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黑的深邃,黑的让人感到冰冷的绝望,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总是有那么几颗高悬的星星给迷失的人带来方向带来一丝温暖的陪伴。
接近黑夜的时候,人们开始从忙碌的一天中挣脱,拖着疲惫的身躯因使用过度而死机的大脑麻木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街边卖菜的大妈大婶也着急收摊回家,跟顾客讨价还价的心都没有。马路上的车想像脱缰之马那样疾驰而去,因为车堵住了前进的道路,弄得着急的乱叫了起来。
只有鸟最悠闲自在,在广阔的蓝天中嘲笑下面的车水马龙。身为学生党的侯毅,背着沉重的书包,带着一直在叫唤的胃有气无力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学校离家不远,走个五分钟到第一个红绿灯处不用过红绿灯左拐直走就可以到家了。侯毅每次远远的看到红绿灯的灯光时都会全身振奋起来,目视着不断在交替变动红绿灯,有了目标后都没感觉到距离的存在。
侯毅也完全没有察觉到周围的变化,心里就只有一个目标,他也喜欢这种心无旁骛的感觉。不只不觉到了自己的目标所在,心情顿时好了许多,,一辆电动车载着一个老人从他身边疾驰而过,一个大转弯急刹车把后面的那个老人甩了出去。头砸到了路边的隆起的水泥地上,侯毅虽然隔了一段距离心里仿佛出现了老人头破的声音。
似乎不只他一个人听到路边的人好像也被惊吓到一样围了过去,大家按部就班的生活被着突如其来的变化给吸引,脸上的疲惫被一种新鲜感给取代。侯毅也赶忙过去看看情况。老人头上的血止不住的往外流,围观的人群也跟着往后退,好像是怕弄脏了自己新买的鞋子。有的捏住鼻子,有的捂住嘴巴,有的小孩矮的看不到就叫爸爸或者妈妈抱起来好奇的朝人群中心张望,一直在焦急的要疾驰而去的汽车也停下脚步,朝着人流汇聚之处看去。
后来的人好奇的拍着前面的人的肩膀说:“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周围的人都转过来说:“听人家说好像是老人摔车了。”
“啊,摔车,不会是碰瓷的吧。”
“应该不会吧,我听里面的人说,流了好多血。”
“现在的社会还是小心点好别到时候被人家骗了都不知道。”
“也是哦,反正也不管我们的事,还是先看看先。”
侯毅在人群中听着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全然都没有顾及到地上血流不止的老人。地上的血已经无力延伸求救,像绝望一般凝固在地上。
那个骑老人的也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人,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老人,他慌张的不知所措都忘记了自己身上有手机。想去抱那个老人起来,又不敢去碰。人群中不知谁说了一句要不要打120,这才惊醒了他,他看着周围的人用不标准的普通话大叫到:“你们谁有电话快点打电话叫救护车啊。”
路旁的人还是无动于衷,直到那个司机叫的有点沙哑了,大家才有被触动掏出了手机,但是都彼此看着彼此谁都好像在等着别人播打电话气氛都感觉有点凝固。终于有一个人打了电话,叫来了120大家突然放松了开始热烈的讨论了起来。
120的声音远远传来,但是不知道老人是否听见这在病人耳朵里最美妙的声音。大家纷纷配合的让开,直到看着护士把病人搬上车开走后才散开,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轻松。黑夜的幕布拉下,舞台上生活的人也开始对今天的演出显现出了思考的神态。
侯毅没带手机,但是他今天在人群被大家包围。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孤独,陌生和兔死狐悲的凄凉感,晚上睡觉的时候他看着不断地旋转的扇叶在想那个老人如果是他,他该怎么办,直到睡去。
一样的时间,一样的地点,不一样的坐车的人以及像扇叶一样在被风吹转的树叶。一样一个转弯刹车,侯毅飞了出去,撞到了水泥地上。脑子里面出现了像球不断对着地面弹跳一样的感觉,每跳一次灵魂都像要挣脱肉体一样。熙熙攘攘的人群围了过来,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叫唤。
他有看见血在他眼前流动,也有一张张看见犹豫不决的脸。但是有人走过来了,也看见有人播打了电话,这突然的感动让一直在试图挣脱肉体的灵魂被牢牢禁锢住了。
直到从梦中醒来才发现眼前流动的是眼角的泪水,看着外面的天空,他知道被乌云覆盖的天空在一场大雨以后一样会晴朗依旧。人性本来就是善的,只是被恶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