,撑过今晚有点难度,我俩打着伞沿着商铺前的路走着,就像长大后童心上头,仍然会去踩路上的水坑一样,有些事早就融在了肌体记忆中,难以消除。
“你在吃饭时问我他的事,现在我突然想和你聊一下。”她主动开口跟我说那段感情,这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以前我不多问,她不会多说,现在看来她是真的想跟我分享点东西。
“哎呦,灯光摄影话筒准备好,请开始您的讲述。”希望我的诙谐可以让她说的时候能舒服一些。
“哈哈哈,”她乐了,开始跟我讲那段记忆。
他们两个是在辅导班认识的,远在我们认识之前,呆木见她的第一面就喜欢上了她,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们两个正式成为了男女朋友的关系,是在高中刚开始时。听到这些,我不禁想到年少时问过的那些脑残问题,怪不得立青总是呵呵哈哈一笑带过,原来只有我是迟钝的。那时两人对待感情都是小心翼翼,我以为只有呆木是付出的那个,事实并不是这样。呆木喜欢火影,立青本没有那么喜欢这部动漫,却为了呆木从第一集猛补到几百集;都说女生比男生早熟,那时的呆木只知道一味的表达着她的喜欢,立青承担着这段感情的所有不安,立青希望能够让呆木能做一些不会后悔的事,即使错了,也可以有机会补救;立青总是会在呆木强烈的篮球运动后不高兴,我们只是以为是立青不喜欢篮球运动,事实却是呆木总是因为没做好热身运动在打篮球时受伤,她会心疼那个受伤的他,呆木的兄弟们总是说呆木太宠立青,所以立青才不上心,其实立青只是在用一种含蓄的方式来小心的维护这段初恋。大学确实是两个人的转折点,呆木是一个运动型的男生,在大学中属于销路很广的那种,呆木开始频繁的跟立青联系,向她述说自己在大学社团里是多么的受欢迎,希望以此来引起立青的危机感,同时也是担心立青会被学校里其他优秀的男生吸引,那个幼稚的男孩子依旧没有长大。大学里的活动越来越多,两人间的联系从两天一次变成了一月两次,最后像紊乱的例假,想起来了才会联系一次。当无话不说的两个人变成了无言相对的两人时,分手便提上了日程。
“分手之后他给我发了一大段的信息,他说他可能永远也变不成我喜欢的样子,所以最后只能分手,其实我喜欢的是原来的那个他,撕漫男并不是我在现实生活中需要的,我需要的只是那个单纯爱玩爱笑的那个黑瘦高个。”她停顿了一会儿,“分手后,我给他发了一条匿名信息,我问他交了女朋友了吗,他回答是。后来又过了一段时间,我再也没有在属于他的那个分组找到他,呵呵,我被删除了。”
“原来你们之间是这样的,我永远看到的是不完整的你们。”
“分手之后,我就删除了他的号码,他又把我删除好友了,我们现在是彻底的没有关系了吧。如果人生能重来,我不会再在高中谈这段恋爱了,总感觉他在越变越优秀,而我却越来越无力。现在的我只想努力工作多赚钱,然后我们一起浪迹天涯,哈哈,是不特豪爽。”立青用对未来的美好愿景作为总结,彻底的为那段年少时候的爱情画下了句号。呆木和他的女友现在感情很好,他决定继续读研,立青则在努力工作,为浪迹天涯的理想奋斗着,现在的呆木和立青就像同一平面中相交的两条线被移动到了不同的平面,只有在特殊视角下,两条直线才是交错的。
呆木是立青珍藏在回忆板上的少年,回忆板上的呆木是最初的那个懵懂少年亦或是已经变了的呆木,大概只有立青才知道,就像年少时我误会过的两人也只有他们知道故事的全部。何以琛和赵默笙的爱情只是小说中美好的愿望,现实中的立青和呆木正在沿着不同的方向向着他们各自的幸福越走越远,属于彼此的进度条也都已经结束了,年少的少年就让他永远留在那块珍贵的回忆板上吧。
“好想吃小龙虾啊。”
“好啊。”
“还是算了吧......我想吃的小龙虾都被那个人剥给我了.......我们点其他的吧.”
“......好。”
年少时候发过的誓
沉默的沉没在深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