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街头,遇见一位老女人,大概六十或七十,对于有气质的女人,年龄的递增只是数字寻常变化。
她很瘦,很白,她的瘦使她有了风骨,脸上褶皱的皱纹并不能代表老的象征,反而增添了几分岁月里的优雅,
我与她擦身而过,她在一截栏杆上掐灭一枝烟,迅速,不留痕迹,海藻般的长卷发染成墨色,披散下来遮掩了她的半个娇小的身子。她看上去神色匆忙,白皙的左手在抿头发时落出一只精致的腕表,黑色镂空的披肩随意披在肩头。细白,略有松驰的一小截小腿在她跨上车时从长裙下摆裸露出来,青筋爆凸的脚上趿一双黑色夹趾拖。
整个人凛凛然的不易接近,浑身上下一身风骨,她这生只适合用“女人”来称呼自己,“老太太”只适合慈眉善目,拉家长里短的家庭主妇。
在外滩,一位中年女人单手举个单反,不停地拍摄古老的建筑,另一只手拖着行李,穿了一条民族风格的灯笼裤,腰部有微微赘肉,但不影响整体线条的柔和,光泽,结实的皮肤泛着健康的小麦色。她拍照的神情有一脸桀骜不驯的架势,与搔首弄姿摆造型拍照的女人,我只能说各有风情。
她们浑身散发着行走的气息,不受朝九晚五的刻板的牵制,她们真正洒脱,各自把握人生,她们舍得放弃,放下累赘,用别人羡慕的眼光走自己的路,人生没有对错,只有敢或不敢,愿或不愿。活脱脱的展示自己,开出一朵自由行走的花。