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中秋节,你会想起什么?月亮?嫦娥?月饼?团聚?思念?
我首先会想到过生日,因为我出生的那一年阴历是八月十五,阳历是10月3号。大概在四五年以前我都是以阴历八月十五过生日的。后来的确是因为冲突和矛盾太大,想减少这些矛盾和冲突,所以把生日改为阳历10月3号。
不知道有没有人像我一样困惑,很多人的生日,节日都农历为准,跟农历有关。感觉平常生活中一会儿阴历,一会儿阳历,给生活带来很多的混乱!比如过春节时不看日历表会记不住阳历是多少,在平常的日子又会不知道阴历是多少!
不扯远了,还是说生日吧!我一度自恋的认为,我是多么的特殊,多么的幸运,因为我出生在八月十五这种特殊的日子呀!小时候一有机会就向别人夸耀“你知道吗?我是八月十五中秋节过生日呢!”
渐渐地,大一些的时候,每当要过生日的那几天,我会特别的兴奋,在妈妈面前念叨:“妈,我要过生日了,我要过生日啦……”
我妈会说:“好吧,你小心点,当心老娘给你过生日……”
话里满满的似是而非的,或咬牙切齿的恐吓和威胁。果不其然在不知不觉中就会碰上她的钉子,要不挨一顿打,要不挨一顿骂,渐渐地过生日,不再是惊喜而是惊吓,最后变成了梦魇。
八岁过后,我再没有过过生日。因为父母离婚了,作为广大重男轻女的农业社会,奶奶家和外婆家都是严重的重男轻女的家庭,没有谁会认为生一个女孩是值得庆幸和喜悦的,也没有谁会认为我的生日是重要的,值得庆贺的。
我的童年记忆,我是不被重视的,是被忽略或不被待见的。外婆总是在责骂我妈,说她没出息,不中用。外公在我几岁的时候就去世,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在对待我妈。爷爷老瞪着一双鼓鼓的仇恨的眼睛,满满刻薄和不满,对我来说不言自威。奶奶总是扯着大嗓门,在骂她的孩子(几个叔叔)。父亲经常不在家,或者总是在跟我妈骂架或打架。
童年的记忆中父亲对我总是责怪不满意,让我吃咽不下的东西,干无法承担的活,稍不小心就是教训和惩罚;母亲总是在责骂、在怨恨,说我是她的冤孽,是她的累赘。咒骂我和傻子哥哥是短命的孩子……
离婚后我更是我妈的拖油瓶,因为法院把我判给了她。她又骂我和智障哥哥害她成了那个命运,要不是我们她可能就会远走高飞……到如今才完全明白,哥哥的智障不是天生的,是后天养育人为造成的。
很多时候我都觉得搞笑,不是我让她嫁给父亲的,是她把我们生下来的,他们不能给我们一个完整的家,不能好好地养育我,我倒成了他们的拌脚石,仇人?
少年时期我就像皮球一样被父母踢来踢去。继父看我怎么都不顺眼,继母又认为我是判给我妈的,所以我不该去“认”我的父亲。
我妈又因为父亲不过问智障的哥哥,不给哥哥抚养费(离婚的时候妈妈没有离家,住在离婚分得的房子里面,所以哥哥也就理所当然的在我们在家里吃饭)。
所以继父整天吼叫,骂我父亲不是人,要把我哥哥撵走。所以我妈就让我去向父亲要哥哥的抚养费和我的学费,如果父亲不给,那么我就理所应该到父亲那里去吃饭。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妈妈总要拖欠我的学费和书本费。
在几个成年人的相互扯皮和推诿一下,我的日子都没办法过痛快,过生日就没有任何印象了。更多的可能是被压抑和埋藏的一段段悲伤的,想不起来,也不想去想起来的回忆。
记不清楚准确时间,应该大概是二十一二岁左右吧,我有了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收入。因为18岁时不想被嫁掉,不想让继父和妈妈把自己变成彩礼,所以逃离家庭,想去投靠父亲,可是父亲还是让我回去锻炼两年,嫁人算了。
不服气的自己白天流落街头,晚上投靠叔父,厚着脸皮赖上了他们。继母去辱骂、挖苦、威胁他们,不准他们帮助我或收留我。二叔是一个有雄性激素的男人,被她这样一骂,可能还激发了他的侧隐之心和保护欲望,于是按排我跟他厂里的临时女工做了下来。
所以在二叔和小叔的帮助下,一个给我提供住所,一个让我跟着去学习卖东西。因为从小就有卖东西的经验,学起来也就容易上手,于是吃饭的问题算是解决了。后来又在二叔和小叔的支助下,开始有了自己的小小生意。尽管做了两年不但没有赚钱,省吃俭用下还倒亏一千多,现在看来一千多并不算多,但对二十来岁的自己,九十年代的初期还是很绝望,很崩溃的。但是我能自食其力、自立更生、自谋生路了。
但还是悲痛于亲人的冷暖:母亲把爱都倾注于弟弟和继父,我成了完完全完多于的人,无家可归的人。父亲在别人眼中当时就是万元户,有钱有势得很的人。继母整天穿着裘皮大衣,走路带风,飞扬跋扈,颐指气使,盛气凌人,一副要踩死我的架势。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见不得我?
无依无靠的我,知道自己没有退路,要破釜沉舟,要活出个人样来,即使也有想到过结束生命算了,不用在这世上遭人嫌弃。但我想到我的死并不会换取别人的几滴眼泪,太不值了。即使要死,我也要先活个风风光光。让欺负我,贬低我的人脸红,羞愧。
于是,内心里面作为人的尊严被激活,我不能屈服于别人的羞辱,生活的压力就死掉,我的人生还没有正式开始呢。于是不成功便成仁的无奈和决心,十八岁时的我为了活下去,就开始了非常坚难的创业生活。
时间倒回到小时候,身体不好,老是生病。被妈妈嫌弃,说我不好养。上克哥哥,让哥哥成了傻子。下克兄妹,让她老生死孩子。我成了灾星祸星,她和继父为了方便继续生孩子,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就把我弄去继父的老家上学,上学的路途很遥远,很孤单,很恐惧。
继爷爷和二叔不喜欢我,讨厌我,为吃饱肚子我要小心翼翼的去巴结他们,讨好他们。我经常感觉很饿,身上很脏,头上和身上长满了虱子,有一次生病难受得感觉自己快要死掉……
第二年夏天,终于盼来了妈妈,求她把我接了回去。回去后因为学习跟不上,所以重读了小学三年级。回去的生活也并不轻松,妈妈会让我干很多的农活,每逢赶集的时候,妈妈要我上街去卖家里养的猪、鸡或者是卖鸡蛋,吵吵闹闹的集市,乱哄哄的人群,饥饿的肚子,感觉集市非常的嘈杂和荒凉。
后来继父贩卖起了做豆腐用的胆巴生意,那个东西像石头一样很坚硬,但比石头却刺激多了,很伤手。冰冷的冬天,从来没有穿过合身的新衣服的我,也很少吃饱饭。妈妈和继父经常不让我去上学,逢场的时候就要让我上街去卖胆巴。于是读书成了第二职业,卖胆巴成了我正式的职业。
离家不算太远的两个场镇逢场的日子,我会背着十多斤胆巴,走十几里路去赶场卖胆巴。冻伤的手背肿得像馒头,肿胀的手指像热狗不能伸缩,破溃过后流脓灌水,自己看着都很恐怖。
卖胆吧的时候,自己还要哆哆嗦嗦的用钉锤和攒子去把胆巴给人家敲成大小合适的块状。每当这个时候都会引来买胆巴的人,和赶场的人的同情和围观,有的还会切切私语的说“这是谁家的孩子,真可怜。”
脚趾和脚后跟的冻疮,要和鞋粘到一起,脱鞋的时候脱不下来,脱下来的时候又会少去一层皮,真的感觉那时候的自己是多么的悲伤、痛苦、无助和凄凉。
尽管我知道读书才能改变命运,但是家庭的生活费的重担落到了我小小的的肩膀上,于是小学毕业的时候,我没有考起初中,尽管我很努力,尽管成绩也还不错,尽管老师也挺喜欢我,觉得我懂事、上进、努力,成绩也还是优秀的那一类。但是长期耽误,从来没有做过家庭作业的我,考试前书本都还没有翻完。
所以小升初失败了,对我来说是一个意外的打击。可能是觉得平常成绩还挺好,没有想到会这样。十三、十四岁瘦弱的自己怎么办呢?就这样回来做干农活吗?我哭的很厉害,感觉人生就完了,又不愿永远给妈妈当帮手,干永远也干不完的农活。还要看继父那大嗓门、凶神恶煞、在我这看来奇丑无比的面孔……
机缘巧合,五姨父的弟弟在邻乡中学当代课老师,刚好又知道有一个考上了初中,家里不让上学的女孩,就去给他们家商量,让我冒名顶姓的代替那个女孩的名额,去那个中学上了初中。当时我们干的相当于是地下党、特务的事,在那个年代要是被发现,老师和我都不会有好果子吃的。所以在外乡上学的那两年,满满的是焦虑,紧张和恐惧感,很害怕冒名顶替的事情被发现。
尽管自己很想努力,可是饥饿、寒冷、遥远的上学路、没有支撑的家庭,还有焦虑、担心、恐惧凑成的学习成绩,还是很一般,不是很优秀。妈妈和继父终于努力的生下了一个活着的小男孩,我上学的粮食、学费、零花钱就更没有了着落。
初三的下半期,感觉学习的氛围越来越紧张,同学们越来越努力,自己内心越来越慌张,感觉自己的成绩不够好,升学无望,饥饿和寒冷继续戏弄着我,很自卑,感觉自己很丢面子,开始失眠,睡不着觉,于是又病倒了。重感冒发展成肺炎,妈妈不理我,让我自己去找父亲。
坐长途汽车去了几十公里外县城父亲的家,父亲不在家。一个堂姐又给我买车票把我送回去。回到家,听到妈妈正在厨房给继父表真情“你看**生病,这点肉我都舍不得给她吃,留给你吃,你这个没良心的混蛋……”我嘭然倒地,我再也不想去坚持了。真想这样就一命呜呼。
醒来的第二天,我气弱游丝的飘回学校,也没有力气和心思去上课,就住在一个同学的街上的寝室里,她的爸爸是场镇上卖电影票,放电影的工作人员,她不但有饭吃,还有零花钱,在街上还有住所,我好羡慕她。好像还是她给我拿的钱去看的病,买的药。
这样来来回回一阵折反,对升学考学就更没有信心了。因为即使我成绩很好,像别的同学一样考起高中或中专,对于这个离异家庭,农村的的女孩来说,就该嫁人了。更不会有人给我交学费,让我继续上学念书的。他们会认为女人无才便是德,早迟要嫁人的,读那么多书是浪费,是赔钱的买卖。
所以临近考试前我辍学了(现在知道自己是又怕失败,临阵脱逃),又去县城找父亲,他让我回去再锻炼两年,意思就是回农村干两年活,就可以嫁人了。回到家发现我妈和二姨妈正打算搓和我和表弟的婚事。
二姨家在在农村算条件很好的,从小到大,包括我上学的时候,也给了不少帮助。对于我妈和继父想要的五六千块钱彩礼还是绰绰有余的。当我突然明白我的二姨对我好有这一层意思的时候,感觉非常的恶心,头皮发麻,背心发凉。
很难想象要跟从小到大,自己特别不喜欢的表弟结婚是什么感受?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会什么样的场景?现在想来都觉得不可思议,不敢想象!
于是又起身往县城里跑,赖上了在县城的二叔和小叔。厚起脸皮在他们那里蹭吃的,蹭住的地方。渐渐的有了自己的闺密和好友,在二叔和小叔的帮助下,开始摆摊设点,自己挣生活费。
经过几年的辛苦、心酸,起早摸黑,最让人难受的是后妈的侮辱和欺凌,父亲的忽视和淡漠。尽管如此,内心慢慢的也有了一些力量,生意也有了一点点起色,有了一些些积蓄之后,在中秋节别人热闹团圆的时候,也想给自己闹闹热热的过一场生日,好像是想赶走心中的悲伤和阴霾,也好像是想弥补自己欠缺的生日祝福吧。
好像是21岁的中秋节,我在父亲父亲居住附近的餐馆包了两桌席,潜意识里希望他出场,也是为了方便他出场。我的朋友都是几个女孩,她们的朋友、朋友的朋友,男友,加起来两桌人,热热闹闹的吃过晚饭,大家还不尽兴,一伙年轻人就到了河提边专供K歌、娱乐、喝酒的船上,叫了红酒,大家又一边喝酒一边嗨歌。那天晚上总共花了我辛辛苦苦集攒下来的几大百大洋!
我生平第一次喝了红酒,醉了,哭了,哭的稀里糊涂,一塌糊涂。有一个闺密一直陪着我,看我哭,看我笑,看我醉,多年后我们一直是无话不谈的好友。
后来好几年过生日的时候总有好友记得我,有的陪我一起过,有的远去,但总会惦记着我,总会想方设法的祝福我。
让我内疚和亏欠的是,我总是记不住她们的生日,包括父母的。我三番五次的想记住,经常问,当时记住了,但是到第二年好友过生日,或者父母过生日的时候就又忘记了!曾经找过很多次借口,说是因为阴历的原因记不住,现在想来可能是一种合理化的借口!
因为在我内心深处是抗拒过生日的,它意味着不能团聚,意味着欠缺的父爱和母爱,意味着欠缺的陪伴,意味着被压抑的悲伤,和许多能面对的回忆,意味着被抛弃、被嫌弃、被冷落、被忽视;意味着东飘西荡、寄人篱下、被挖苦、被讽刺、被嘲讽,被同情、被压榨……很多很多,说不清楚道的感受。
为此我还经常自责和内疚,觉得自己是个无情无义的朋友,是一个不孝顺的女儿,是记不住朋友和父母的生日的人,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但我也总是拿自己没有办法,不过我还是记得住老公和女儿的生日!
曾经年轻时候的好友,大家都有了家庭,感觉这个时候总要去争夺别人的眼球,在中秋节的时候让别人来给自己过生日是一种可耻的行为,于是内心又多了一些冲突和纠结。经过多少年痛苦的煎熬,最终决定把阴历中秋节的生日改成阳历10月3号来过。其实深层的意愿的是想挣脱心灵的牵绊。让几十年来伴随自己悲伤的特殊日子转一下台,转一份心情和感受。
这里面还隐含了另外一层事件。就是继母的母亲,也就是我父亲的新岳母,也和我是同一天中秋节过生日。所以在印象中父亲总是会去给她过生日的。所以理所当然,从来没有主动给我过过一个生日,简单的问候也没有。不知道什么原因,最近这几年开始在口头上说准备给我过生日,但也仅仅是口头上的说说而已,却把我的年龄记错了。
而且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个信念,只有年轻人给老年人(父母)过生日,没有父母给儿女过生日的。所以说可能是我父亲不用给我过生日恰当的理由?所以,N多年我的生日都是被父母“凉拌”的,不过想来也合理,因为我也没有给他们过过几次生日,关键是记不住,往往都是马后炮,往往都是他们生日过后追加电话或礼物。
可是比较一下,最让我感动的是,跟老公结婚以来,每年中秋节过生日的时候,婆婆都会给我打电话来“今天是你的生日,你们咋个过呢?买点好的来吃,吃好一点,对自己好一点!”而且老公还是他们抱养的。一个“歪牌子”婆婆都能做到每年打电话给我问候生日,而且每年春节都要求一家人必须团聚。
是什么让没有血缘关系,不够亲的人成为一家人?而且坚持这多年对我的关心和问候?对我的“臭脾气”一忍再忍?一直坚持、包容和接纳。是因为善良?是因为有人情味?是因为重视家庭?是什么让她与我的父母不一样?
在公公去世过后,我还更加的心疼她,七十五岁的她一下子好憔悴,看见她的不容易,看见她的隐忍,看见她的善良,看见她的坚韧,和公公一起生活五十多年,公公身体原因不能生子,没有另嫁,没有养育自己的孩子。
公公摔倒行动不便十三年,三天两头的要住院、出院,基本上没有给我们打什么麻烦,公公去世后还按公公的意愿土葬,作了最好的安葬。对老公这个抱养的儿子维护、疼爱、视为己出,也让我非常的认可和感动。虽然她也有她的脾气和固执,但是我认为她做到的我可能做不到!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既渴望过生日,又回避、担心、害怕过生日,但中秋节总应该过吧?每到中秋或者春节的时候情绪就会莫名的低落,就会有很多的感慨和联想,有很多提不起又放不下的矛盾、冲突、纠结和遗憾。最后泛化成只要过节日,伤心的一幕幕往事加上新仇旧恨,要不就抑郁,要不就悲伤、莫名的发脾气、发疯,迁怒于人或者自伤、自残、自我纠缠,每每要把自己或者家人耗得精疲力尽才肯收手。
时间久了,老公形成了条件反射,每当要过重大节日的时候,老公会提醒我说“注意哟,要过节咯!”其实就是提醒他自己和我,可能我情绪病要发作了!
说实话我的内心是讨厌过生日,讨厌过中秋节,特别讨厌过春节的,因为意味着是别人的欢乐,是别人的团聚,跟我不但没有多大的关系。
每逢这样的日子更会勾引起我的悲伤和新仇旧恨。
因此多少年来我自己的心结、情绪,不但自己没有过好,还直接影响或了老公和孩子,也无法与公婆平和相处。关键是人际关系很差,容易与人发生争执,不信任人、没有安全感。
今年的我当然也不例,名义上还是打算以10月3号为生日日,虽然没有计划请客吃饭过。但婆婆却在公公去世才十来天,10月2号的晚上坐她姪女的车赶过來,一定要赶上10月3号给我过生日。所以,打算加上我妈,老公、女儿、婆婆五个人一起过一个生日,中午在外面吃耗儿鱼火锅。
相比较而言,中秋节的上午,父亲打来电话说“今天是你**岁的生日哒,可是我昨天晚上就来**家了,打算明天去跟你外婆过生日”,**是继母生的弟弟。
我内心瞬间有很多个想法,你是要告诉我什么呢?你本身想来跟我过生日,但是你昨天就已经走了,所以今天不方便了?所以就不能来了?还是说那个外婆的生日比我的生日更重要,所以不能来了?
但是又出另外一个迷团,那个外婆不是八月十五过生吗?今天不就是八月十五吗?为什么又是明天呢?
我说“你是不是把我的生日记错了?我还没有满**岁好不好……再说了,那个外婆不是八月十五过生日吗?应该就是今天啊,为什么是明天呢?”他就开始搪塞说:“不知道嘛”……
这件事情又在我心里又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那个外婆究竟是八月十五还是八月十六过生日?我为此纠结、痛苦多年,还故意为此改生日时间,原来不是真的?只是你嫌弃我,不承认我,否认我,忽视我,不想给我过生日的合理化借口?居然把我的出生年忘掉?还好还好,是中秋节生的没错!可是我不是已经说了好几次,我不在中秋节过生日了吗,其他人都知道了,你为什么就记不住呢?
我的妈妈也很奇葩,我提前几天就告诉她婆婆要过来给我过生日,希望大家一起吃个饭。在10月3号的早上她居然跟弟弟和弟媳去继父的老家看望继父的弟弟了!
公公过世的时候她没有任何言语和问候,我作为唯一的儿媳,娘家没有任何人来,更不要说人情和挂礼。写家谱薄的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写,让我无比的羞愧,感觉太丢人了。内心就像沉积着瘀泥,稍不小心就会被什么事情翻腾起来。
就像莲花一样,我的根长在瘀泥里。
在他们的心里,我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但是当他们需要我帮助他们,给他们解决问题,困难和麻烦的时候,首先想着的是我。
小时候我是妈妈干活时的小帮手,生怕把我闲着了。八九岁了,在旁人的劝说下才让我去上学,不然不知道她会不会让我上学。上学时要以家里的农活为先,记忆里没有给我制办过新衣服,穿的要好脏有好脏,要好破有好破。
幸好我经常去赖父亲,可能是为了不让我太丢他们的面子,偶尔还会给我买一些穿的。但总是会对我说嫌弃和鄙夷的话,说我妈的不是人……每每这个时候我只有不言语,因为妈妈也没有少说他们的坏话,我心里有一杆称,你们都是我又爱又恨的人,你们狗咬狗一嘴毛。
总之吃亏、有麻烦的事情首先想到就是我,有好处捡便宜的事情总想着弟弟,妈妈说我亏待了弟弟,我对不起继父和弟弟。反正我怎么做都不对,但是我给他们做再多都不够。反正就是赤裸裸的重男轻女,偏心。
再加上她对父亲的极度怨恨和仇恨,有时候会一股脑袋就加在了我的身上。就好像我是那个负心汉,我要加倍的补偿她。
有时候好像我是她的父母,要满足她所有的期待和需求,要对她承担无穷无尽的责任和义务,我看见了她对我的控制和索取,贬低和诋毁。一方面希望我能无比的强大,满足她所以的需求,另一方面,又担心控制不住,所以就贬低和诋毁。
现在,我极度怀疑她有人格障碍。包括父亲也是,不然,我不会受到这么多伤害,不会有那么悲凉的命运,我的痛他们没有感受。
我们的出身不由自己控制和选择,会遇上什么样的父母,也不由自己选择,前半生的命运可以有父母来左右,但后半生的人生一定可以由自己来掌控。
现在我通过学心理学和个人成长来弥补自己的缺失,来控制自己的情绪和人生,就像电影《哪吒》里说的:“我命由我不由天!”
希望我能摆脱原生家庭束缚,摆脱父母对我人格的影响;希望通过心理学能改变自己情绪的底色,希望自己能与命运抗争。
希望自己能过上自己满意的不受父母影响的生活。不知道我的需求和要求合不合理?但我努力这样去做!
希望我这以后不受生日、中秋节、春节等重大节日的影响;希望牢记昨天晚上女儿,老公,和婆婆给我的生日惊喜和祝福!
人生第一次感觉生日蛋糕是那么的好吃,第一次戴上闪闪亮亮的生日皇冠帽!第一次感受到了生日时幸福和甜密的心情。
第一次感觉生日是重要的,是可以坦然的、幸福的、和快乐的!第一次感觉自己长大了,不再需要父母给我过生日了,不再偧求团聚了。
我已经是妈妈了,我早就已经长大,不再是那个无助无望的小孩;我也是我女儿的原生家庭,不管我是幸福、快乐,还是悲哀、愁苦,它都是我女儿生命的底色。
不管是为了我自己,还是我的女儿,我的家庭,我都应该用幸福、快乐、满足和知足,来填补曾经的无聊、空洞及悲伤,来挤走仇恨和哀怨。
我想
我能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