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俊德,男,汉族,1924年12月生,原籍社旗县下洼乡坑黄卜地王村,初中文化程度,1949年1月参加革命工作,1951年1月入党,参加革命工作带领县大队、区武工队领导群众进行剿匪反霸斗争,打土豪分田地。曾任唐河县兴隆区武装部长、区委委员、1958年调方城县郝寨乡任党委副书记,1964年调陌陂区任副区长,1982年离休,享受县级待遇。
这是我在百度上看到的爷爷的简历。我上小学前,爷爷在社旗蔬菜公司任经理,后来又调到县自来水公司任书记。那时太小,记得的东西很少。到我小学三年级从农村转到县城上学,对于爷爷才有新的认识。但爷爷已经离休了。从乡里来城里上学,还是爷爷让我们来的,他回到农村看到我和妹妹很瘦,怪妈妈沒把我们管好,缺少营养,就把我和妹妹接到县城上学了。对于爷爷以前的事业我不太清楚,只记得爷爷有一张照片,穿工装,腰里扎皮带,挎盒子枪的照片,感觉很威武。后来到县城上学和爷爷相处这么多年后,我对爷爷才慢慢了解。
我们来县城上小学应该是八九年,那时小姑,大姐,哥哥都在县城上学,这又加上我和妹妹,一家人的做饭就落在爷爷奶奶身上。我们进城一年,大姐上大学去了,随后小姑到自来水公司上班,家里只有哥哥,我和小妹。爷爷以前虽是领导,但离休工资也不高,经常工资发下来,半个月买菜吃饭就用完了,然后找他那帮棋友去借,等到月底发工资再还。农村亲戚来县城赶集又喜欢在我家吃饭落脚,走时爷爷又给打车费。尽管手里钱紧张,爷爷从没在我们小孩子面前说过,从不哭穷。我们要钱买学习用品什么的,要10元,爷爷会给20元,还说宽备窄用。家里吃的用的也是丰富,夏天屋里有西瓜,西红柿,黄瓜,有老家人送的,有爷爷买的,一买就是一大筐,不是论个买,是论堆买。秋天有成箱苹果,梨,冬天有成捆的甘蔗,特别天冷时,甘蔗放在火炉上烤烤吃,别提有多美了。我们放学回家,饿了就可以吃这些水果。季节不同,水果就不同。爷爷这种大方的品格培养了我们兄妹几个精神内心上的富足,无论何时何境,我们内心不穷,很富有。
记得我上小学四年级时,同桌继红穿了一件粉色裙子,很漂亮。我就问在哪买的。回去后我就告诉爷爷奶奶,说我同桌买了花裙子,在山陕庙前面粉局买的。当时我也没要求一定要,只是随口说了一下。但第二天放学回来,爷爷奶奶已经把裙子给我买回来了,让我非常高兴。后来小姑告诉我,爷爷没钱,借钱给我买的。我知道后内心非常感动和自责。感动的是爷爷奶奶这么爱我,自责的是家里沒钱爷爷奶奶还舍得花钱给我买裙子。这件事对我以后的生活影响也很大,让我觉得被爱是一件多么温暖的事。
爷爷不但对我们很爱护,对待邻居,同事,乡亲们都是非常友好的。就连卖蜂蜜的人,他也是那么关照。有个卖蜂蜜的胖大叔每月都会来给我们送蜂蜜。有一次,他又来了,扯着大嗓门在叫爷爷。我对爷爷说:“我们家的蜂蜜还没喝完,不用买”。爷爷却笑呵呵地说:“人家来了,怎能让跑空腿呢。”就买了一大瓶蜂蜜。
爷爷的爱好是看书和下棋。以前他们发的有《老年春秋》刊物,经常让我读给他听。下象棋基本天天下午大战。几个退了休的老头,桌子一摆,棋盘一铺,战得昏天昏地,有时还像小孩子一样大吵大叫。我上初一时,奶奶去世,后来做饭的任务爷爷全担了。那时没有液化汽,用的煤火炉,烧蜂窝煤。每次放学回来,如果饭还沒做好,又急得赶时间,爷爷就着急地拿把扇子对着煤火炉扇扇扇,让火大一点,饭做快一点。到我高中毕业上班两年后,妈妈进城,爸爸也从粮所退休了,爷爷才得以歇息一下。但腿脚也不太利索了。爸爸就专职照顾爷爷,妈妈的饭菜又做得好,爷爷这才开始闲一点,享享福。我们兄弟姐妹几个从外地回来,也喜欢坐爷爷身边跟他唠家常,听他教导我们一些话。他以前经常舍得给我们钱花,我们也舍得给爷爷钱。
随着时光流逝,爷爷的老棋友们一个个离开了他,爷爷也很寂寞,没人找他下象棋了,热闹的生活清静下来。我经常看爷爷拿把小靠椅坐在窗户下,跷着二郎腿,戴着帽子,闭着眼晴晒太阳,爷爷说这叫闭目养神。爷爷有很好的心态,年轻时不怕吃苦,年老时也善于付出,又在爸爸妈妈的精心伺候下,爷爷活到了九十二岁的高龄。到老时耳不聋,头脑清晰。
爷爷的一生是有成就有价值的一生,事业上做出了奉献,家庭上也做出了奉献,供养出了四个大学生,就我是高中生。所以受到了大家的尊重。爷爷高尚的品格永远影响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