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响应市委市政府助推民族乡同步建小康工作任务的号召,我校与肃州区黄泥堡裕固族中心小学结成联盟校。秋冬交替之际的清晨,我前往裕固族中心小学,开始为期一年的支教生涯。坐在车内,路边的芦苇荡、红柳丛、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的向日葵、已经从地里挖出等待装车的白菜垛匆匆从眼前闪过,整个大地既有秋的悲凉、斑斓,也有冬的寒冷、衰懒。
黄泥堡裕固族乡地处祁连山北麓,全乡不到2000人,60%以上是裕固族。2017年3月,它被国家民委确定为“全国第二批少数民族特色村寨”,同年7月,被酒泉市列入特色小镇培育名单。那富有民族特色的乡大门,造型别致的路灯,带给我们不一样的民俗文化体验。
清晨的裕固族中心小学校园,安静清冷,到处被孩子们打扫得干干净净,教学楼内,不见一丝脏污,若不是空气中时不时飘来烧麦草的味道,我都恍若置身于城市某小学了。有可能是班额小的缘故,楼道内鲜有孩子们的读书声,但老师的讲课声却此起彼伏。从一楼上到三楼,耳中不时传入授课的声音,边走边听,并根据声音暗自判断分析每位老师的身形长相性格,窃窃感叹老师们竟都那般温柔耐心富有激情!做好对接后,来到我的办公室,办公室10个座位,此时只有一位男老师,寒暄之后才知道他来自市二中,和市一中的一位女老师在此支教。随着下课铃声的响起,办公室陆陆续续进来了几位老师,看到我这生面孔,都微笑着打招呼,一一认识后,发现除过安老师和妥老师年龄稍大点,其余都是中青年人。安静的办公室顿时嘈杂起来,老师们大声谈论着某个孩子的课堂表现、问题孩子的作业、背诵情况,时不时还有学生进来问话、谈事情等等。未及喝口水,在椅子上多坐一会儿,就又匆匆忙忙去教室上第二节课了 ,办公室又只剩我和一年级的妥老师,农村老师小班额包班制多课头的辛苦我切身感受了!
第二节课课间,孩子们要做广播体操,只见教学楼前,整整齐齐地站着全校79个孩子,一字排开,有的身着校服,有的穿自己的衣服。仔细看看,大多数孩子的脸和手因长期风吹日晒都略显粗糙通红,但孩子们做得很卖力。自由活动时,中高年级的孩子们纷纷围到我身边,打听我姓什么,带什么课,家住哪。直至下午,许多孩子已经能准确地叫我了。
中午放学铃声响起后不到5分钟,全校一至六年级的孩子们已经在餐厅门口排好了队,有序地进入餐厅打饭就餐。学校食堂承包给校外人员,孩子们的餐具不锈钢大碗由承包方统一配发并清洗。每个孩子的座位是固定的,他们安静地吃饭,普通简单的臊子面,甚至没有下饭的菜,孩子们吃的很好,有些孩子还自带辣椒面、泡菜调饭吃,席间无一人讲话。吃过后的碗要亲自放进回收箱,每只吃过的空碗都没有残留物。还有两个孩子估计是值日生自觉留下来拖扫餐厅。
午饭后是孩子们的快乐时光,也是校园最热闹的时候,农村孩子的率性豪放尽显无疑,方言随处听到,奔跑追逐的身影撒遍校园每个角落,三三两两聊天嬉戏,好不痛快。还未尽兴时,负责寝室的老师已近开始催促午休了,再一次迅速集中,一一清点人数后,孩子们进入各自宿舍,楼内几乎没发出任何声响,整栋公寓楼也同孩子们一起很快入睡。午休时间大约1个半到2个小时,这样长时间的睡眠一定令城市孩子及家长们艳羡吧?
晚餐过后是下午6:30,到傍晚7:40上晚自习前的这段时间,老师们已经把孩子们组织在教室内进行阅读、听写、个别辅导了,一直到8:40自习结束,把孩子们交给负责生活的老师,学生才淡出老师的视线。晚上9:00整,办公室里灯火通明,几位年轻的老师依然在忙碌着,做课件、备课、抄写笔记,直至深夜11:00。
在结伴回公寓楼的路上,我问身边刚入职不久的小王老师,平时业余生活都怎么安排?几位年轻的老师不约而同都笑了,“只要一进入学校,就是工作时间,周末回家才是业余时间。”“业余生活都在晚上11点以后,就是睡觉。”“晚上10点多才能回宿舍,基本没啥业余生活。”是呀,不仅是黄泥堡裕固族中心小学的老师,还有许多的乡村教师,他们默默地坚守着自己的岗位,和孩子们融在一起,努力用自己掌握的知识培育着孩子,看着孩子们一批批走出校门,演绎着一个个难忘的故事。他们不就是诗人泰戈尔笔下那“干叶的事业的人吗?因为它总是谦逊地低垂着它的绿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