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那徵那心那痴
雪娘刚要回房,一把被人拽住,“你……别走”况天赋一声酒气。雪娘狠狠的瞪了一眼况天赋,况天赋一激灵:“好冰。”连忙放开了手。百晓生见状,连忙说道:“哎…我说你咋又喝这么多。雪娘……你别跟况哥一般见识呀,况哥他平常不这样的,只是他的爱琴,琴弦给丢了,找了这么多年……还是一点儿线索都没有,这一到6月22号就会喝成这样……”
“别走……别走……”况天赋不停地念叨。
雪娘正想着李才子、朔夜和百晓生三人的关系,哪儿有心思去计较什么,只微微点点头就回房了。
“哎……”百晓生放下停在半空的手,摇了摇头,望了望况天赋:“这是又劫了哪个酒家!走吧,我扶你回房。”
临近午夜,客栈一片安寂,雪娘来到509,穿门而入,想到百晓生的梦里,看能不能找到一点线索,可谁知雪娘使劲浑身法力,却无论如何都不能进入百晓生的梦境。“奇怪……昨天还可以的,……也罢,看来只能用其它方法来寻找一些线索了”雪娘转身,穿墙而过,来到了508,“是他?!”
只见况天赋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嘴里不停的嘟囔着“别走……别走”雪娘稍稍施法便进入了况天赋的梦境。
只见一片雾茫茫,但听琴声清冽悠扬,雪娘循着琴声向前走着。只见一根琴弦腾在空中,撩拨着,雪娘一惊:“这悠悠琴声……竟是一根琴弦所奏!”再向前望去,就在这琴弦不远处,有一把约七尺长的琴横卧着,雪娘走近这把七尺琴,手指轻轻的划过琴弦:“宫、商、角……羽?独独缺了这徵弦,徵弦对应五行……也就是心。”雪娘回头望了望那腾空的琴弦,又细细的看了看这七尺琴弦:“难道那腾空的琴弦就是徵弦?!”
“所梦即所想,所梦即真源。如此看来,这苦苦寻琴弦多年而不得的痴人,本身就是那徵弦!”
……
雪娘刚从508出来便遇到了一位白胡子长须老道:“存在必有其缘由,解不开的迷,自有他解不开的道理。雪娘,你说呢?”说罢,老道边笑边扶着胡须。
“我知道了,不告诉他便是。”
老道满意的点点头,化作一缕白光飞走了。
百晓生似睡非睡,似醒非醒,这迷迷糊糊中感觉房间突然亮了一下,赶忙走到楼道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只见雪娘面对508的房门呆望着,“还没睡?”百晓生话刚脱口便觉得说错了什么,一个白天闭不见客的人想必晚上更活跃一些吧。雪娘转身走到百晓生身前,死死地盯着百晓生,想要看破什么:“一起出去走走吧!”说罢,雪娘转身飞出窗外,百晓生愣了一下,急忙追了上去。
月光皎白,流水潺潺,两人就这么走着,“雪娘……雪娘,你真是这雪不成?”百晓生打破沉寂。
雪娘伸手接住了一瓣无名花,只见这花慢慢结了一层冰,并将其放入百晓生的手掌心。“我听有人叫你四当家,你也是这客栈创始人?”
百晓生轻轻合上手掌,任那冰冻的花慢慢慢慢吸收他的体温,百晓生望向那淙淙流水,望向那弯弯明月,笑道:“我不记得了……只知道……”
百晓生娓娓道明他前世的身份是朔夜,一个能看透人心的“魔”,但他自己却很怀念还是朔夜的那段时光,尽管看透那人心悲凉,还是很向往坐在佛像上,看痴人来来往往。他曾以万重身份立于人间,灭而又重生,度过所谓的“劫”,最终被无戒带回到了这里,说他是这四当家,他见这客栈有各种能人异士,奇异的很,便留了下来,再者老猫的东坡肉真是一绝,也舍不得。
“原来百晓生就是这朔夜,看来他跟那名叫‘无戒’的女子的前尘缘,恐他是还没想起。”
……
百晓生和雪娘走走停停,转眼月亮就要西沉,雪娘望着这黑得不透彻的天说:“这九伏天,太阳最毒,最耀眼……而我,是不能立于这太阳之下,感受这光,这热。”说罢,雪娘伸手朝向那刚刚露头的阳光。“我们回吧!”百晓生拉着雪娘竭力的往客栈飞去,在太阳刚刚露角时,他们总算抵达客栈。
但这太阳的余光还是稍稍吞噬了雪娘的妖力,雪娘脸色煞白,脸上一层薄薄的冰花四散开来,百晓生刚碰到雪娘的衣袖,手指尖便覆上一层冰晶,百晓生眉头一皱:“雪娘!你还好吗?”
雪娘连忙甩开百晓生的手,气息微弱:“我没事……一会儿就好了”说罢,转身穿门而入,回到了505。
百晓生望着指尖的冰晶久久不曾褪去,叹了口气,想敲门问问雪娘可还好,可最终还是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