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是三月八日,妇女节。不知道啥时候,三八成了个侮辱人的字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带节奏的,妇女节这个称呼更多的变成了女神节,女王节,女生节。其实一切关乎自我和身份的确认,无关性别。
五年前的三月八日,大概是我自己人生(或者内在生命)的一个转折点吧,一个被自己建构的存在世界坍塌了,一个被自己吹的巨大绚烂的泡泡破了。无所仰持的我,心里想,等那辆飞机找到了,大概我就能重新好起来了。五年过去了,马航371还是没有踪迹,而我,好了吗?也许好不好,都不重要,那个破碎的我,已经碎了,死了,这是宿命。新的我,在生长吧,至少现在看来,长势喜人。
有时候觉得,就在这一生里,生命的阶段,就好像一辈子一辈子飞快的略过,回头看看,轮回流转,真实不虚。一辈子可以当好几辈子过,好过清汤寡水,麻木无疾而终。这也是自己的选择吧,我的灵魂要选择在这一世里,带着这么多的业力功课来料理。苦难,是良药。
今天的题目是花瓶。花瓶是什么样子,质地,大小,也许就行妇女节的称谓一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往这花瓶(圣杯)里装什么?承载什么?重要的是,我要如何过这一天,我的需要,我想要怎么过?还是照着别人想要的样子过,还是跟着大众传媒带的节奏去过?这一天是这样,每一天也是这样。我要往我的花瓶里装什么?
我家里有两个花瓶,不是我自己的。是朋友离京时,说要寄放在我家的。其实,大抵,那时知道,也许这离开时不再回来的了,这花瓶,其实也算是赠予我的礼物,留给我的念想。
有时候,不经意间瞥见放在房间角落里的花瓶,友人的样子就浮现在脑海里,一抹而过,涟漪般荡漾开去,消失不见。但这偶尔的想起,总是一份牵挂吧,生活忙碌,没有多少时间留给我回味生活,总是容易让自己变成像陀螺或者机器人一样,停不下来。
我似乎很容易收留朋友离开留下来的东西。刚毕业那两年混设计师论坛,认识一个广东妹子,北漂在北京做平面设计师。一票人在北京城里游来荡去,那种开心像毒药,也是解药,那快乐是真实的,也是孤独的,就是那种狂欢是众人的孤独的感觉。过往的岁月,就像是一炮炮飞上漆黑夜空的烟花,照亮的瞬间,至少可以让我不会死在至暗的孤独里。现在想来,就好像好几辈子以前的事情,说起来,似乎有一种与我无关,说别人故事的感觉。
话说回来,那广东妹子,后来回广东了,我跟她的联系,也止于msn消失之时。她走时候——可以想见嘛,广东妹子,好煲汤喝汤,那时候我们经常一帮人跑到她在北沙滩合租的房子里吃她做的饭和她煲的汤——然后,她走的时候,几乎把她的厨房里的东西全搬我家里去了。坏的坏,淘汰的淘汰,但她留下来的好几个碗和盘子,到现在,还是我日常用的餐具。还没坏,为啥要换掉?也许对于我,东西中沉淀的蕴含的看不见的那部分,才是更重要的,谁让我,金星巨蟹。是,我也时常想起她,那张笑脸,不知现在是何模样了。
最后,我还是祈祷,飞机能回来,祈祷,那些人儿,无论现在何方,都安好。
琥珀
2019年3月8日,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